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 172 章(1 / 2)

這事席向晚沒去找王氏, 而是直奔了席老夫人的府中,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她聽。

席老夫人麵色冷肅地聽她說完, 突而歎了口氣,“晚丫頭, 你和我在想的, 是不是同一個人?”

“唐新月。”席向晚靜靜道。

她知道唐新月身上很有些詭異矛盾之處, 但當時席明德死去, 對三房眾人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對唐新月本人更是如此。加上當時席明德病危, 永惠帝是派了禦醫來席府診療的, 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席向晚便真以為此事和唐新月沒有關係了。

哪裡知道,席明德不是癲癇, 不是中風,也不是急病,而是被毒死的!

“若不是因為這毒性狀奇特, 數月後會發出一種特殊氣味吸引野獸前來, 恐怕誰也發現不了。”席向晚思索著這幾日來翠羽送回的信件,一一將其中的信息和從前的記憶結合在一起, “我早先就疑惑過,包氏手中哪來已經被禁用的秘藥, 看來這一次兩次, 都和唐新月有關係。”

穆君華對鎮國公用了厭勝之術的事情, 席向晚至今也不覺得和唐新月無關。

席老夫人皺緊了眉。雖然她和席明德身為夫妻, 但在多年以前就已經互相沒有了感情,更是兩看兩相厭,甚至於知道席明德去世的那瞬間,比起悲痛來,席老夫人感受到更多的是釋然和快意,這並不代表她就樂意見到席明德是被人毒死的。

更何況,毒死席明德的那個人若真是唐新月,誰知道這個女人在席府之中潛伏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

她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問道,“元衡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是,信中說寄出信的時候他們已經出發,估摸著若是緊趕著,再有個一兩天的功夫就該到汴京了。”席向晚點頭道,“更詳細的,應當是大哥回來之後再說了。”

“隻憑仵作的證據,是不足以將她抓起來問話的。”席老夫人沉聲道,“你祖父死的那一日,接觸過太多人了,無法肯定地說唐氏就是凶手。”

“但隻要找到唐新月其他的錯處,便可以用那個借口將她帶去問話了。”席向晚思忖片刻,慢慢道,“我或許正好有一個辦法能將她從三叔父的府中帶出來。”

“怎麼做?”

“唐新月謹慎了一輩子,人人都知道她是祖父的寵妾,她卻對您恭恭敬敬從找不出錯,明明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席向晚道,“但她卻犯了一個我想不通的錯誤。”

即使從包氏口中得到了確認,席向晚也仍舊想不明白唐新月為什麼要和席存學滾到床上去。

這對她來說,實在沒什麼好處。

如果是想要借助拉攏親生兒子來鞏固自己在席府的地位,以唐新月控製席明德的手段來看,想要讓席存學對她孺慕得言聽計從並不是什麼難事。

偏偏唐新月做了這麼蠢的一件事情,又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利益,席向晚想了許久也想不通。

但這儼然變成了唐新月為數不多的弱點之一,也正好讓席向晚有了製造空隙的手段。

翠羽和席元衡還沒有回到汴京城裡將金陵的消息帶回,席存學的府上就鬨起了鬼。

席存學聽聞席明德是被毒死的之後,在家中就連著幾日都沒有睡上安穩覺,總覺得席明德的鬼魂就在自己附近遊蕩著,和唐新月親近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這日晚上,席存學實在是醞不出睡意的他起身出屋子想走一會兒,卻聽見院子裡傳來了異常的動靜。

他想到金陵席府祖墳鬨鬼的傳聞,又想到自己這幾日夜夜難寐,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提著燈籠一個人追了過去。

分家之後,席存學住的隻是個普通三進三出的院子,十幾步路的功夫就已經跑出了自己的院子。

一出院門,他就嚇得驚叫一聲往後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站在他不遠處背對著他的竟是席明德的背影!

席存學嚇得手腳冰涼,想到席明德生前對唐新月和自己的種種寵愛,又想到自己和親生母親在私底下做的苟且之事,險些尿了褲子。

他夾緊兩腿,手腳並用地往後挪去,顧不得這是深更半夜,大聲疾呼起來,“來人,來人啊!”

前方一身白衣的老頭微微轉過了頭來,那半張臉雖在枯草似的亂糟糟的頭發裡看不清楚,可做賊心虛的席存學哪裡敢多看他的臉,隻當是席明德的鬼魂真回來索命了,一陣鬼哭狼嚎往院子裡頭爬了回去,嘴裡胡亂地喊著救命保佑認罪之詞。

被吵醒的下人匆匆跑來將狼狽的席存學扶起,聞到一股異常的騷味,詫異地往席存學身下看了一眼,遲疑道,“老爺?”

“你……你出去看看!”席存學伸手將下人往外麵推去,結結巴巴道,“外麵有沒有人?”

下人卻是個膽子大的,真提起燈籠就出了院門,左右一看,回頭恭恭敬敬道,“老爺,外頭什麼人也沒有。”

席存學哆哆嗦嗦,“真沒有個穿著白衣服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