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門用不停歇,時間門一直在流淌,一如天水從天而降。在漫長的,毫無變數的時間門裡,這流淌著的時間門就和那些凝滯的水柱相似。明明在不停變換,卻從未變換。
當祂存在,“時間門”這個概念就無法被釋放,一切概念上的“時間門”都不會向前去,而是永遠在這漆黑的,漫不見天日的地方循環流淌。
而突然涉足於此……並不存在於他循環之中的埃米特。
那個“混沌”的存在,則是在時間門內湧現出的諸多可能。
他是變數。
所以天水稱他為“奇跡”。
他是天水循環裡唯一一個不會陷入循環的存在,這也就意味著在任何時間門任何時刻,他都會展現出不同的可能。正因有“混沌”,“時間門”才得以在漫長的過程中展露出各種不同的姿態。
那樣五彩繽紛的可能怎麼會不讓一個一成不變的存在不被誘惑?
天水釋放了“時間門”這個權柄,並將“循環”交到了埃米特的手中。
“我給你選擇的權利。”
那份選擇……並不是在無數循環之中選擇最好的那個,而是……一份還能夠選擇“天水”的權利。
阿諾看著畫麵靜止,又看著自己的對麵……一個和他相似卻又不同的男人就站在他的眼前。
對方的神情是那樣溫和,同阿諾麵無表情的凜冽全然不同。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他會更願意選擇對方嗎?
“我在等待。”天水開口說道,接著他疑惑似地停頓了片刻,“你不高興?”
阿諾嘴角下壓,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高興的必要。他沒有同人敘舊的打算,更何況他們本就不認識。他隻是張開了嘴,用那副“野獸”的姿態等待撕裂對方脖子的時機。
天水沒有經曆過這類事,在他的意識所存在的時代裡,他並不需要同什麼存在“廝殺”。他比任何存在都要了解,沒有什麼是會被完全“殺死”的,如此一來許多鬥爭都喪失了原本的意義。
“為什麼?”他認真的問道,“你是我,你見我卻不高興。”
“我不是你。”阿諾發出的聲音如同戒備,可天水卻能讀懂其中的含義,“我現在要殺死你,我要拿走那部分權柄……我要活下去。”
天水靜靜的看著阿諾,沒有因此而產生多少反應。或許是對方習慣了漫長的時間門,在阿諾按捺不住準備動手時,他才像是想到該說些什麼一樣。
“你殺死不了我,因為我死了就是你。”他忽然笑了起來,“你會取代我,所以你會是我,我也是你……”
“你以為你不是我,但隻是‘我’變了而已。”
遠古掌控了整個世界許久的存在所帶來的壓迫感遠超阿諾的想象,僅僅是那幾句話變聽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不止是話中的含義,更多的則是源於對方的語氣和態度。
天水…並沒有因此惱怒,在笑卻並沒有笑的意味。對方的語氣極為平淡,也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僅僅是在闡述一件事。
仿佛這件事在他闡述之後理所當然的就會成為現實。
阿諾防備地弓起了背,灰白的長毛也膨脹開來。
天水斟酌了一下又說:“我覺得這樣的未來很好。”他沒有在意阿諾的戒備,繼續說道,“我之前想,我們不會變。”
他看著阿諾說道:“你想知道他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