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頭腦發懵的任由彤雲給她穿上衣裳,看著裹得裡三層外三層,還給她披上了雪裘衣的披風,才回過神來,忙拉住彤雲的手:“屋裡暖和的很,不用穿這麼多。”
“格格,貝勒爺在院子外頭等著您呢。”彤雲小心翼翼的說道,“奴才剛剛偷偷的看了一眼,貝勒爺沉著臉,似乎是對著格格您堆的雪人生氣。”
她家格格也是大膽,連堆個雪人都要照著貝勒爺來,現在好了吧,被正主抓著了。
“不會,我看咱們貝勒爺是個很有度量的人,才不會因為堆雪人這點事情生氣……”
“照你這麼說,爺要是生你的氣,就是度量不大、不能容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四爺已經走了過來,蘇顏和彤雲說的話都被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裡。
其實蘇顏也有故意的成分,就是想要吹一吹四爺的彩虹屁,要是這位爺心情好了,這些事情自然也就輕輕揭過了。可現在才發覺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似乎有些蓮裡蓮氣,難道她無師自通了白蓮花的技巧,嚇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怎麼不說話?嗯——”四爺帶著磁性的聲音,特意拖長了半音,仿佛是在質問但又讓人有無限的遐想。
蘇顏乾笑兩聲,“爺,妾真的不是故意,當時玩得高興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等雪人堆人了才發現竟然有一絲絲爺的神韻,這是妾第一次堆的雪人,又長得和爺這麼像,就舍不得推掉它了……”
四爺看著蘇顏低垂的小腦袋和越來越小的聲音,心中的鬱氣都散了許多。
他生氣原本也不是因為雪人這事,怎麼可能會因為他的女人堆了一個像他的雪人而生氣。蘇氏要不是仰慕他,也不會在不知不覺堆出了一個有一絲神似他的雪人。
隻有一絲,多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四爺眼神再度落到那醜醜的雪人,無比嫌棄的說道:“下次再堆一個像一點的,要是再做這麼醜的雪人破壞爺的形象。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顏一聽這話就知道四爺不生氣了,咧著嘴傻笑:“爺您不生氣了?今日還在妾這裡用膳嗎?”想到四爺的份例,她就兩眼放光,不自覺的輕輕咽了咽口水。
四爺看著蘇氏聽到吃就格外明亮的眼睛,不由得尋思,難道是膳房那群人克扣份例了?收回發散的思緒問起了大格格的事:“你可知今日大格格鬨著要玩雪呢,聽說是看到你和耿氏玩雪鬨的?”
“是呀,大格格還想和我們一起玩呢,可我們哪敢呀,沒有爺發話,接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大格格碰雪啊,大冷天的碰這些寒涼之物對身體不好。”
“你倒是知道寒涼之物對身體不好,那你和耿氏在戲雪就不怕受寒?”
“我們不怕呀,可能京城的氣候沒有江南那邊潮濕陰冷,入冬了手腳都是暖和的,一點都不怕冷!”說著把手衝暖手筒裡抽出來晃了晃。
瑩白的手透著淡淡的粉色,十指纖細修長,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也不過如此了吧。
看著這一雙纖纖玉手,四爺腦子裡浮現出不合時宜的念頭,要是宮裡那些溫潤晶瑩、光澤璀璨的東珠做成飾品,佩戴在蘇氏的手上肯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