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廢物”的假母親68(1 / 2)

愛德華有什麼理由隱瞞自己離開了包間的事實呢?

就在索菲婭思索著這個緣由的時候,另一個偽裝成劇院清掃工的屬下慌忙來告知她:安德森強行闖入了隻有愛德華一個人在的包間。發現索菲婭不在的安德森當即大怒,不光暴揍了愛德華,還命人去通知兩人的父親謝利登·泰倫斯。

事情發展得與索菲婭所設想的完全不同,這讓索菲婭在困惑的同時也開始猶豫要不要回到愛德華的身邊去看看情況。

然而,已經遲了。

為了給索菲婭爭取離開的時間,愛德華竟然逃跑了。

身為跛子的他逃不了多遠,可仗著誰都沒想到身為小少爺的他會不顧臟汙鑽進後巷的大垃圾桶裡藏身,愛德華倒也讓蘇維斯的衛兵們手忙腳亂了幾小時。

隨著安德森的口信被送到樞密大臣奧瓦萊特那裡,蘇維斯首都開始戒嚴。索菲婭的屬下們沒能先衛兵一步找到愛德華,愛德華遭到了拘捕。

在衛兵們搜索愛德華的期間,索菲婭主動現身人前。儘管索菲婭主張蘇維斯對自己未婚夫的拘捕是非法的,自己的未婚夫並沒有做出任何應當被拘捕的行為,但蘇維斯態度強硬就是不放人——事已至此,傻子都能看出自己被愛德華擺了一道。

蘇維斯皇室震怒不已,樞密大臣奧瓦萊特更是惱羞成怒,認定泰倫斯家給自己臉上抹了糞。

索菲婭幾次抗-議蘇維斯當政者沒有給出自己合理的緣由就拘禁自己的未婚夫,蘇維斯方麵則很快向索菲婭還有法蘭西出具了一份鑒定報告,報告中白紙黑字地寫著愛德華的罪狀:使用致幻劑並參與製作、倒賣致幻劑。

是的,雖然蘇維斯的上流社會成年人幾乎是人手一瓶據說可以“壯-陽”、“放鬆”、“治療抑鬱”的“藥物”,但蘇維斯的法律是禁止致幻劑的流通與銷售的。

愛德華是被冤枉了,可索菲婭拿出再多愛德華沒有參與製作、倒賣致幻劑的證據,樞密大臣奧瓦萊特依然堅稱索菲婭拿出的證據不夠有力,不能釋-放愛德華。

安德森並沒有因為“大義滅親”的行徑得到嘉獎。正相反,他最賺錢的“事業”黃了。

安德森二十出頭的時候就已經對致幻劑有了極強的依賴性,哪怕泰倫斯家給安德森的零花錢不少,對安德森來說,每月用來購買致幻劑的錢還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在安德森就任市長之後,他強硬地“買”下了幾家俱樂部,隨後開始接洽致幻劑的製造者,開始大批量“拿貨”,以販養吸。

樞密大臣奧瓦萊特氣泰倫斯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了懲戒無能的安德森,他把拿安德森的“事業”給愛德華扣上了罪名,並以此為契機一鍋端了安德森的“事業”。

安德森心裡氣得想要暴起殺人,麵上還要謙卑恭敬又誠懇地去向樞密大臣奧瓦萊特請罪,這讓他憋屈不已,又記仇地恨上了奧瓦萊特。

愛德華被囚禁了幾天,也遭到了虐打。然而這已經不是愛德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始終沉默著,拒絕為奧瓦萊特提供任何關於索菲婭的情報。

發現愛德華居然是個能一言不發地承受鞭打的硬骨頭,奧瓦萊特更是怒火滔天。在奧瓦萊特的命令下,奧瓦萊特的手下們想儘辦法試圖讓愛德華屈服。可威逼利誘統統都不管用。

當因為《人才共享計劃》蘇維斯開始流失女性國民,奧瓦萊特的手下們也給愛德華注射了第一針精神類藥物。

安德森的產業被查封時,其被查獲、收繳的各類致幻劑也一並到了奧瓦萊特的手裡。

奧瓦萊特沒有用這些玩意兒斂財並非是不想,實際上由於政局動蕩不安,蘇維斯的貴族們比過去更沉迷於“藥物”的“舒緩”。但奧瓦萊特借由安德森的產業來為愛德華羅織罪名這件事皇室也有參與,從安德森那裡收繳到的致幻劑奧瓦萊特偷偷拿去用不是問題,可要是大張旗鼓地賣出,皇室必定會因為奧瓦萊特在這種時候還不務正業,顯然是對皇室不夠儘心儘力而大動肝火。

空有寶藏卻沒法動用,奧瓦萊特乾脆就拿這些致幻劑做起了實驗。

愛德華被當成試驗品。各種以開發“自白劑”為目的的藥物被一針針地注射到他的身體裡。

索菲婭不清楚愛德華究竟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多少苦。總之在她終於找到愛德華的時候,愛德華被關在廢棄的醫療設施裡。可疑的點滴還在被注入他的靜脈之中。

在那之後已經過了一周,愛德華仍然沒有清醒。因為無法進食,他消瘦得厲害,在與索菲婭訂婚之後稍稍豐腴起來的臉頰也凹陷了下去。

“……是我害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對嗎?”

索菲婭說著,眼淚陡然從眼角落下。

說實話,她並不想哭,隻是想到愛德華或許永遠都不會再睜開眼睛,她的淚腺就再也關不上閥門。

“抱歉,我不會再來了。”

索菲婭忽地起身。她已經明白了不是每一段初戀都會有好結果。

她和愛德華的相遇不能說是一個錯誤,但她們相遇時不對等的地位與出身已經為他們的結局埋下了伏筆。

她與愛德華越是向往兩人幸福生活的美好結局,越是想要掙脫開她們的家庭、出身、社會地位、立場乃至彼此過去所帶來的束縛在一起,她越會猜忌愛德華的心意,愛德華越會不信任她能在知道全部的真-相後還接納自己。

無論想要為對方做些什麼,這些努力最終都會化為傷害,讓自己後悔,令對方受傷。

轉過身去,索菲婭用右手袖口粗魯地抹掉自己麵頰上的眼淚。也就是這麼一停頓,她的左手碰到了一點冰涼的東西。

“等……”

愕然失色,索菲婭回過頭去。

病床上的愛德華艱難地伸著手。儘管他的身體沉重得連眼皮都讓他隻能掀開一條細縫,可他還是拚命地試圖接近索菲婭一點點。

愛德華的意識還不是很清醒,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幻覺裡。他雖然能聽得到索菲婭的聲音,卻無法確信這個聲音是自己的臆想,還是又有女軍醫裝作索菲婭在說話,試圖取信於他。

可當他聽到那句“是我害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對嗎?”,愛德華本能地就想告訴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沒有害過我!反倒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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