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 128 章 “因為高塔即將傾倒?……(2 / 2)

“我知道你的擔憂,你認為我此刻的狀態並非‘活著’,所以執意送出某份禮物。但我想你不必太過憂心,我既然能以這樣的姿態存在這樣久,也必定有我所棲身的方法。如果往後真的有那樣一天……”埃米特將覓旅儀式的做法告訴給了費舍爾,“那麼你就使用這個儀式,我會從應當歸來的地方歸來。”

費舍爾將儀式內容默念了幾遍,認真銘記於心,而後抬頭看向了埃米特:“我可以在什麼時候去使用它?您會再給我指引嗎?”

這點埃米特也說不清楚,他沉吟片刻,隻是抬起了手。費舍爾配合著微微垂下頭,讓他輕捋過自己的發絲:“我察覺了這一點,可卻沒想過與您相遇從最開始就是已經隔開了鴻溝……”

“那不是鴻溝。”埃米特輕輕笑了下,摸了摸對方的頭,很快又收回手,“當我們跳出‘限製’之後,那就不再是難以超越的事情了。”

直到分彆,埃米特也沒有因今晚的一切對費舍爾說出過重的話。

從歌劇院回去的路上,他也在思考著這一問題。

如果是往常,他可能還會想應該有“道德”“法律”一類作為費舍爾和他的限製。可是仔細想想,如果他們到後來身份都不再是“人類”,那麼“人類”的這些限製應該對他們也生效嗎?

不如說,整個人類的法則都似乎失去了限製。

因為“人”無法製裁“規律”。

儘管他們目前並不是,可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樣,當某個人實力已經遠超常人時,就如費舍爾,他一想一念就可以操控他人,既然這樣,那他為什麼要去聽彆人的呢?如果他可以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之下,去改變所有人的認知,那他為何又要讓自己受限於人呢?

強大的力量會帶來隨心所欲的破壞和重塑……審判團或許就是因此而成立。

埃米特從蒲波那裡套到了不少消息,可這些消息對他而言還遠遠不夠。他回到旅館後,坐在桌前第一時間就拿出了筆記本和那個奇怪的小碗,聯係上他的“筆友”。

“我想向您提問,審判團與第七章,他們奉行的準則是什麼?有沒有什麼明文規定。”

遠在安多哈爾的門羅筆尖停頓了下來,他看著自己眼前的影子,思維卻飄蕩到了埃米特的跟前,與對方對話。

“第七章的司星者高塔所象征與代表的欲望與觀測、測度、律法以及驅使有關,可能還有更多,但那些作為我們而言不會清楚。我聽聞他們也喜愛‘清醒’一類詞,他們認為‘塔’是某種標識,一種道標,同時也象征著在充斥誘惑的現實中清醒。”

“至於審判團。”門羅對他們下的定義十分簡單,“一群頑固不化,道貌岸然的家夥……不過或許他們有人彆有居心。”

埃米特想了想,在紙麵上小心翼翼地留下一行文字:“因為高塔即將傾倒?”

門羅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寫下另一段話:“莫約三百年前,我見過一位‘塔眾’,她告訴我‘塔’很後悔,或者說許多‘塔眾’都有諸如此類極為後悔的事物。這些情感越為強烈,他們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和影響就越為強大。不甘與悔恨是驅使他們前行的動力,也是他們的本源,但同樣,這份情緒讓他們逐漸被蛀成一具空殼。”

“曾經無法得到的東西,哪怕在得到之後也不會稱心如意。情緒和欲l求帶來的瘡口一直存在。”

埃米特對著筆記本上的文字陷入了沉思,他大致能理解門羅的意思,以此為代表的塔本身或許就是一個“空殼”,這是早有預兆的事。門羅在暗示他,塔的消亡就如同人類壽命的終結,隻是時候到了。

在他沉默之時,紙頁上又出現了一行文字:“請翻頁,這一頁我寫不下,我不想在桌子或者書脊上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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