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其實也清楚自己當著我的麵說出艾美洛特的死因、那個三氧化什麼的玩意兒會讓我懷疑你的身份。你也清楚你若是揭露更多有毒物質,會坐實我的懷疑……可你為了艾美洛特、為了露比,還是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了。”
“……如果你要隱瞞這一切,沒人會發現你的隱瞞,包括我。隻是如此一來,露比就是必死無疑。你沒有為了自保而眼睜睜地看著露比走向死亡,所以我想,不管你是水鬼還是惡魔,你都是比奸商要善良百倍的水鬼、惡魔。”
塞萊斯汀見過太多的人為了財富不擇手段,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裡,這其中也包括她的丈夫與她自己。
隻要葉棠有那個心,她所掌握的毒理知識足以讓她利用露比狠狠地收割福勒一家的財富。塞萊斯汀卻是不見葉棠向福勒一家索要任何東西。
更甚者,葉棠這樣暴露她不是梅·沃克本身就是在涉險。但凡她恩將仇報寫封信給修道院、教會或者是宗教裁判所,葉棠不被當成魔女燒死,也會被當作惡魔被當眾處刑。
葉棠聳肩:“你謬讚了。我並不是如你所想的善人。我若是個善人,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你用著有毒的化妝品,從不提醒你呢?”
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彆可笑的話,塞萊斯汀露出個諷刺的笑容:“這難道不是因為我不是個值得拯救的人嗎?”
葉棠一頓,隨後輕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呢。”
“那麼恭喜你,你順利增長了見聞。”
塞萊斯汀並不避諱自身的缺陷,在藏酒室這種沒有其他人視線的地方,她和葉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兩個人很快喝完了一整瓶白葡萄酒。
“嗝……”
打了個酒嗝的塞萊斯汀抹抹自己的嘴角,隨後醉眼惺忪地靠在葉棠肩頭:“隻要能救露比,就算你是惡魔我也無所謂。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我的靈魂……我也願意奉上。馬登那裡還留著讓你繼承佩福斯莊園的遺囑,你和我之間的轉讓合同隨時都可以作廢。請你一定……一定要讓露比活下來……”
塞萊斯汀說完就像個電池用儘的玩-偶那樣倒了下來。葉棠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半扛半拖地把塞萊斯汀帶出了藏酒室。
藏酒室被塞萊斯汀從內部上了鎖,葉棠還是在她身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鑰匙。看來塞萊斯汀打從最開始就沒打算讓任何人聽到她與葉棠之間的對話。
把睡著的塞萊斯汀交給傭人們送回房,葉棠也回了有索菲婭在的客房。
沐浴之後發現葉棠並不在房間裡,去找葉棠不是,不去找葉棠也不是的索菲婭手足無措。
看到葉棠回來,她立刻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梅……母親!”
“索菲婭,你還沒睡嗎?趕快睡吧。”
葉棠摸了摸像小雞仔一樣湊過來的索菲婭的腦袋,被摸腦袋的索菲婭不光已經沒了初時的尷尬與不習慣,她還在葉棠的掌心之下憨厚地笑成了月牙眼。
“是!母親!不過母親,您還沒有沐浴吧?要我幫您擦背嗎?在我為您擦背的時候,您再順便教我幾個單詞或者是一些語法好嗎?”
於是葉棠摸著索菲婭腦袋的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就是還不想睡,想再多學點東西吧?”
“嘿嘿……”
被發現了真實目的的索菲婭羞澀地傻笑兩聲,她聽見葉棠說:“那我們就先複習一下你昨天學過的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