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早就感覺到了視線。其他的貴婦人與千金們也早已經瞥見了停在樹林後麵的馬車。隻是眾人都對其視而不見,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
葉棠隱約猜到了那輛馬車上坐的人是誰,也因此她馬上就明白安托瓦內特為何神情略顯僵硬。
在結束了對蘇維斯農莊的檢視之後,安托瓦內特屏退了其他的貴婦人們。尤吉妮公主本想留下,卻也被安托瓦內特囑咐去送索菲婭出宮。
被安托瓦內特單獨留下來的葉棠在聽說總管來向安托瓦內特傳達路易十六的口信之後本打算離開,誰想安托瓦內特開口道:“留下吧。”
就這樣,葉棠也聽到了路易十六要總管轉告給安托瓦內特的話。
帶著忐忑表情的總管離開了,葉棠看著失魂落魄的安托瓦內特,問:“殿下,您後悔了嗎?”
安托瓦內特頓時回神。
“不,我隻是……”
隻是沒想到路易會對自己說這種近乎威脅的話。
安托瓦內特虛弱地喃喃著:“……還不習慣、這種的……”
“是嗎?”
葉棠並不打算安慰安托瓦內特:“如果您還打算繼續您的選擇,那麼我可以肯定,您今後還會經曆很多這樣的時刻。”
呼吸一窒,安托瓦內特旋即苦笑:“是啊……我得儘快習慣才行呢。”
輕吸一口氣,安托瓦內特強行打起精神,問葉棠:“您上次說有想引薦給我的人,那位……”
葉棠微笑:“女士。她是一位女士。”
安托瓦內特頷首:“您聯係上了那位女士了嗎?”
“聯係上了。”
想到自己聯係的那一位,笑容在葉棠的臉上擴散。
那一位是她很崇拜的人,也是她很為之惋惜的人。雖說她現在身處的世界與她原本所在的世界並不相同,那一位與她崇拜的對象也不能說就是同一人。但能夠跨越時空、超越曆史地去接觸到自己崇拜的對象,這還是令葉棠非常開心,甚至心中激動。
“我之前就一直在以支持者的身份給那一位寫信。此次我邀請她和她的女兒到法蘭西來,她很快就爽快地答應了。”
“您看。”
將信從手袋裡拿出,葉棠把信紙展開遞到了安托瓦內特的手裡。
安托瓦內特一目十行,忽然“哎呀”了一聲。
“那一位,也叫作‘瑪麗’嗎?”
“是的!她的女兒也叫作瑪麗!”
哪怕“瑪麗”在這個時代是一個十分普通而普遍的名字,發現葉棠想引薦給自己的人也叫作“瑪麗”還是讓安托瓦內特感到驚喜。
她再一次仔仔細細地起另一位瑪麗給葉棠的回信,與此同時她聽到葉棠道:“殿下,我有希望您能幫忙的事情。”
安托瓦內特睜大了眼睛,雖然她認識葉棠還沒有多久,可她已經充分地感受到了葉棠有多大的能量。
說實話,作為一個向葉棠尋求方向的無力之人,她一直是在被幫助的那個。現在葉棠有求於她,身份比葉棠高上許多的她反倒是不習慣了。
“什麼事呢?”
拎著裙擺的葉棠向安托瓦內特笑道:“這是隻有殿下才能做得到的事。”
“隻有我、才能做得到的事……?”
除了刺殺路易十六,安托瓦內特想不到任何隻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這讓她緊張了起來。
然而葉棠隻是緩緩道:“您還記得凱思嗎?”
“凱思……”
安托瓦內特反複在心中默念“凱思”這個名字,隨後她忽然想起:“那個女服務生!”
讚頌葉棠與其他的貴族不一樣,間接導致讓葉棠被反皇派相中的平民女孩。
“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