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王老爺子一揮手, 家中的家丁下人早就準備好了似的,一個個上前利落地將王氏和席向晚的家當一箱箱搬進了門裡。

“晚丫頭將你照顧得不錯。”他端詳著看起來仍然十分健康、也沒怎麼消瘦的女兒, 笑道, “你啊, 還不如你的女兒。”

王氏羞得捂臉, “爹, 你彆說了, 阿晚聽著呢!”

確實是自從那場大哭開始,王氏就察覺到自己的女兒隱隱約約有了不少的變化, 但她並未放在心上, 隻道是席向晚長大懂事了。

因為女兒對一家人的關心, 她仍然看在眼中,這做不了假。

席向晚體貼地權當做沒聽見,隔了些距離看下人們從馬車上往王家裡麵搬東西,突地見到門裡走出個俊俏少年,笑了, “三表哥。”

少年眼光四下一掃, 見了席向晚便麵露喜色, 直接向她跑去,“阿晚, 你要搬來住了?”

“被掃地出門,可不是正沒有彆的去處麼。”席向晚和少年熟得很, 笑盈盈跟他開玩笑, “可彆嫌我煩人。”

“這有什麼!”少年不以為然, “阿晚要住過來,住一輩子都行。”

少年是席向晚大舅舅王長期的第二個兒子,名叫王騫,小時候和席向晚很是一道玩過一陣,算是兩小無猜,可惜上輩子王家沒落,席向晚遠嫁,後來……隻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見過他一次。

那時樊子期已死,席向晚是樊家當家夫人,而王騫改了名,成了戰功赫赫的鎮國將軍,僅憑一人之力為王家平了反,而後才恢複了原來的姓名。

一身血腥硝煙氣息的男人從河西不遠萬裡趕到嶺南見了她一麵,隻像小時候一樣說說笑笑了些物是人非的回憶,便離開了嶺南。

席向晚記得直到樊承洲的孫子滿月,王騫也仍然孤身一人沒有娶妻。

倒是和寧端有些相似,不過活得更久一些。

但要說性格的話,王騫和寧端可就真一點相似也沒有了。

王騫愛說愛笑,在汴京城裡招惹過的姑娘都是有名多的,也虧得他沒心懷惡意,又身手不錯,才沒被人麻袋套起來打。

“去去去,”王氏聞言沒好氣道,“你少詛咒我家阿晚,她一輩子住在這,我得頭疼死了。”

王騫笑嘻嘻地給王氏行禮,“姑媽,你看,姑表不同姓,咱們要是成了一家人,那阿晚不是自然能在王家住一輩子了?”

他的話一說完,席向晚倒是沒什麼反應,王氏抬手剛剛作勢要打他,王老爺子怒氣衝衝的拐杖就先一步抽過來了,“好你個混小子,已經覬覦起我外孫女兒來了?”

王騫哎呦一聲,連忙閃躲,邊躲邊道,“爺爺,難道我就不是你親孫子了嗎!”他叫著叫著,一下子瞅了個空直接躲到席向晚身後,“阿晚救我!”

“你武功高超得很,要我救?”席向晚好笑。

“你給我出來!”王老爺子更怒了,“要是傷著晚丫頭,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王騫聲音不小地嘟囔,“在阿晚一個姑娘家麵前,說什麼屁股不屁股的,太難聽了。”

王氏被王騫這一出弄得破涕為笑,看起來人也放鬆了不少,扶著王老爺子就進了門裡,席向晚看著下人將東西都搬好,和齊氏又道了次彆,才看向一直等在旁邊的王騫,“方才多謝你了,母親多愁善感,總要有人逗一逗才能樂起來。”

“小事情。”王騫連連擺手,落後席向晚幾步,正要往裡走,又突然道,“阿晚,你是不是惹上什麼人了?”

“嗯?”席向晚轉頭看他,“何出此言?”

王騫笑嘻嘻,麵上表情如常,隻用眼珠子示意了一下,“喏,有人藏在那後頭一直偷偷留意著你的行蹤呢。”

席向晚借著看齊氏馬車的動作往王騫說的方向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確實是什麼也沒看見。

“在那兒等了一會兒,剛剛才走。”王騫又道,“是不是都察院的人連你和姑母都留意上了?”

王騫是自小習武的人,極有天姿,席向晚自然不會懷疑他騙自己,想了想便道,“既然走了,這幾日也沒打擾我,應當沒什麼惡意,且先不管它。”

這會兒跟著她的人總不可能是都察院的,事情都快完結了,追著她有什麼意思?

除了四皇子和寧端以外,又不會有人知道她才是背後出了主意的那個人。

若是四皇子覺得她未卜先知太過奇異尋人跟著她倒是有可能。再或者……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樊子期了。

今日在汴京城裡分發得到處都是的那封信,席向晚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樊子期散布出去的了。她不知道圍繞著那封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在今日之前有機會接觸到密函的人,也不過就是那幾方。

寧端和四皇子不會選擇這樣直白地讓皇帝難堪,六皇子沒理由這麼做,但樊子期就不好說了。

況且,席向晚先前耍了樊子期一道,一心想要提親的他遲遲沒有離開汴京城,一來是有事要辦,二來恐怕就是想再找機會投其所好和她拉近關係。

可惜席向晚不是上輩子那個天真的小姑娘,見樊子期好看又溫柔就直接將他當成是大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