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萬寶寶所料,這憑空出現的靶子,正是讓她瞄準施法的。
她太了解小黑屋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的教育方式了,要是她真跟這個靶子大眼瞪小眼到天亮,那她第二天保準頭昏眼花。
認命的歎了口氣,萬寶寶卷起袖子開始施法。
放輕呼吸,伸展右臂,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指尖。
夢中的小黑屋比白日的演練場要安靜,讓人很容易能靜下心來。
幾乎是剛擺好姿勢,萬寶寶就感受到了那種縹緲的沉澱感。
前方的靶子中間沒有塗紅,因此瞄準的時候需要更加全神貫注。
光束從指尖射出,萬寶寶收手,就見那光束衝著靶子絕塵而去,一點一點地逐漸變淡。
就像幼時玩的呲花,最開始時最亮,越來越暗,直到燃儘。
萬寶寶射出的光束有異曲同工之妙,連靶子的邊兒都沒碰上,光束就消失在了飛馳的路上。
萬寶寶:……靶子這麼遠嗎?
她抬首眺望,看著離她很近的靶子,其實離她有一定距離。想要讓光束穿透靶心,她隻能運用更多的法力,才不至於讓光束消失在半路上。
搓搓掌心,萬寶寶再次提氣伸臂。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白日裡兩次就累的萬寶寶,此時的法力仿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能夠源源不斷的練下去。
當飛射而出的光束終於輕輕的撞在了靶心上,萬寶寶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口氣還沒吐完,便見空中的靶子,無聲無息的後退了數米的距離,仍舊穩穩的漂浮在空中。
萬寶寶:……這麼遠,誰能打到?!
喘了口氣,萬寶寶認命的提起手臂。
若是白日練習,施法這麼多次,她右手早就疼得抬不起來才對,在夢中彆說疼,就連疲憊感都沒有。
但與此相對,每一次施法時的經驗體會,都一層一層疊加在了她的腦海中。
萬寶寶有些迷茫。
夢裡這個小黑屋究竟想乾什麼?把她練成一代大能嗎?
在萬寶寶再一次射穿靶子之後,她以為靶子又會後移,誰知靶子沒有後移,而是“嘭”的一聲變小了。
原本水缸口那麼大的靶子,變得隻有足球橫截麵那麼小,難度陡然上升了一大截。
萬寶寶:……真會玩。
這靶子趕得上闖關類的電子遊戲了。”
形成肌肉記憶的右臂抬起,萬寶寶進入狀態的緩衝時間越來越短,幾乎在抬手的同時,她就抓住了那絲感覺。
變小的靶子很難瞄準,一個微弱的呼吸錯亂就會射偏。
連續失敗了幾次,萬寶寶停下了動作。
她的專注力還是不夠,但這些東西急不來,隻能循序漸進的練習。
小黑屋裡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萬寶寶不知道自己練了多久了,簡單估算,少說也施法了幾十次。
她要休息片刻,緩解一下心情。
雙臂上舉伸了個懶腰,萬寶寶轉動脖頸,不經意的往後瞥了一眼。
便正對上了一對呆滯的眼珠。
萬寶寶:“……!!”
萬寶寶嚇得差點一嗓子叫出來,她下意識的向後躲,右手抬起,順勢就想施法。
拉開一段距離,萬寶寶才看清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或許不能說是個人,因為她隻有薄薄的一層身影,萬寶寶甚至能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後麵黑色的牆壁。
“你,你是誰?”萬寶寶壯著膽子問道。
莫非這個女人是這個小黑屋的始作俑者?
阿飄一樣的女人看起來頂多三十歲,長發未梳,披散在肩頭。第一眼萬寶寶是被她嚇到了,仔細打量,就會發現這個女人長得很美。
柳眉纖長,瓊鼻豐唇,就是雙眼愣愣的望向前方,一副失了心智的模樣。
麵對萬寶寶的詢問,她沒有絲毫的反應,雙目無神的望向前方,完全忽略的萬寶寶。
萬寶寶從小就怕這些鬼神怪力,要不是倆人被迫呆在同一個小黑屋,她一定掩耳盜鈴的裝沒看見,然後撒腿就跑。
萬寶寶向下看,發現阿飄有腳,就是有點透明,輕飄飄的踩在地上。
阿飄就像進錯了夢一樣,不走也不坐,呆呆的站在那,猶如一棵樹。
萬寶寶咽了口唾液,右手維持著施法的姿勢,提高嗓音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的夢就這麼宏偉嗎?
不但能裝這麼大的黑屋子,還能塞進一隻飄……不是,她的夢境怎麼一點門檻都沒有?什麼東西都能飄進來……
阿飄姐充耳不聞,安靜的站在角落,一身白色長袍,在夜裡散發著女鬼的強大氣場。
她的發質不錯,像黑色的綢緞一般,柔韌順滑,若不是穿著古代衣裳,搭配上那頭時尚的披肩發,看起來會沒這麼嚇人。
這可怎麼辦?她還練習嗎?不練習的話,明天會不會頭昏腦漲?
阿飄姐站在她背後,萬寶寶可不敢背對她,萬一一回頭,倆人正好臉貼臉的話,萬寶寶準得在夢裡暈過去。
似乎理解了萬寶寶的難處,原本在她背後的靶子慢悠悠的飄到了她的前方,比阿飄姐稍微遠一點。
萬寶寶:……靶子還挺貼心。
一邊提防阿飄姐,萬寶寶一邊分神練習。
精神沒有辦法集中,接下來的施法,萬寶寶鮮少能射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