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聽要仗責五十也嚇壞了,能放在三阿哥身邊服侍的都是她的心腹,都是她信重的奴才,五十大板怕是很少能能熬得過去。
要是再換一批奴才過來,哪能保證福晉不會做什麼手腳?她連忙出聲求情道:“爺,平日裡這些奴才照顧三阿哥儘心儘力,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不如從輕發落?”
四爺對李氏的話置若罔聞,眼神都沒給一個。
這讓李氏的心裡愈發忐忑不安,三阿哥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她最是清楚的,隻是輕微的受了涼而已,並沒有大礙。若是貝勒爺一定杖責要張嬤嬤,萬一這個奴才受不住刑罰把事情全說了出來,該如何是好?四爺若是知道了她的小心思,定會震怒的。
四爺似乎是打算殺雞儆猴,外麵正在行杖刑的幾個丫頭婆子並未讓人堵住嘴,此起彼伏的求救聲、哭喊聲傳了進來,聽得李氏的心都快要跳到喉嚨了。
她咬了咬牙,放軟了聲音繼續求情:“爺恕罪,這些奴才沒有服侍好三阿哥,確實罪有應得,可三阿哥一喝慣了張嬤嬤的奶,若是換了個奶娘怕不一定習慣,看在三阿哥的份上就暫且饒了張嬤嬤吧。”彆的丫頭婆子救不了就算了,最重要的保住張嬤嬤。
四爺落在李氏身上的眼神複雜,李氏在四爺的後院得寵了十來年了,對四爺或許沒有蘇培盛了解,可是對他情緒的變化還是比較敏感的,頓時心裡就慌了起來,難道是四爺知道了她做下這件事?
四爺冷笑兩聲,道:“既然側福晉請求,就如你所願,看在三阿哥的份上,這個狗奴才的板子就先記著!”
聽到四爺發話了,蘇培盛朝著外頭的行杖刑的幾個太監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停了手。張嬤嬤死裡逃生的長籲了一口氣,剛剛那幾板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若是再打下去,她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蘇培盛同情的看著張嬤嬤,都是做奴才的,生死都在主子一念之間。有時候主子作死主子不一定有事,可奴才就不一定了。
李氏鬆了一口氣,張嬤嬤算是保住了,想來她為了小命也不會說出那件事情的,出賣她這個主子對張嬤嬤沒有半點好處。
張嬤嬤忍著劇烈的疼痛,跪在門口謝恩,“奴才謝過貝勒爺恩典,多謝側福晉。”
“既然側福晉要保你,往後就好好服侍三阿哥,若是三阿哥再有個什麼不妥……”話雖然是對張嬤嬤說的,可眼神卻是看著李氏的,“如果寒梅院不能好好照顧三阿哥,就把三阿哥抱到正院去吧。”
“爺! ”李氏尖聲叫了出來。四爺要把三阿哥抱到正院去?二阿哥和三阿哥可都是她在四貝勒府安身立命的底氣,她之所以敢小動作不斷,不就是仗著府裡的三個孩子都是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的麼?如今爺竟然說要把三阿哥抱給福晉?
四爺不顧李氏歇斯底裡的尖叫,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寒梅院。
李氏看著離去冰冷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對正院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憑什麼,那個女人不就是出身比她好投了一個好胎,才讓皇上賜婚成為四爺的嫡福晉。其他的那一點比得過她?如今福晉的孩子沒了就要搶她的三阿哥?
張嬤嬤忍著身上的疼痛,上前勸道:“側福晉彆慌,貝勒爺說的話還有餘地,隻要三阿哥好好的,貝勒爺就不會把三阿哥抱給福晉的。”要讓張嬤嬤說,這一切都是側福晉咎由自取的,貝勒爺對側福晉算是包容的了。
三阿哥是平安誕生的,身子骨比二阿哥還要好,所以側福晉才敢折騰三阿哥。不過側福晉也看重三阿哥,雖然總是拿三阿哥做筏子,那不過是借口而已。或許是上次貝勒爺還特地從宮裡請了太醫進來,側福晉心裡害怕,鬼迷心竅了才有此番主意。
張嬤嬤一開始是強烈反對的,三阿哥雖然身體健康,可小孩子本就是很容易生病的。一個著涼不小心就變成了大病,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服侍的奴才,三阿哥要是有個萬一,他們這些人都得去見閻王。
可是她人微言輕,側福晉不聽她的勸,她能有什麼辦法。如今貝勒爺發話了,說不得回讓側福晉收斂一些,他們這些服侍三阿哥的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