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費舍爾那去, 埃米特的一晚基本上就得耗在那。
雖然每次都沒做什麼,但他心情卻好上不少。
費舍爾有些動作上的事情難纏,可他人和性格確實是非常好, 更何況那種信任也是。這些對埃米特而言無意識非常受用, 他很高興自己能幫上對方忙。
在研究被占據的時間裡,埃米特抄寫這伯爵留下來的書籍,很快便迎來了霍維爾的葬禮。
就像先前他所估計的一樣,塞西爾管家他們並沒能在這個時間內趕到,最後參加葬禮的隻有他和阿諾兩個人。
霍維爾的死到現在已經是完全成了定局, 不論他如何不願麵對, 這都是現實。
可惜的是, 葬禮當天的天氣很好, 就仿佛是上天也說他該走出來了一樣。
埃米特麻木地跟著走完過場,看著裝著人的長箱子被一點點掩埋下去, 周遭除了揮鏟子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站在他身邊的阿諾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和阿諾本人給人的感覺不同,他的手總是比常人要更熱一些。
埃米特沒有鬆開,也沒有推開對方, 而是緩緩回握住了對方的手。他明白對方是想要給他一些安慰和支撐的意思,他也很感激對方總是會在這些事情上那樣仔細。
等到一切都結束後,殯儀公司的人戴上帽子向他們行李,並邀請他們坐車返回城內, 但埃米特卻拒絕了。
這種事對殯儀公司來說也很常見, 他們沒再多說什麼,徑直乘馬車離開。
埃米特目送對方遠去, 而後邊同阿諾一起走路離開這城外郊區的墓地。
等到這時他想鬆開手,阿諾卻還是握著,而且握得很緊, 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埃米特側頭看向對方,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阿諾就已經在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看過去時,對方才彆開腦袋。
埃米特心情依舊沉重,隻是看著對方的動作還是忍不住笑了聲,他乾脆任對方牽著,問道:“你看什麼呢?”
阿諾憋了會才說道:“地上……路很平整。”
“的確是,但我問的是你剛才在看什麼。”埃米特沒給他逃避的機會。
阿諾頓了頓,答道:“你。”
“所以說,我身上有什麼嗎?”埃米特問。
“沒什麼。”阿諾似乎沒有撒謊的打算,一般而言,常人到這種時候都會找點借口,而阿諾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埃米特隻是心情有些低落,剛好想散步回去調節下心情,順便逗一下阿諾而已。
沒想到的是,對方卻十分直白地回答了他。
“就是想看。”阿諾說道。
埃米特故意問道:“覺得我很狼狽?”
阿諾搖頭,強調一般地重複了一遍:“是我想看。”
“為什麼?”埃米特問。
阿諾閉上了嘴,似乎覺得這樣毫無意義的提問和回答沒有意思。
埃米特也不在意,他看向自己麵前的路麵,說道:“你想看就看,沒必要在我看你的時候假裝看彆的地方。”
阿諾反而問他:“你不介意?”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埃米特無所謂地說道,“想看就看,我又不是心虛,會怕你看我。”
“我是覺得你會……”阿諾話還沒說完,埃米特就乾脆地打斷道:“我命令你看我,命令你想看就看,不需要覺得我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