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雪山之下的門羅手中還拿著羽毛, 他臉上沒什麼神情,可眼神中卻充斥著一種不解。就好像他對迄今為止所經曆的一切有種困惑,他翻遍所有的書與記錄也找不到答案。
忽然一陣奇妙的感覺向他襲來, 他似乎看見了鋪麵而來的海洋,又好像是無數張充滿牙齒的口腔。
但他並沒有多大反應, 這呼嘯而過的存在似乎也忽略了他, 繞開他的方向逃竄而去。
門羅正準備回頭再看一眼, 卻見到遠處一道身影緩慢地向他所在的位置靠近。
風吹得那道身影像是矗立的竹竿,紗衣撕扯著,卻又無法從竹竿上脫去隨風遠飛。在與“海洋”交鋒之時, 對方的步履卻突然改變了。
那是一種獨特的節拍, 四肢上係好了鈴鐺,以讓他的每一個頓足,每一次揚手都伴隨著節奏。他恰到好處的踩在每一個節點上,而也是因為他的動作才能得以奏響。
音樂與舞蹈相輔相成,似乎天生如此。
門羅對這種舞蹈有印象,他將羽毛夾進書裡, 轉身看向對方。
一個舞者, 或者, 一種舞蹈……
輕薄飄逸的紗衣如同不見天日的屏障, 將“海洋”網在了一起。
一聲一聲的節拍中, 對方就像是“消化”一樣,分解著這些東西來到了他跟前。
直到走到這裡時, 那紗衣之後的人影才分明了些許。
對方其實並沒有在臉上做任何遮掩, 隻是舞蹈本身奪取了他人的注意力,肢體的動作讓他的麵容也變得不再重要。
如果說如今的門羅是一種“寡淡”的模樣,那他眼前的這位則是雪上滴落的血。明亮、豔麗、危險, 卻又有種意外的純淨。
“我見過你。”對方笑了起來,“你是殺了帶走我手的那個人的人。”
門羅垂眼看他,一言未發。
費舍爾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輕笑了一聲,緩步繼續朝裡麵走去。
門羅回過身,看著對方朝著埃米特離開時方向而去的背影,片刻後才說道:“你去不了。”
“跨越邊界是到達另一處邊界,沒有引路人過不去。”
費舍爾的舞步回答了他:“可我是守門人。”
他知道的東西不多,可隻要夠他追隨著他的教主直到最後就夠了。
門羅張了張嘴,最後沉思起來。他的智慧不再能為他解答困惑,他斟酌猶豫了許久,最終走到剩下的逐夜狼的那雕像前。
他當然能看出來一些東西,這裡有一點混沌之蛇的羽毛與鱗片,和他書裡的那根羽毛甚至區彆不大,逐夜狼的雕像也不止是雕像,某種意義來說這就是對方的骸骨——隻是在逐漸形成,還差一點就能竣工。
循環……1與12,阿列克切與……被論外的11和12。
“循環是特殊的。”塔的記憶在提醒他,“那是被繼承的權柄,就如同你繼承我的一部分。它屬於你,也屬於我。”
“它應當擁有兩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