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靈靠著牆角,盤腿坐了下來,對萬寶寶說道:“給人做妾也不是不好,但寶寶你看啊,逢年過節,白事喜事,但逢有點什麼,肯定要去大房房裡的!那你怎麼辦?對不對!不如自己招個贅,天天能給你捂被窩!我爹就是這麼跟我說的!等我以後找道侶,定不讓他納其他人!都說道侶道侶,哪有道妾的!”
萬寶寶簡直想為朱靈和他爹獻上一連串的掌聲!
這鮮明的思想覺悟,這高瞻遠矚的性彆認知,要不是萬寶寶了解朱靈,都得以為她也是個穿的。
朱靈捋著油亮亮的臟辮,接著說道:“我們來這是為了修仙,可不是為了嫁人,你要想清楚。”
萬寶寶連忙伸出右手食指點住朱靈的嘴:“你聽我說,你誤會了。”
朱靈瞪大眼睛:“嗯?”
萬寶寶收回手,掐頭去尾地說道:“我就是去林子裡小解,回來的路上剛好遇到了裘真人,才一路回來的。”
朱靈:“那你摟他腰做什麼?”
萬寶寶:“我那是要摔了,才扶了一下。再說我就見過裘真人兩麵,哪能發生這些事!”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與情愛絕無關聯。
朱靈:“真的?”
萬寶寶挨著她坐下來,伸長了雙腿:“我騙你做什麼。”
朱靈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不然袁椿真人她爹,咱們宗長,肯定要將你逐出上元宗!”
聽到袁宗長,萬寶寶心裡“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道,等袁宗長發現他女兒失蹤了之後,要怎麼辦。
萬寶寶轉頭叮囑朱靈:“我與裘真人從後門回來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旁人,連你都會揣測,就更彆提其他人。”
關鍵是你不管住嘴的話,咱倆都得去填池……
朱靈擺擺手:“放心,我自不是那長舌之人。”
即使愁的腦子裡不停的唉聲歎氣,但到了睡覺的點,萬寶寶還是沾枕頭就著了。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再次來到小黑屋,萬寶寶十分感慨,隻覺得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
阿飄姐靜靜的站在空中,雙目無焦的眺望遠方。
萬寶寶現在不想練法,她就想找人聊兩塊錢的。
她沒法跟朱靈說,也沒法跟師叔說,她看到聽到的這些事,說出去就是害人。
萬寶寶坐在小黑屋軟乎乎的地麵上,也不管阿飄姐聽不聽得懂,就開始將今日事小聲的碎碎念了一遍。
之所以不敢大聲,她是怕自己會說夢話,被同屋的人聽見。
“阿飄姐,你說,裘泱他到底是個什麼呢?史萊姆嗎?”
吐完了苦水,萬寶寶從地上爬起來,兢兢業業地繼續開始練法。
待熟悉的天暈地旋傳來時,萬寶寶熟練地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蹲坐在了地上。
來回翻轉之間,她偶然變成了麵朝上的姿勢,剛好與阿飄姐的眼神對上了。
嗯?是她的幻覺嗎?
她怎麼覺得,阿飄姐的眼睛好像有神了?好像還眨了眨眼。
萬寶寶正打算揉揉眼睛再看一次的時候,劇烈的搖晃襲來。
地麵起起伏伏,她顧不上再去看阿飄姐,連忙把眼睛閉上了。
再次睜眼時,她已經回到了大通鋪上。
萬寶寶也說不清,她是真的看到阿飄姐眨眼了,還是出現了幻覺。
第二晚,她心懷忐忑,認真地看向了阿飄姐的眼睛,目不轉睛的凝視半晌。
阿飄姐的眼睛並沒有動,連焦點都沒有。
好似一對金魚,毫無生機。
看來真是她累過頭,出現幻覺了。
接下來的幾天,萬寶寶的生活風平浪靜。
她又恢複了白日練法,晚上小黑屋自習的生活。
同時,她也一直在留意著關於袁椿的消息,教中除了騰閣宗眾人回宗之外,並沒有什麼大新聞。
莫非,袁宗長還未發現她的女兒不見了?
又過了幾日,一日午後,龐師叔將萬寶寶叫了過去。
此次不是為彆的,正是為了給萬寶寶拜師傅的事情。
萬寶寶每日進步神速,想必不出一個月,便能順利的突破清朦境二清,到時自然需要個師傅。
見她來,龐師叔笑著招呼她進屋坐下,說道:“明日你與師叔去一趟主峰。”
對於萬寶寶來說,主峰就是個是非之地,每次去,每次都有新感覺……
萬寶寶:“不知為了何事?”
……師叔啊,主峰那地方太晦氣了,你也少去為妙。
師叔:“自然是為了給你認師傅的事情。”
一聽是這事,萬寶寶立即來了精神。
這可是個大事情,一旦拜了師傅,她就正兒八經有靠山了……再說,憑修士這個長壽的勁兒,少說得相處個兩三百年。
萬寶寶笑容燦爛道:“師叔,我需要作何準備嗎?”
師叔想了想:“換上宗裡的道服,舉止穩重些。你放心,通過前些日子與騰閣宗弟子的比試,你給長老們都留了好印象。”
關鍵是袁宗長對萬寶寶的感觀也很好。
昨日龐師叔向袁宗長稟報新弟子的情況時,特意提了萬寶寶,袁宗長似乎對她有些印象,還誇了幾句。
沒有想到,趕鴨子上架的比試,還能有這等好處。
也是,這就等於在正式麵試前,給HR和公司領導秀了一把業務能力啊!
想到比試最後登場的那幾位長老,哪一個單拎出來都是梵天境的大神,她無論跟誰,隻要好好學,定能走出一條陽光大道。
為了第二天的最終麵試,萬寶寶睡覺前就準備好了要穿的修士服。入夢後,在小黑屋裡認真的練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萬寶寶神清氣爽的換上新衣服,頭發盤成利落的道士頭,白嫩嫩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濕潤又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