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廢物”的假母親60(1 / 2)

法蘭西皇室宣布放棄涉政-權、立憲權後的第十三個月,索菲婭收到了紅衣主教哈列朗的死訊。

“……也就是說,哈列朗是被與法蘭西完全無關的人給殺了?”

“是的,蘇菲閣下。”

部下的回答讓索菲婭悵然所失。

索菲婭為哈列朗考慮過許多種死法。鑒於哈列朗曾經以神的-名義唾棄不願意相夫教子的女人,教唆人們將女性關在家中趕入廚房,所以索菲婭認為他該被拔舌,並且被拔舌後不應受到治療。又因為哈列朗的信徒曾經帶頭去襲擊女子學校、在女子學校放火,她認為哈列朗也可以被處以火行。

當然哈列朗也適合被推上斷頭台,畢竟他在失勢之後很快逃往英吉利,想來是在革命開始之前就與英吉利人達成某種協定。而這種協定必然少不了你支持我上位,我做當權者賣國給你的這種橋段。

哈列朗還適合被處以絞刑,要知道這位紅衣主教以往可沒少判處“神之敵人”應受絞刑,他死在絞刑架上也算是因果輪回。

然而哈列朗死在了流亡的路上。

接應哈列朗的英吉利人中途反悔,將裝扮成逃亡流民的哈列朗殺死在了去英吉利的路上。

這些英吉利人並不知道哈列朗是被故意放走的,他的身後一直有人跟著。殺了哈列朗之後,這些人沒怎麼掩蓋行跡就匆匆逃離了法蘭西的土地。

跟隨著葉棠學習了數年,已經過了二十二歲生日的索菲婭如今已經能夠想到英吉利人為何反悔——哈列朗處刑了路易十六也就算了。他還在公眾的麵前試圖強行為安托瓦內特安上罪名。作為保守派的他一生都致力於宣揚女性出門學習、工作是“不道德”的。《人權宣言》裡最初的版本他也出了一份力,那就是將女性剔除在“生而平等”這個概念外。

問題是法蘭西的風向已經變了。

路易十六征召的軍隊在法蘭西與蘇維斯的邊境上對蘇維斯展開了反擊,並開始封鎖與其他國家交界的邊境線。本想趁機揩油的意大利軍隊遭到迎頭痛擊。

在奧地利軍隊進入法蘭西,卻成了紅色軍團的直屬軍隊之後,讚同先把矛頭對準法蘭西,打算與奧地利、意大利瓜分法蘭西的普魯士因為奧地利出爾反爾、打算獨吞法蘭西的行徑而與奧地利的關係微妙起來。

蘇維斯軍隊則因為奧地利軍隊的反水在士氣上先輸一頭,很快被接掌邊境兵力的紅色軍團與革命黨人逐個擊破。

外敵當前,為了支援前線,也為了不讓法蘭西垮掉。大量的女性代替遭到征召的男性進入各行各業,不論是中立派還是保守派,乃至是食古不化的頑固派都隻能接受這種將女性放出家門外的選擇。

事到如今,誰再阻攔女性工作,誰就是背叛法蘭西的國賊。

哈列朗的言論得不到民眾的支持,失勢是必然的。既然他無法在法蘭西的政壇上製造更多的混亂,方便以英吉利為首的反法同盟分裂法蘭西,那麼英吉利公開收留哈列朗的壞處絕對遠比好處多。

英吉利對哈列朗的收留如果轉入非公開,則事情被曝光時英吉利支持哈列朗是彆有用心這一點也會公之於眾——哪國政要都不傻,沒有任何政要會出於完全的善意與好心去幫助、收留一個失勢的彆國政要。

英吉利選擇不浪費資源在哈列朗的身上無可厚非。

咚咚——

回憶起在巴黎女子學院學習時與同窗們開玩笑說未來的某天自己一定要親自審判哈列朗的索菲婭在葉棠辦公室的門上敲了兩下。

因為辦公室內始終沒有回應,索菲婭出聲道:“母親,是我,蘇菲。我有事想向您報告。”

索菲婭又等了好一會兒,然而辦公室裡依然沒有回應。

“母親?”

有些擔心葉棠是因為過度操勞暈倒在了辦公室裡,索菲婭在一番糾結之後還是握住了門把:“母親,我進來了!”

哢嚓!

扭開門把的並不是索菲婭,而是薩列裡。

站在門前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微微粗-喘著,灰色的額發被汗水黏在額上,一張臉也紅得不像話。

“……”

索菲婭啞然呆立,她的視線完全無法從薩列裡潮紅的臉龐上移開。

明明是皺起眉頭來就讓人感到嚴肅、威壓甚至是刻板的長相,這會兒五官裡卻透出一種奇特的柔軟,就像是被融化了一次的巧克力,還黏糊糊的沒有凝固。

薩列裡對著索菲婭一言不發,不是他無話可說,而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用還戴著黑色手套的大手猛地捂住臉,像是在無聲呐喊著:“不要這樣看我!”薩列裡身後的辦公室裡,葉棠對著他的背影止不住地肩頭顫抖。

她是在忍笑。

低咳兩聲,葉棠清了清嗓子:“進來吧,蘇菲。”

葉棠好整以暇地坐在辦公桌前,吃了薩列裡回頭一記狠瞪的她朝著薩列裡用口型道:“晚上見。”

於是步入葉棠辦公室的索菲婭下一秒就聽見辦公室大門在自己背後“砰!”一聲被關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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