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夜鐘塔上的守夜人被斯通灌醉了——比斯通年紀小的神職者們曾經受過斯通的照顧。對於斯通的離開,他們隻當是斯通受了秘密戀人佩兒的牽連,沒有人多想。
當潔特奔出去的時候,在葉棠的辦公室裡代替暫時不在的葉棠與迪特處理公務到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蘇格已經被人捂住了嘴巴、捆住了手腳,並塞進麻袋放到了馬背上。
“唔!!唔……!!”
蘇格拚命地掙紮著,她這個麻袋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去。
“乾!!這小妞居然還在動!真煩人!”
一拳往麻袋中間揍去,綁架蘇格的人聽見蘇格悶哼一聲。
這一拳正好砸在了蘇格的背脊上,劇痛令蘇格頭暈目眩。
“行了,趕快把她帶走。彆忘了我們還有正事要乾。”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儘快趕回來幫你們乾活兒的。畢竟這次的活計可不輕鬆,是要把這兒的人全給殺了呢!”
全給……殺了?
蘇格如墜冰窖,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誰?是誰會對西萊特利斯有這樣大的恨意!?那個人難道不怕自己的行徑被發現、被揭露嗎?
“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這個畏畏縮縮的男聲蘇格感覺自己在哪裡聽過。
就在蘇格努力回想這個男聲的主人時,這個男聲的主人、搓著手的斯通看見把蘇格丟上馬的男人朝著他做了個示意他靠近的動作。
斯通乖順地走上前去,下一秒,他的小腹被男人用匕首開了個血洞。
難以置信地望著男人,斯通倒了下去。男人順勢鬆開握著匕首的手,在斯通倒下後用腳把匕首踹得更深了些。
“是啊,謝謝你完成了任務。你確實可以走了。”
男人的話再次引來了一陣嗤笑。
這一次,有人騎上了馱著蘇格的馬。
“站住!你們要帶蘇格去哪裡!?”
一個聲音躥了出來,麻袋裡的蘇格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知道那是妮可的聲音。
一路上狂奔至此的妮可喘著粗氣,她手上唯一的武器是一個已經熄滅了的燭台。
潔特沒能找見蘇格,葉棠的辦公室又大敞著門。判斷蘇格很可能已經遭虜,潔特衝到了妮可等人的宿舍門口,瘋了似的狂敲房門。
被吵醒的妮可聽了潔特的話,立即讓琉妮與優菲去喚醒其他人,自己則抄起燭台就往後門奔去——葉棠的辦公室距離後門比距離正門要近。
“唔唔唔!!!”
像是要告訴妮可自己就在這裡,蘇格再次拚命掙紮,發出“嗚嗚”的聲音。
“哈哈,這位修女,難不成你是想用一個燭台解決掉我們所有人嗎?”
男人們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有人舔唇:“為什麼事先沒有人告訴我這裡的小修女有著一副好身材,還有一個可愛的小臉蛋兒?那樣我一定會向主顧多爭取一點慢慢來的時間。”
妮可握著燭台的手緊了一緊,沐浴在男人們野獸般的視線裡,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著原來如此單薄。
“哈哈哈,彆鬨了。隻要有錢,什麼樣的女人買不到?趕緊做完這一票大的去拿錢才是真的!”
“就這一個,隻搞這麼一個小修女,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那是你沒本事!換我們來,我們得折騰好幾小時呢!”
粗鄙的笑聲不斷從群魔亂舞的匪徒們嘴裡發出。為了止住自己的顫抖,妮可握緊燭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那個翻身上馬、打算帶走蘇格的男人。
蘇格很快聽到了毆打聲、叫罵聲。
“看來對於這個小修女來說,被打死也好過被你搞啊。”
“唉……真是可惜了這張可愛的小臉了。”
拳頭砸在血肉上的聲音讓蘇格頭皮發麻、戰栗顫抖。她的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淌去,濡濕了麻袋。而她弓起來的背脊,再一次遭人捶打,不由得彎伏了下去。
蘇格沒有恨過人。
哪怕被親生父親毆打,被親生母親辱罵,差點兒凍死在街頭;她也沒有恨過父親、母親,與對人間的慘劇視而不見的神。
但這一刻,蘇格人生頭一次品嘗到了憤恨的感情。
她無比想咬死每一個對妮可動粗的壞蛋,讓他們用血來償還他們所犯下的罪惡。
吹著口哨的男人們在石牆上擦亮了火柴,火柴旋即落在了燃油裡。鮮紅的烈焰隨著人為潑出的油線燒了起來。無數跑出宿舍的神職者們被人抓起來圍毆。
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火焰。
慘叫聲裡,西萊特利斯成了一片火海。
這片火海裡黃銅的暖爐被燒化成一灘,本還有半天可活的大鵝從燒鵝變成了焦炭。
這片火海裡沒有聖誕樹,沒有聖誕禮物,也沒有流星,沒有奇跡。
沒有來帶蘇格走的老祖母,也沒有來拯救蘇格的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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