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在阿拉丁的皇宮裡喝了不少, 看著她喝了多少的亞瑟等人不會懷疑想去方便的她。
艾瑪本來也要跟著葉棠一起去,然而那天艾瑪作為大英帝國總督府的成員,她也是阿拉丁款待的對象之一。
艾瑪剛要起身就被身邊的女奴勸酒, 而葉棠也由阿拉丁手下的其他女奴帶到了方便的地方。
葉棠把要給白狄倫·布杜魯的信交給了女奴。女奴看不懂字, 卻看得到葉棠的口型是“公主”。於是女奴懂了,這是葉棠要她送信給白狄倫·布杜魯公主。
客人蘇萊絲王後是白狄倫·布杜魯的生母, 宴會的主人阿拉丁又是實質上的公主的未婚夫。阿拉丁吩咐過奴隸們要好好取悅客人、聽客人的話, 不要讓客人不高興。女奴因此不疑有他地去幫葉棠送了信。
也幸好這個女奴非常老實地去送信了,否則她留在大廳裡, 第二天大廳裡的屍體就要又多上一具。
葉棠回到大廳時亞瑟等人並沒有發現為葉棠引路的女奴已經換了人。
白種人普遍對黃種人還有黑種人臉盲。葉棠穿的蘇萊絲是美到令人過目不忘,這才不在被人臉盲的-名單之中。
阿拉丁宮殿裡的女奴男-奴們沒有特彆胖或是特彆瘦的,也沒有特彆高或是特彆矮的。大家統一著裝, 乍一看上去彆說是亞瑟一行分不清誰是誰,恐怕就是阿拉丁自己也分不清。
阿拉丁的皇宮就在哈吉蘇丹王宮的對麵。王宮的衛兵看到阿拉丁的女奴出來送信, 信封上寫的又是:「白狄倫·布杜魯公主親啟」便當這封信是阿拉丁寫給公主的情書,帶著曖-昧的笑容去給公主送去了。
白狄倫·布杜魯聽說阿拉丁差人送來了情書時內心隻有恐慌與害怕。可她還是讓蘇接下了衛兵送來的“情書”。
咬著牙忍住心中的恐懼,白狄倫·布杜魯展開了信紙。
那是非常柔美的字跡,一看就不可能出自阿拉丁之手——阿拉丁從小就沒老實學習過, 說白了,他就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這樣的字跡不可能是阿拉丁寫下的。
其他人看到這封信也隻會當阿拉丁這個貧民窟出身的小子是找人代筆寫了沒有任何文學素養可言的情書。唯有白狄倫·布杜魯知道那是母親的字跡。
她的母親啞了之後便將心中的各種各樣的感情、想法寫成了詩。哈吉蘇丹發現後便命人把這些詩做成了詩集。
作為獨生女一個人在深宮中長大的白狄倫·布杜魯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自己的父王下令處死的。她的父王說她的母親死於疾病,她也就傻傻地相信母親是因為生了自己、產後身體虛弱繼而染病而死。
每當夜深人靜, 白狄倫·布杜魯感到孤寂之時,她總會自責於自己的出生間接害死了母親, 讓母親與父王天人兩隔。
她從未懷疑過父王的話。
哈吉蘇丹對蘇萊絲有愧, 沒有馬上處理掉蘇萊絲的遺物。後來則是為了不引起漸漸懂事的白狄倫·布杜魯的懷疑, 沒有去處理掉包括詩集在內的任何與蘇萊絲有關的東西。
白狄倫·布杜魯沒有母親, 就把母親的詩集當作母親抱著睡覺。母親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一看到那兩句話, 她便想起那天在王宮門口遠遠看到的人影。
不斷地親吻信紙,因為得知這信是阿拉丁的女奴送來的,白狄倫·布杜魯對於阿拉丁的厭惡甚至都少了兩分。
可就在收到母親來信的一天後,白狄倫·布杜魯偶然從聽到哈吉蘇丹與宰相穆塔特商量道:“——讓阿拉丁去殺了蘇萊絲。”
“蘇萊絲”這個名字讓本想上前去找父王撒嬌,好讓父王允許自己出門的白狄倫·布杜魯連忙躲到了花窗之後。
她的心臟用力收縮,感覺撞在自己鼓膜上的每一個音節都不真實。
“那個阿拉丁不是想娶我的女兒嗎?那他為我做一、兩件事不是應該的?就算他沒想娶白狄倫·布杜魯,他也是蘇丹的子民!有義務對蘇丹儘忠!”
“蘇丹,您說的不錯。我也認為要除掉那個死而複生的妖女,阿拉丁是最適合的人選。畢竟他是一個巫師。”
穆塔特嘲諷地笑了一聲:“雖然他是一個不會用巫術,隻會操控戒神、燈神的巫師。”
巫師?阿拉丁是巫師?
戒神?燈神?那又是什麼?
“該死的……真是該死!都是因為你穆塔特!都是因為你說那些金毛白皮的猩猩們帶來的蘇萊絲不是蘇萊絲,隻是個用來動搖我的假貨!我反應過度才會讓那些金毛白皮的猩猩們確定蘇萊絲對我有所影響,我才沒有派出刺客去再殺蘇萊絲一次!!”
“現在她躲在那什麼總督府裡不出來……!那些金毛白皮的猩猩們看到了她的利用價值又不願意把她交出來!……看看我的樣子,穆塔特!她一定是日日夜夜都在用巫術詛咒我!!”
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每一個夜晚都被噩夢纏身的時候,抱著自己腦袋痛苦呻-吟的哈吉蘇丹麵目猙獰。
白狄倫·布杜魯的嘴唇微微顫動,她要屏住呼吸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發出聲音來。
殺了蘇萊絲?
再殺蘇萊絲一次?
她的母親是被父王殺死的?為什麼?父王為什麼這麼肯定母親在詛咒他?明明母親她——
溫柔的兩句話。很短,卻包含著某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不相信會寫出這兩句話的人會沒有緣由地就詛咒自己的丈夫!
究竟是為什麼……
“公主,您在那裡做什麼?”
巡邏的衛兵從花窗後經過,聽到衛兵的聲音,哈吉蘇丹與穆塔特立刻停止了對話,白狄倫·布杜魯則飛也似得快步從花窗後麵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