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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 明開夜合 9181 字 9個月前

“沒地方去,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吧。”他話裡語氣很是頹唐。

“行了,”柳逾白說,“我勉為其難收留你一晚上。”

路上,柳逾白問他,怎麼這麼不小心,恰好被娛記給拍到。

“因為我就沒打算遮遮掩掩。”

柳逾白看他一眼,笑了聲,“你的叛逆期是不是來得有點晚。”

周洵跟著聳聳肩,無奈一笑,氣倒是消了大半。

“哥,你不知道我一直挺羨慕你……”

“你一直跟我來兄友弟恭這一套,我能不知道嗎?我隻是不解,有什麼可羨慕的?羨慕我每回吃飯,都能討老頭一頓教訓?”

周洵笑了笑,他不好說,羨慕柳逾白受害者的立場,羨慕他毫無道德包袱,是以可以隨心所欲。

柳逾白還是以兄長身份幫襯兩句:“要是你們公司公關搞不定,我這能幫忙。”

“不用。”周洵笑說,“就這樣吧,不破不立。往後我就好好演戲了,不演出點成績,沈黛不會答應公開。”

“這回是來真的?”

“不知道。可能像大哥你說的,遲來叛逆期?反正為她我可以對抗全……”

柳逾白打斷他,不讓他把這句酸透了的話說完,頓了頓,說道:“你倒也不完全一無是處。”至少敢作敢當。

周洵大受打擊的表情,笑說:“我在你這兒評價也太低了。”-

周洵跟沈黛的事,雙方都未發聲,十天半個月過去,熱度也就消散了,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新八卦。

而自北城一見之後,柳逾白沒再聯係梁司月。

這天莫莉過來彙報工作,臨走時提醒了一句:“柳總,司月還有一周就殺青了。”

柳逾白麵無表情,當沒聽到。

第二天,莫莉又說:“柳總,司月還有六天就殺青了。

柳逾白依然當沒看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柳總,司月還有兩天就殺青了。”

柳逾白輕哼一聲:“關我什麼事。”

第六天。

莫莉:“柳總,司月還有一天就殺青了。”

這回柳逾白沉默了好久,神情如此為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思考什麼事關公司存亡的大政方針。

最後,柳總終於下了命令:“給她訂束花送過去。”

想了想,又強調一句:“彆說我送的。”

及至殺青當天,柳逾白在微博上看見劇組發的殺青照,各式各樣的湊了個九宮格。

他在圖片裡發現,莫莉專門發照片給他確認過樣式才下單的花束——粉白兩色搭配的花毛茛,確實送到了劇組,但自始至終沒在梁司月手裡,而是被林孟夏拿著。

第二天下午,莫莉過來送一份報告,卻見老板正左右搖動著真皮椅,發呆。

她放了報告,準備走,柳逾白叫住她,隨口一問的語氣:“何訥劇組都解散回家了?”

“沒呢,今天晚上劇組開慶功宴——何導不是邀請了您麼,您說沒空,我就沒有排進行程裡麵。然後,部分演員可能還得在北城留幾天,以防需要補拍鏡頭。”

在揣摩老板心思這方麵,莫莉一貫是富貴險中求的,隻猶豫了一瞬,就笑說:“現在給您訂機票的話,正好能趕上。”-

然而,飛機晚點一小時,等柳逾白抵達酒店,那慶功宴已接近尾聲。

劇組重要的部門領導、幾個主要演員基本都在,見柳逾白現身很是受寵若驚。

少不得,柳逾白要跟他們喝幾杯以示慶賀。

他目光在場子裡逡巡,瞧見不遠處演員那一桌上,某人不知是不是喝醉,已經趴在了桌沿上。

借過去給演員們敬酒的機會,柳逾白走到她身旁,伸手搡一搡,她壓根沒反應的。

沒人敢勸製片人的酒,因此隻喝了一輪,柳逾白便放了杯子,跟何訥約了明天單獨吃飯,便離開了包廂。

他不好自己當麵把人帶出來,就囑咐莫莉,讓小琪來做這件事。

小琪原本就在糾結是不是該帶梁司月走,正好大老板發話,順水推舟。

她和莫莉費力將梁司月扶到了停車的地方,柳逾白接應了一把,將人胳膊環過肩膀,半摟著,輕輕巧巧地便拖進了車裡,扔在了座椅上。

他叫小琪過來,詢問:“她喝了多少酒?怎麼其他演員沒醉,就她一個人醉了?”

柳逾白語氣其實沒多大嚴厲,小琪卻還是快被大老板的嚴肅神色嚇得要哭了,“我們劇組,演員裡麵陳鶴林老師是最有話語權的,陳老師今天嗓子不舒服,沒來,就派了助理過來,代替他打聲招呼,再順道給大家敬杯酒。但是這個助理,逮著小月上次跟陳老師單獨排練這件事不放,一直勸小月喝酒,最開始是我代喝的,但他沒完沒了的,小月想趕緊平息事態,就自己喝了。林孟夏也幫著擋了一些,但小月酒量淺,就還是喝醉了……”

柳逾白一時沒出聲。

之前有部戲,他在選角的時候接觸過陳鶴林,知道他本人是個醉心表演,對人情世故不大上心的人,不太可能是他授意助理這麼做,極有可能是助理狐假虎威。

這在圈裡並不罕見,有些明星名氣很大,其身邊工作人員都自覺高人一等,出去做商業活動,對節目組或者舉辦方對接的工作人員吆三喝四,頤指氣使。

但他們也就隻敢欺負“咖位”小的,遇見名氣更大、資曆更深的藝人,又是另一副巴結討好的嘴臉。

柳逾白沒有為難小琪。

這種場合,她也沒什麼更好的轍,聯係劇組工作人員吧,人家不見得願意為此得罪陳鶴林,圈裡最講究所謂“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求助其他演員吧,沒到陳鶴林這個“咖位”的,誰敢隨便發話。

況且,她自己都被勸了不少酒。

柳逾白讓小琪回房間去,梁司月他帶走了。

小琪猶豫了一下,但想到莫莉也在,就沒多擔心。

車廂裡一股酒味,柳逾白被臭得受不了,叫司機打開兩側窗戶透氣。

再轉頭去看,梁司月歪著腦袋,整個人仿佛已經神誌全無。

柳逾白伸手搡她,她卻不耐煩地打掉他的手。

柳逾白再搡,等她再要打,他一把將其手腕鉗住。

哪知道,她卻就勢往他那邊翻了個身,被他抓住的那隻手臂以蠻力繞過去,搭在他胳膊上,然後沉甸甸的腦袋幾經晃動、頂靠、調整之後,停了下來,好像終於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柳逾白一臉震驚——不知怎的,臭烘烘的梁司月就抱住了他,整個鑽進他懷裡,醉得格外酣甜。

而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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