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特開始思考到底該不該放任費舍爾如此偏激下去。
如果對費舍爾的要求是普通人的話, 那或許應該去糾正,可如果是其他……他也不確定。
他想了想,解釋道:“那是一場意外, 我們誰都不願意如此。”
隻是話說出口後,埃米特腦海裡又飛速否定了自己的說法。
不,那絕對不會是一場意外。一位因為蠕蟲死去的女士, 她曾經見過自己, 並且, 這隻是普通人。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隻是埃米特一時間有些摸不透到底是什麼, 他無法從霍維爾和這位女士之間找到共通性。
好像之前有人幫他整理過霍維爾的藏書, 在那其中也有他看見過在意的部分……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總是太忙,沒有抽出空來解決這件事情。
費舍爾卻是壓低了聲音:“您不要讓他人看見您。”他似乎明白過來了一些事情, “我擔心會有人針對您, 而我無法趕到現場。”
“我現在和以往不同, 並非完全束手無策。”埃米特回過神,“而且,我是你的教主,你不應該相信我嗎?”
費舍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的,我無比相信您, 也無比珍視您,所以我不願您有任何風險。”
“我會安分下去,做您希望我做的, 我的願望。請您也一定要。”
埃米特愣了下,沒想到費舍爾為何突然態度大變。他猶豫著點了點頭:“當然…我也會找一些更安全的,你能夠擢升的方式,在得到我的信件之前, 你先暫且按照你的步調來。”
費舍爾沒有再說話,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埃米特的手背。接著又跪伏下來,親吻了一下對方的衣袍。
接著,他便站起身,沒有過多停留的意思:“我會讓您以另一種方式得知我的消息。”
短短的幾天,費舍爾的態度似乎改變了很多,除了多琳的事他顯得過激以外,其他的竟然比之前有不少成長。
埃米特有些欣慰,可又感到有些奇怪。他點了點頭,目送人離開,自己也走向了其他地方。
離開前他得跟蒲波說一句,不論如何,他們兩人都不會再在對方的“地盤”上給對方帶來更多麻煩。
要找到蒲波也不難,隻要不出意外,對方就會在那個熟悉的街角守著他那個破攤子。可這回埃米特到的時候,卻剛好出現了些許“意外”。
麵對著空蕩蕩的角落,埃米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懊惱。
要找人實屬不易,或許門羅那個空杯振蕩法他也應當學習一下,至少有點方向。眼下這種人一離開就找不到地方的事,他今天一天就遇到了兩次。
埃米特歎了口氣,看著那石頭的牆皮也能脫落的景觀,緩緩又往住的旅店走去。
既然找不到,他就隻能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例如做夢。
而另一邊的費舍爾卻是默默地在一樓樓梯附近注視著埃米特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