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時氣溫已經陡然下跌了。
事實上從周五開始, 莫卡就突然進入了寒冬,沒有任何過渡。
照往常費舍爾一家會開始憂慮保暖問題和上升的物價,今年家中沒了支柱,比往年更讓人憂心一些。
費舍爾的母親卡麗加夜班做的厚外套靠織工身份以較為實惠的價格買了一件, 給費舍爾拿去保暖, 卻不肯再花多餘的錢為自己買一件。
但或許是因為見過“奇跡”的緣故, 突如其來的寒冬並未讓費舍爾感到寒冷。
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精神,這份寒意完全無法給他帶來影響。他可以跳舞,可以不間斷地去運動, 從未有過的充滿活力。
費舍爾婉拒了母親的關愛後,也提及了他這幾天裡一直所憂慮的事情。
一位麻煩的大人物盯上了他。
卡麗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理由:“天氣寒冷, 你在鄉下的小姨得了重病,你得回去見她一麵。”
這是她隨口編出來的理由,卻適合用於各種推辭,甚至卡麗已經準備好帶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和費舍爾離開莫卡, 逃得遠遠的。
費舍爾明白自己母親這些“小聰明”, 如果放在往常他肯定就答應了。
隻是現在不行,他甚至在那之後都沒有遇到過教主。
或許……教主也是認為自己有能力解決這些?
他心中有所猜想,但也對教主一直不來見自己這件事感到心慌。
按照往常的經曆來說也很正常……可是不能主動去找到對方實在是太痛苦了。無法處於對方的目光之下讓他倍感委屈。
分彆的時間越久,費舍爾渴望見到教主的欲l望也就更強。他拒絕了卡麗的提議,並執意決定去麵對奧古斯特。
舞蹈, 他很擅長。
區區一個奧古斯特怎麼可能讓他和自己的教主分離?
自己也得更加獨立才行……費舍爾也明白, 現在的自己和往日已經完全不可比了,他可以輕鬆地破開皮膚,靈巧的手腕如同翻花,動作優美地達成他想要達成的事情。
到周六時, 費舍爾便謊稱母親因天寒體虛在家修養,獨自一人來到了聖巴伯教會。
做完常規的禮拜活動後,從教會離開時,他便在門口見到了奧古斯特家的馬車。
和上一次不同,費舍爾麵帶笑容的上了馬車。
也和上一次不同,他在一眾垂涎若渴的目光之中伴隨著提琴輕緩的音樂隨心獨舞起來。
這並非獻與教主的舞蹈。
但這是將他們獻與教主的舞蹈。
一切是等價的。
就如同當初教主為他治好腿傷時一樣,教主以自身的皮囊作為交換,為他進行治療。
而這些“貴族紳士”們欣賞他舞蹈的代價——則是他們需要獻祭於教主的皮囊。
舞蹈結束後,費舍爾全身而退,一人離開了奧古斯特的莊園,隻留下一群神誌瘋癲的“大人物”們。
似乎所有人都將這位“舞者”短暫忘卻了。
披著來時白鬥篷的費舍爾與風雪融為一體,他身上沒多少衣服,甚至因為那些人的惡趣味,他穿的比夏日還要少。
但他卻心情十分不錯,舞蹈帶來的悸動似乎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一陣熱量,落在他發絲上的雪花都很快消融。
出莊園時,他正好碰上了好幾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