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是聖女的狂信徒偷走了聖女的遺體。有人說聖女蒙主召喚, 神將她的靈魂連同她的肉身一起帶上了天堂。
也有人說聖女無比高潔,她知道自己留下來會被當成神來膜拜,不願意被虛名羈絆的她假死後離開了奧斯納布羅克, 過上了自由的生活。
還有人說聖女其實死了又複活了,因為她拯救了太多的人,被她拯救的靈魂們希望她能長生、永生。然而讓人死而複生太像惡魔會做的事情。害怕自己被當成與惡魔做了交易的魔女,聖女就這樣隱姓埋名的離開了。
無論真-相如何,奧斯納布羅克始終都留下了無冕聖女的傳說。聖女像與海德林醫療團的旗幟一起遍布奧斯納布羅克的每一個城市。
奧斯納布羅克曆326年, 五月,海德林醫學院宣布重建。
一年後,一度從奧斯納布羅克離開的醫學家、生物學家、藥物學家們重新回到了海德林醫學院裡。
三年後, 海德林醫學院宣布成立海德林基金, 專門用以資助想要成為醫生的女孩們。
五年後, 海德林醫學院在奧斯納布羅克之外的國家開設分校。
十年後,海德林醫學院已經擁有十座分校。
二十年後, 得到海德林基金救助的女孩在全球已經超過了五萬人,這五萬個女孩每一個都在從事與醫療相關的行業。海德林醫學院的影響力逐漸跨越醫學界,開始向醫藥產業、醫用器材行業、醫療服務行業、醫療設施行業輻射。
五十年後,海德林醫學院在全球擁有五十座分校,每年海德林醫學院都會向全世界輸出大量的優秀醫療人才。
一百年後, “海德林醫療團”已成為全球性的醫療組織,總體量僅次於國際紅十字會。而近現代醫學曆史上也多了四個不得不提的“海德林”。
第一個“海德林”:安娜羅潔·海德林, 海德林醫學院的創立者、海德林醫療團的發起人,偉大的海德林之母, 也是一切“海德林”的起點。
她對於醫學界的意義就如同瑪麗·居裡之於放射性研究。就如同海蒂·拉瑪之於wifi技術。她孵化了最早的抗疫防疫原則, 並支持疫苗研究, 使得疫苗這個對抗瘟疫騎士的終極武器得以被迅速地發展起來。
第二個“海德林”:克勞迪婭·海德林, 一位極為出色的醫療機構管理者,一位天生的醫療機構改革家。她成功地讓海德林醫學院、海德林醫療團在“商業”與“人道援助”之間找到了平衡。既沒有讓醫療援助的開支拖垮海德林的醫療產業,也沒有將海德林醫學院以及海德林醫療團異化為完全“向錢看齊”的商業集團。
日後多個國家的醫療體係都視克勞迪婭·海德林所創立的醫療機構體係為範本,根據克勞迪婭·海德林的改革經驗,確保了醫療能夠平等地覆蓋不同的階級、不同的人種、不同的性彆。
第三個“海德林”:葛羅莉婭·海德林,一位天才的醫療器械發明家,一位慧眼識珠、為醫藥產業挖掘出無數天才製藥者與鬼才研究者的醫學界伯樂。
葛羅莉婭·海德林讓低價的、有用的、對病人身體負擔小的醫療器械與醫療藥物不再是有錢人的專屬。有人說如果沒有葛羅莉婭·海德林,現代醫藥史於醫療器械史恐怕要退化不止三百年。
第四個“海德林”:辛德蕾拉·海德林,當代最著名的女醫生,同時也是成就最高的全科醫生。
是的,辛德蕾拉·海德林並不僅僅是外科專家、內科精銳。醫學對她來說是一個係統的概念,而非是零碎的小塊。不確定是什麼病、無法斷言是該哪一個科室去治療的疑難雜症在她這裡不是疑難,也非雜症。她為她的每一個患者量身定製治療的程序,在她於一百零八歲的高齡逝去之前,她拯救了千千萬萬無數個被一般醫院判了“死-刑”的病人。
兩百年後——
“修女,您長得很像海德林家的人呢!”
修女打扮的紫眸少女一怔,接著衝來修道院攝影的觀光客一笑:“是啊,我是海德林家的親戚!”
觀光客聞言哈哈大笑,並沒把少女的話放在心上。
這裡是奧斯納布羅克共和國,這裡的人都喜歡吹噓說自己與那個海德林家的人有血緣關係或是親戚關係。
而海德林家的標誌分兩種,一種是金發配紫眸,另一種是褐發配祖母綠的眼眸。這小修女的頭發遮在修女帽下看不到顏色,但她有一雙靈動的紫色眼睛。大概是他在街道上看了太多的無冕聖女像,這才看個小修女都感覺像那個安娜羅潔·海德林。
“您拍完照之後直接離開就可以了,晚一點我會來鎖門的!”
少女說著退出了禮拜堂,為了不打擾到觀光客,她還隨手把門帶上。
沉迷於拍花窗的觀光客嘴上“嗯”了一聲,身體很老實地舉起照相機繼續拍拍拍。也因此她沒有看見在門闔上的那一瞬,兩隻白鴿飛到了少女的身後,接著白鴿消失不見,少女被兩個長著同一張臉的身影給裹挾了去。
修道院裡很安靜,這是當然的,這裡的修女隻有少女一人。至於把她拐走的那兩個嘛……
“我討厭那個人類。”
鼓著臉頰的青年有著奇怪的發型,他的劉海乍一看上去竟像是半邊翅膀。
他趴在修女的腿上,雙手始終抱著修女的腰。
“得了吧菲安,你就沒有喜歡過安娜羅潔之外的人類。”
與修女腿上的青年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像翅膀的劉海歪朝另一邊的青年攤攤手,順便從修女的身後抱住了修女,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修女的肩膀上。
“我怎麼沒有喜歡過安娜羅潔之外的人類?辛德蕾拉我也很喜歡啊!荷普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趴在修女腿上的青年不滿地仰起頭來,他的反駁難得噎了噎自己的兄弟。
伸出一條修長的手臂,修女背後的青年捏著自己兄弟的臉頰:“多說一句。”
被這兩隻鴿子精夾在中間當抱枕的葉棠隻想讓他們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