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 156 章(1 / 2)

席向晚失笑, 她將寫好了的單子放到一旁, 手中狼毫擱下, 才道,“你替我送去給大嫂看看, 問問她看著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嗎?”

翠羽應了聲是, 回頭又道, “姑娘, 還有件事兒。”

“嗯?”席向晚洗著手應道。

“席包氏眼看著要定罪了, 是斬首。”翠羽有條有理道, “罪名列了大串,死在她手中的人大大小小不少, 死罪逃不了。姑娘先前的大丫鬟金蓮因著隻是被她唆使蠱惑, 判了流放。”

席向晚想了想,“明日四殿下就回來了, 屆時他改稱新帝, 變更年號,那時候會天下大赦,指不定包氏能逃過這劫。”

“就算真讓她走了狗屎運,那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少說也要流放個三五千裡的。”翠羽道, “此後肯定是不能再來煩惱姑娘和姑娘的家人了。”

“少了個包氏不算什麼, 真正該盯的那個人, 卻好些日子沒有動靜了。”席向晚有些奇怪唐新月的異樣安靜。

唐新月怎麼會什麼都不做呢?又或者, 她其實做了許多, 但隻是手段隱秘,查不出來?

“姑娘說的可是席存學府中養著的生母唐氏?”翠羽肯定道,“都察院的人一直盯著席存學的院子,進進出出沒有異常的,若是有異樣,我知道之後定會立刻告訴您。”

“我知道。”席向晚點點頭,卻始終有些放不下心來。

生死的門關上來回得多了,人總是會有些難以解釋的直覺,比如席向晚一直懷疑唐新月和上輩子席府的覆滅有關,卻至今也沒有找到線索證明任何事情,這令她多少不解。

但在證據和自己的直覺中,席向晚還是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後者。

唐新月總歸有她自己的目的,總歸有一天是會暴露出來的。

席向晚稍稍定了定心,摩挲著自己的指節,突然道,“沒有寧端的信嗎?”

“沒有。”翠羽也十分納悶,自從姑娘開始著手處理甄珍的事情,似乎宮裡頭就突然沒了動靜,那靜悄悄沉寂得饒昂翠羽幾番都差點忘了寧端就在宮裡頭坐鎮著呢。

她想了想,安慰道,“姑娘,大人事務繁忙,我聽錢伯仲說,四殿下先前留下好些沒批的奏本,都讓大人幫他處理著呢。”

“他什麼時候不忙了?”席向晚笑著反問道。

翠羽想想很有道理,愈發疑惑,“那大人為什麼不傳信來了?”

“還不是他氣我了?”席向晚隨口道。

“這不可能。”翠羽很肯定地說,“大人哪裡舍得對姑娘生氣!”

“怎麼就不可能?”席向晚失笑,剛剛淨完手的她往外走去,“你一會兒往宮裡跑一趟,替我送件東西過去。”

翠羽一溜小跑將披風蓋在席向晚肩膀上,見席向晚前去的方向更是有些茫然,“姑娘要給大人送什麼?”

*

四皇子離開汴京城的這些日子,城中劍拔弩張暗潮洶湧的氣氛不僅沒有緩和,反而變得愈發緊繃起來。

大皇子和三皇子暗中的小動作層出不窮,如果不是寧端毫不猶豫地出手掐斷了他們的幾根觸手,將他們都給打痛了,誰知道會不會再產生一場逼宮。

然而即使有寧端攜著殺氣穩穩坐鎮宮中,暫時協防皇城守衛的錢伯仲也還是忙得幾乎就沒合過眼睛,好容易小睡了一會兒,又接到了從苕溪來的急報密信,立刻打起精神就準備往寧端那兒送。

翠羽騎馬趕到皇宮東門前的時候正好趕上錢伯仲要往裡走,趕緊揚聲叫住了他,“錢大人!”

錢伯仲捏著密信緊張地一回頭,就見到了翠羽從馬上跳下來朝他招手,不由得捏了捏眉心快步上前,“你可千萬告訴我是席大姑娘給大人寫了信。”

天知道自從樊承洲那事兒開始,撐著一口氣號稱絕不主動理會席向晚的寧端那張臉上的表情簡直快要把人嚇得尿褲子了好嗎!

就這麼一兩日的時間,席向晚明明也忙著部署種種分身無暇,你說這兩個人一兩日不說話不見信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生這麼大氣嗎?

還是寧端自己說要氣一陣子的,怪誰?

成家多年的錢伯仲大為搖頭,又不由得有些好笑。

雖說他跟在寧端身邊的時間不短,但也是第一次見寧端這麼自我矛盾的一麵,覺得頗為有趣。不過有趣是一回事,日日被寧端好像要殺人的眼神盯著是另外一回事。

見到翠羽策馬趕來的時候,錢伯仲立刻鬆了口氣,他將密信往自己袖子裡一塞,見到翠羽手裡提著個看起來很有些眼熟的木質盒子,略一回想,“這不是王虎上次送去給大人還打翻了的盒子嗎!”

翠羽正色道,“有眼光,這是姑娘讓我送來給大人的,我緊趕慢趕就是怕涼了,你馬上趁熱的送過去,快些啊。”

“這回總得變個花樣了吧……”錢伯仲嘀咕著接過盒子掂了掂。

翠羽立刻瞪他,“你也想步王虎的後塵嗎!”

錢伯仲無奈地將盒子提好,伸手道,“信呢?”

“什麼信?”翠羽莫名其妙。

“席大姑娘總得附一封信和這玩意兒一同送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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