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低眉順眼,“母親教訓得是。”
“有人在的時候,可彆這麼喊我。”唐新月說著,拍拍身旁的軟墊,道,“坐下來說話。”
見到包氏坐下後,她才接著說了下去。
“席向晚是做了些小手腳,不過一紙證詞也做不了什麼數,大理寺得找到證物、贓物才會來拿你。你都按照我說的去做了嗎?”
“是,母親吩咐的一切都照做了,沒留下一點痕跡,若有人問起,我那日也沒出府去見秦昊天。”包氏輕聲細語。
“這就好辦了。”唐新月撫掌而笑。她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笑起來居然還帶著幾分天真爛漫,“我去找老爺說說情,你這幾日就低調些,不要出自己的院子了。”
包氏先應了是,而後才遲疑道,“隻是那賞花詩會,原本我是準備陪著卿姿一道去的……”
“卿姿也該學些手腕了。”唐新月笑著拍拍包氏的手背,像是安撫,又像是鎮壓,“席青容和那平崇王世子打得火熱,卿姿也該選定日子定下親家,早學些東西,對她隻有好沒有壞。”
包氏沉默片刻,開口稱是。
在唐新月處待了不多久,包氏就起身告退。直到出了這院子,包氏才鬱鬱地吐出一口濁氣。
她想在席府裡呼風喚雨,差的隻有幾步路,這其中最大的一塊擋路石就是席明德最寵信的唐新月。
隻要席明德這位席府主人一日不死,唐新月就一日在府中能穩坐和席老夫人持平的第二把交椅。
包氏雖是正經官家女兒,卻是庶出,嫁給席存學是唐新月和席老夫人博弈失敗的結果,因此唐新月一直不怎麼中意包氏這個兒媳婦,雖然看在兒子和孫女的麵子上提點她,卻也時不時地變著法兒敲打她。
包氏想要保住自己現在的地位,就不得不在唐新月麵前伏低做小。
好在這一番忍氣吞聲下來,秦昊天的問題應該是解決了。
隻是作為代價,包氏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無法陪同女兒去參加國公府的賞花詩會,這令她有些擔心自己心思單純的女兒起來。
而在席府之中有著同樣擔憂的人,並不僅僅隻有包氏一人。
席向晚這日去母親王氏的院子裡用了晚飯,正在回雲輝院的路上時,被突然冒出來的席青容給攔在了半路。
見到席青容一幅眼淚汪汪的模樣,席向晚善解人意道,“三妹妹,可是身體什麼地方不舒服?怎的都疼哭了?”
席青容搖搖頭,淚水在眼眶裡倔強地打轉,紙片一樣的身體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
她蹙著眉看向席向晚,神情哀切,“晚姐姐,我知你向來不喜歡我,可你若對我有怨言,可以隨時責罵我。妹妹隻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