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紅帽的親媽17(1 / 2)

葉棠頓了一頓,問朗:“你想知道這個名字嗎?”

朗咽了口唾沫。

從瑪麗的嘴裡得到那個名字意味著他今後會有明確的複仇目標。他不能再假借“不知道仇人具體是誰,不該危害無辜人類”的-名義去逃避複仇這個問題。

可他真的想複仇嗎?不,作為親人類派,他既不想殺死人類,也不希望狼人與人類之間開戰。

可倘若他不去複仇,他又怎麼對得起被被燒毀的村子,被殺死的長輩們?難道對於他來說,長輩們的生命還比不上他們一家的平穩日常?

這對於朗來說實在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我——”

葉棠的本意不是逼著朗去選擇要不要讓他的爪子沾上人血。她見朗放在身側的兩隻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指甲都要深嵌進肉墊裡,便轉移了話題:“算了,還是等休也在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們那個名字吧。我想休也有知道那個名字的權利。”

堆積在心頭的壓力驟然一鬆,朗被葉棠的話提醒了——確實,該不該報仇,要如何報仇不是他一個說得算的。他也該聽聽休的意見。

……雖然,他也明白自己這是又找了一個借口,去推遲抉擇的時刻。

“說起來朗,休今天去了哪裡?”

自打葉棠帶著朗一家開始工作,休就從來沒有缺席過。難得看到休不跟在他哥哥身邊,葉棠確實有些好奇休的去向。

“噢,他是去了我們的一個老朋友那裡。”

一想到休去見的對象,朗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煽動休敵視人類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的發小格雷伊。

格雷伊與他年紀相仿,又因為兩家住得近,從小就經常跑到他家來玩。父母經常要出門狩獵,休是被大哥朗還有隔壁哥哥格雷伊一起帶大的。對休來說,格雷伊也是他的哥哥。

孩子們的感情好,兩家大人的關係也很密切。格雷伊的妹妹在森林中追著蝴蝶玩耍時不慎踩中人類拿來對付黃鼠狼的有毒陷阱,命在旦夕。狼人的村莊中沒有解毒的藥物,亦沒有會醫術的醫生,想要救格雷伊的妹妹就必須帶格雷伊的妹妹下山。

朗的父母得知此事後二話不說就帶上乾糧拿上可以和人類交換物資的動物毛皮,與格雷伊的父母一起下山去為格雷伊的妹妹求醫。

然而兩家的父母與格雷伊的妹妹這一去就再無音訊。格雷伊懷疑父母與妹妹為人類所殺,從此十分憎恨人類,成了堅定地反人類派。

在狼人的村子裡,親人類派的狼人很少,但認為已經與人類締結了和平條約就該好好遵守條約,安穩生活的中立派占了絕大多數。格雷伊再怎麼煽動村子裡的年輕人也沒用,畢竟失去親人的年輕狼人隻有格雷伊與朗一家。

更多的年輕狼人聽從長輩的決定,且他們確實沒必要也不打算和人類正麵開戰。

比起追究父母的下落,認定父母的死都是人類所造成的而去憎恨人類,朗選擇了代替父母儘全力去養活弟弟妹妹們。格雷伊認為朗是懦夫,就此與朗分道揚鑣。

歎了口氣。朗想格雷伊或許說得沒錯,自己就是個懦夫。

但不做懦夫不代表就要做莽夫。朗希望休能夠讓格雷伊明白這一點。

“……休,你再說一遍。你剛剛的話我沒聽清。”

金色的瞳孔裡凶光畢露,格雷伊從大樹的粗枝上一躍而下,充滿威壓地直視著比自己矮上兩個頭的休。

他不相信這個唯他命是從的小狼崽子居然敢和他唱反調。

“格雷伊,你要我再說幾遍都行。你們的計劃就是有勇無謀的莽撞之舉。抓住有權有勢的人類沒有那麼容易,你們以為他們會笨到不帶護衛就走進森林裡嗎?”

“你-他-媽的!所以我不是說了我們要先抓一些在森林裡落單的人類回來!以這些人類作為人質,逼迫有權有勢的人類來與我們談判,然後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嗎!?”

格雷伊“咕嚕嚕——”地怒吼著。他拽著休的衣領,掐著休的脖子讓休雙腳離地。

脖子被狠狠掐住,休不光難以說話,更難以呼吸。他死命用爪子摳著格雷伊的爪子,非但不見求饒,反倒繼續反駁格雷伊。

“格雷伊……你、真蠢。”

見識過葉棠如何抽絲剝繭地分析事物,再看眼前的格雷伊,休隻覺得以前盲目跟隨並崇拜格雷伊的自己真是白-癡得要命。

格雷伊對任何事情都帶著一種想當然的傲慢。這是源自於他對自己身體機能的過於自信,也是源自於他對人類了解的過於局限。

“你小子說什麼!?”

休一字一句:“我說,你——真——蠢——”

怒火中燒,格雷伊揚起爪子就要讓休臉上開花。偏偏休的眼中並無任何驚懼之色。他那平靜安然的模樣讓格雷伊從他身上看到了他大哥朗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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