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
傑克一拳錘在那貴族的手腕之上。拉著葛羅莉婭手腕的貴族頓時放開了手,想要慘叫。
“叫什麼?引來周圍人的注意,不堪的可是你。”
一把將已經叫出幾個音節的貴族按到冰涼的牆上用牆壁堵住貴族的嘴,那貴族的手已經被他擰到了背後。
葛羅莉婭目瞪口呆,對她而言麵容嚴肅、身材高大的傑克就像一隻大黑熊。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大黑熊下山,襲擊了綁架犯——她不覺得大黑熊襲擊綁架犯是為了救助自己,她隻覺得大黑熊下一個要襲擊的對象就是她。
瞧見葛羅莉婭的瑟縮,傑克稍微感到了良心不安。……這小姑娘被他嚇到不能怪她膽小。她才到他胸口那麼高,他這張經常被阿德裡安戲稱為“地獄守門人”的臉又太可怕。
“再來招惹這位小姐我就擰斷你的這條胳膊。”
低聲威脅被自己控製住的惹事貴族。傑克猛地把這貴族往旁邊一推,跟著在葛羅莉婭麵前單膝跪下。
大公殿下的命令是不著痕跡地保護克萊門特夫人以及海德林夫人與她們二人的女兒。因為剛才的騷動,周圍的人已經看過來了。這時候再讓騷動擴大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還是把這掩飾為兩男為爭一女而產生的爭風吃醋比較好。
“這位小姐,您能賞臉與我跳支舞嗎?”
望著葛羅莉婭那雙粉紫色的眼睛,傑克說得十分真誠。
大黑熊“呼啦”一下在自己麵前跪下時葛羅莉婭的彈簧雙馬尾都被嚇直了。好在下一瞬,先前隻能仰望對方、不怎麼能看到對方整張臉的葛羅莉婭因為對方單膝跪地的動作看清了青年的臉。
濃眉、深目,高鼻梁、上唇薄、下唇厚。青年的麵容嚴肅中透著俊逸。大約是因為經常皺眉吧,他的眉心隱約有個不符合他年紀的“川”字。整張臉上像是寫著大字:“我不懂什麼是笑。”
這張臉讓葛羅莉婭不再害怕麵前的人了。
……實話實說,她甚至有點想摸摸麵前這個人那緊皺的眉心。
啊……這種心思,一定是淑女不該有的東西吧?
“隻是一支舞的話……”
把手遞到對方的掌心裡,葛羅莉婭的心臟怦怦直跳。她本能地理解了:這位紳士並不是真的想與她跳舞,他隻是來幫她解圍。如果她拒絕,他一定不會再來糾纏。不,應該說他就是在期待著她的拒絕,他很想省掉與她跳舞這個麻煩。
這倒是讓葛羅莉婭很想再麻煩他一下。
另一邊——
“這位小姐不是已經說了讓你放開她嗎?”
從克勞迪婭的身後出現,阿德裡安輕輕鬆鬆地把克勞迪婭摟到了自己懷中。
“阿德裡安·馮·貝納肯!?你在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不就和你一樣,是想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與我共舞嗎?”
說罷阿德裡安牽起克勞迪婭的手,在克勞迪婭的手背上印下一吻:“這位小姐,請問您是否願意與我共舞一曲?”
收到來自阿德裡安的媚眼,克勞迪婭一臉嫌棄,恨不得戰術後仰。
然而兩相其害取其輕。阿德裡安·馮·貝納肯是連她都聽說過的風-流浪蕩子,卻也是維特利爾淑女們都交口稱讚的紳士。
她雖不知道這種風-流浪蕩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可與其被自己不認識的貴族拖到沒有人煙的地方去,她寧願與這種興趣容易轉移的浪蕩子跳上一支舞。橫豎這種人有底線又傲氣,被女性拒絕過一次之後絕不會吃回頭草。她也不用怕對方死纏爛打。
“貝納肯先生,您的邀請讓我十分榮幸。請允許我與您共舞。”
臉色依舊蒼白著的克勞迪婭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拉起裙子十分正式地向著阿德裡安還禮。這讓阿德裡安微微一怔,複而輕笑。
小豹子忍著嫌棄接受他邀請的模樣也太有趣了!他真的好想再逗逗討厭不正之事,不喜歡輕浮之人的她。
“貝納肯伯爵家阿德裡安公子與泰倫男爵家的傑克公子都有舞伴了啊……”
不少淑女失望地用扇子掩住自己的半臉,在扇子後麵輕聲歎息。
“那兩位一位是高嶺之花,另一位是看似風-流的高嶺之花,真是羨慕能與他們共舞的女孩……也不知道那是哪家的淑女?”
“淑女?那算什麼淑女!不過是暴發戶的女兒走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