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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 明開夜合 10591 字 9個月前

柳逾白神色淡然,一副篤定此意的架勢,莫莉隻好囑咐司機,走吧走吧,趕緊走,能節省一分鐘是一分鐘。

轉而,再嚴肅告誡柳逾白,倘若機場路上堵車,導致走VIP通道都趕不上飛機的話,這可不能算是她的工作失誤。

柳逾白笑她,莫莉小姐什麼時候都能利益最大化。

莫莉哭笑不得:“柳總抬舉,我隻是在自保。”

開車過去的途中,柳逾白闔眼休息,直到莫莉告訴她,到了。

柳逾白讓她給梁司月打電話,把人叫下來。

而莫莉給的建議是:“柳總您直接上去找人吧,萬一司月不想下來,還得耽誤時間。”

真是,實用極了的建議。

柳逾白真覺有一口氣下不來,行,某人譜真是擺得比他還大。

他下了車,走電梯上去,到其所在樓層,穿過走廊,停在房間門口,直接敲門。

裡麵一道涼柔音色:“誰呀?”

他已是沒好氣:“我。”

半刻,裡麵沒傳出動靜。

柳逾白又敲,已經無所謂耐心了,威脅語氣:“開門!”

過了幾秒,他聽見裡頭隱約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下一瞬,“噠”的一響,門打開了。

她目光未曾與他對視一秒,開了門,便低著頭轉身便往裡走。身上一件薰衣草紫色的短款針織上衣,搭複古款式的高腰牛仔褲,可能是剛洗漱過,轉身時空氣裡留下很明顯的洗發水的香味。

柳逾白立即意識到她有些不對勁,進去之後,靠著房間的桌子站立,看她一眼。

她已在床沿上坐下,低著頭,仍是不看他。

柳逾白笑了一聲:“喊你去吃飯,還得罪你了?”

明明是慣常揶揄的聲口,她卻突然不耐受似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目光裡似蘊著涼霧,而聲音更涼:“我並沒有要求柳先生過來探望我。”

語氣就更生疏了。

柳逾白知道她不是無端生事的人,但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她了,分明前兩天微信上跟他說話是還好端端的。

他朝她伸手,“過來。”

她坐在原處沒動,給他一個無限複雜的眼神。

“過來。”他語氣肅然兩分。

她仍然不動,氣氛就僵在這裡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

柳逾白還是笑了一聲,“我哪裡工作沒做到位,得罪梁小姐了?”

一句話,卻讓梁司月鼻尖一酸。

她實在不貪心。

這樣一個倨傲冷漠慣了的人,被她一再地拂了麵子,還是願意給她賠笑,叫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鬨的人。

她整天心裡都亂七八糟的,根本沒想到柳逾白會來,更沒有預想過,見了麵要對他說什麼。

但想聽到什麼,她是有預期的。

她想聽的是,他能對那晚的電話,亦或是照片裡的內容稍作解釋,隻要他願意解釋,她一定會信,因為她心裡都已經替他開脫過好多次了。

梁司月感覺自己喉嚨發緊,“……您沒有得罪我。”

柳逾白看著她,神色已然有些困惑了,她不敢細看,怕看出來不耐煩的情緒。

然而,他卻再度地朝她伸出手:“過來。”

幾乎就要動搖了。

她還是搖搖頭,不肯過去。

不是患寡,不是患不均,患的是太均勻。

同樣的包容與照顧,可以一般無二地分給兩個人嗎?

她沒辦法這樣說服自己,至少,她不想再要這樣師出無名的“寵愛”了。

柳逾白真是一頭霧水,又無由地焦躁。

電話響了,他知道應當是莫莉在催他,沒接,按一下側麵的按鈕,靜音了。

她不過來,態度又讓他看不懂,他隻好一再退步,直接朝她走過去,一把將她從床沿上扽起來,不由嚴厲許多的語氣:“我頂多再給你兩分鐘,你彆繞彎子,直接說重點。”

她一下抿緊了嘴角。

等了等,她就是不開口,柳逾白真有點被氣到了,然而不怒反笑,“坦誠不一貫是你的優點嗎?今天是在鬨哪一出?我好意抽時間過來看你,你不去也就算了。我登門拜訪,你還給我擺臉色。是我平常太縱著你了?”

聞言,梁司月立馬要掙脫他的手,有些賭氣的意思:“您大可以從今以後收回這些縱容。”

柳逾白從這句話裡,才品出些有意義的情緒,然而電話一響再響,再拖延,恐怕真要錯過飛機,沒辦法,隻好鬆了手,對她說:“你先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說著,便朝門口走去。

梁司月的聲音追過來:“我如果不打呢?”

“封殺你。”他半開玩笑的語氣。

望著門關上,梁司月複在床沿上坐下,沮喪極了。

雖然柳逾白直接殺上門,讓她猝不及防,可她捏著他的“把柄”,本可以先發製人。一手好牌,卻活生生打成了立場被動的無理取鬨。

因為她不敢呀,不敢直接問他:那個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以為自己想要抽離出來是因為理智冷靜,實則還是因為畏懼於身份懸殊的自卑。

不然怎麼可能全程傻瓜一樣,一句有力的質問都說不出來。

-

柳逾白上了車,鬆解一下紐扣,打開窗戶,點了一支煙,放鬆情緒。

他抽了幾口,手臂撐著車窗,忽然問莫莉,“你跟你老公吵過架嗎?”

莫莉簡直駭然,柳逾白通常不過問她的私事,“我這個工作強度,您覺得呢?肯定吵啊,經常吵。”

“你們攤開吵,還是……”

“分情況……一般是攤開吵,我們都這個年紀了,又不是年輕那會兒。年輕剛在一起的時候,吵架比較喜歡彎彎繞的,要是覺得一方做了什麼錯事,又不好直接說出來,說了顯得小題大做,就不明說,會借彆的理由發作。”

柳逾白一時沉默,緩慢抽著煙,陷入沉思。

·

行程安排得緊湊,第二天整天都在開會。

梁司月出息得很,不說電話,連一條微信都沒給他發。

他預備等這個會結束了,晚飯時間親自給她打個電話,哄出來她的曲折心事,至少叫他知道,他究竟哪裡做得不對。

下午的會議剛一結束,一走出報告廳,莫莉匆匆趕過來,難看極了的臉色,告訴他,梁司月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告白下章告白……

昨晚搞創的決賽沒空碼字,熬了個大夜,寫不動了……先停在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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