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花木蘭的阿娘23(1 / 2)

穿著葉棠手製的第一版護胸, 不知道在黑暗中跑了多久的賀蘭景因為前方突兀的火光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來是葉棠提了盞瓷燈正在營帳外頭等他。

草原的風很大,葉棠手中的瓷燈呼啦一下就被吹滅了。四周重新漆黑了下來,賀蘭景沾滿熱汗的身體與他的聽覺都愈發敏-感。

“為何不拆穿我?”

葉棠聲音隨著風打著旋兒鑽進了賀蘭景的耳朵之中, 讓他感覺耳道裡癢得發麻。

“……你不是對那蠕蠕說過了?我的話,他不會信。我便是站出來拆穿你也不過是讓自己失去他的信賴。”

風越冷, 賀蘭景的身體越熱。他能感覺到葉棠湊近過來——她的鼻息已經輕輕地噴散在了他的胸膛上。

“還有呢?”

葉棠柔軟的聲音像是羽毛一樣,刮得人從裡到外、從皮到心都癢。賀蘭景略略退後半步,像是要避開葉棠的鼻息。

“還有……沒有還有了。”

就這麼點時間, 賀蘭景的眼睛已經稍稍習慣了黑暗。黑夜中,他能看清一點葉棠的輪廓。

隻是葉棠臉上是何表情,他是看不到的。

“賀蘭將軍,你說這種回答足以讓我放過你嗎?”

葉棠的笑聲很輕。

賀蘭景沉吟片刻。抵在他側腰上的尖銳硬物讓他發出放棄的長歎:“沒有你,拓跋渾得不到今天的地位, 坐不穩現在的位置。換句話說,這天下之主,他做不了。”

“阻止你我隻會死得徒勞。……與其死的如此不值當,我倒想留著一條命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賀蘭將軍可真是個好事之徒。”

硬物從賀蘭景的腰上一寸寸地往上遊移, 賀蘭景身體發僵,隻覺得從腰間癢到心口。

“不過我從來不討厭好事之徒。”

葉棠說著拉起賀蘭景的一隻手, 讓賀蘭景按住他胸口上的硬物。賀蘭景這時才發覺那硬物不是什麼匕首, 而是葉棠提在手中的瓷燈。

這瓷燈是頭青牛的造型,方才抵著他的是牛兒的尖角。

“既然要看我能走到哪一步, 將軍可千萬彆輕易死了。沒了觀眾, 我也會挺遺憾的。”

半點不怕賀蘭景從自己身後偷襲自己, 葉棠轉身, 背對著賀蘭景走了。

——賀蘭景要是想殺她, 哪怕她方才抵在賀蘭景腰上的不是瓷燈而是匕首, 她這會兒也該被賀蘭景扭斷了脖子。賀蘭景之所以會老老實實地聽她說話、回答她的問題,不過是因為他確實對她沒有敵意。

草原上的風還在呼嘯。葉棠輕微的腳步聲很快就被風聲、草葉搖曳的聲音所掩蓋。

一切都發生在黑暗之中,若不是賀蘭景手中還握著那盞瓷燈,隻怕他要以為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全是做夢。

……

拓跋嗣積勞成疾,沒熬過這個冬天便死在了壯年。太子拓跋燾並未馬上繼位,他等著包括拓跋渾在內的宗親都因先帝病逝而回到平城哀悼一番之後才在眾人的見證之下登基為帝。

平西將軍拓跋渾因為功勳卓著,升驃騎將軍。他雖不願留在平城,卻也不得不與其他宗親一樣等候拓跋燾的吩咐。

平城-的春天來得有些晚,料峭的寒氣之中拓跋渾多飲了兩杯,隨後就躺進了無足落地式的榻裡,撲在隱囊上半趴半抱地睡了過去。

葉棠是拓跋渾的心腹,進出並不需要額外通傳。她半日沒見到拓跋渾,轉了一會兒才發覺拓跋渾人在榻上,周身被圍屏給遮住了。

“將——……”

發覺拓跋渾麵色紅潤地睡得正香,葉棠閉上了嘴。她去取了一條毯子過來,給拓跋渾蓋上了。

拓跋渾再怎麼說也是武人。一察覺到自己身上有動靜立刻就睜圓了眼睛,使力抓住了自己麵前的人。

葉棠被拽得摔到榻上,腦袋撲在拓跋渾的胸-前。她撐住自己的身體,想要爬起。

拓跋渾看到葉棠的麵孔心下一鬆,同時又好勝心起。他身體一翻,抓著葉棠的手腕就把葉棠壓在了塌上。

曆練了三年,葉棠的力氣也不小。哪怕被拓跋渾全力壓製,她也沒有癱軟了身體,隨便拓跋渾處置。

望著身下的葉棠,拓跋渾覺得有趣。

無香子什麼都能贏他,但他就不信她在力氣上也能壓過他!她可是個女人!她的年齡、閱曆是在自己之上,可那又如何?這些東西在蠻力麵前根本無足輕重!

“放棄吧,無香子。比力氣,你不是我這個男人的對手。”

“哎呀將軍,你怎麼就知道我們這是在比力氣呢?”

葉棠雙手遭到鉗製,身體也被用力壓住。換作是其他女孩,指不定要被拓跋渾嚇哭。偏生葉棠一笑,瞄準拓跋渾因為她的話產生遲疑的一瞬,腦袋直接從下至上撞上了拓跋渾的下巴。

拓跋渾清楚地聽見自己的下巴發出了“啪哢”的一聲響。他喉嚨像是要被扯斷一樣痛,舌頭更是差點兒被自己咬斷。

疼得淚花都在眼中打轉,捂著下巴的拓跋渾隻想對葉棠抱怨她下手又狠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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