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兩人剛從上元宗出山的時候,裘泱晚上哪睡過覺?
在上元宗時,裘泱大晚上就像打更大爺一樣……◎
還記得兩人剛從上元宗出山的時候,裘泱晚上哪睡過覺?
在上元宗時,裘泱大晚上就像打更大爺一樣到處亂逛,就算不逛,也是打坐吐息,根本不會把寶貴的時間用來睡覺。
萬寶寶眨眨眼,身子往後縮了縮,給裘泱讓出了一大片空位,就連枕頭,都給他留個半個。
裘泱一點沒見外,褪了外袍,鑽進了被子裡。
萬寶寶滿腔睡意散了大半,睜著圓圓的眼珠子,想著裘泱要乾什麼。
裘泱真沒想做什麼,隻是看到萬寶寶躺下了,他覺得自己坐著打坐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躺下來調息。
見萬寶寶把被子蓋到脖頸,裘泱左臂撐著腦袋問道:“還冷嗎?”
萬寶寶視線掃過微開的窗戶,夏風徐徐,一點都不冷。
但並不妨礙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冷,倒是有點熱。”
萬寶寶說著,往裘泱的方向湊了湊。
裘泱皮膚冰涼涼的,還帶著奶香味,非常有助於睡眠。
萬寶寶像蟲子一樣一點一點試探性地靠過去,不但鑽進了裘泱懷裡,雙手還很自然地環上了他的手臂。
金藕娃娃從她的袖子裡鑽出來,五隻都跑到了床的角落,非常乖地聚在一起睡覺。
“師兄皮膚冰涼涼的,好舒服。”
裘泱輕嗤一聲,沒有將她推開。
萬寶寶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裡的小人原地跳了兩個托馬斯回旋。
真好,有個這樣冬……雖然不暖,但夏涼的男朋友真好。
冬天可以擠一擠,做些火熱的運動……咳咳,不是,可以相聚取暖,夏天抱在一起,一方涼涼的最好了。
萬寶寶的手掌抓了抓裘泱石頭刻出來般堅硬的臂彎,覺得手感還不夠好。
“師兄。”
裘泱甩袖子將燭火熄滅,墨黑色的雙眸在夜裡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昏昏欲睡的萬寶寶。
她的臉蛋貼上了他的手臂,嘟嘟囔囔地道:“你的手臂能像白團團那麼軟乎嗎?”
她就是隨隨便便一說,誰知沒過幾秒,手心裡的冰手臂驟然變軟。
涼涼滑滑,像糯米團子一樣有彈性,按一下一個坑,眨眼間又恢複形狀。
這不就是白團子嗎?
……不好,這樣不好。
萬寶寶太了解自己了。
這麼下去,她八成會得意忘形。
人身與鬼相中,裘泱並不太喜歡鬼相,包括煞氣凝聚而成的黏漿。
他的母親是人類,因此裘泱大多數時候都維持著人類的模樣。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無所顧忌的將鬼相展露在一個人的麵前,更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敢摟著煞氣安眠。
萬寶寶覺得自己就像個變態,臉在裘泱的手臂上蹭來蹭去。
她努力控製住想要扒住裘泱解暑的無恥行徑,在白團團冰涼的觸感中,漸漸陷入了沉睡。
聽到萬寶寶均勻的呼吸,裘泱左臂伸直,抬起萬寶寶的頭顱,將枕頭推到了一邊。
一二樓的吵雜聲傳來,裘泱手指微動,屋內與屋外的噪音瞬間隔絕開來,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像是順應著本能一樣,將睡得無比香甜的萬寶寶摟進了懷裡。
萬寶寶無意識的砸吧砸吧嘴,雙手自然下滑,環抱住了全身都香噴噴冰涼涼的裘泱。
睡著了之後,人的行為動作順理成章地脫離了理智的約束,萬寶寶的左腿非常放肆的跨在了裘泱的腰上,像無尾熊一樣掛了上去。
待萬寶寶不動了,裘泱才有所動作。
在靜謐的黑夜裡低下頭,他先嗅了嗅萬寶寶的頭發,耳蝸,頸窩,鼻端都是萬寶寶的味道。
不像花香那麼甜膩,也不像熏香那麼厚重,是一種獨有的味道。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屋外透進來的燈籠燭火與月光。
裘泱仍能清楚地看到她的麵容。
白日裡,一向怕事的萬寶寶一臉焦急地向他跑過來,圓溜溜的眼珠盯著他,堅定地說:“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裘泱形容不出來那一瞬間的感受。
如果那時他不用壓抑著要脫體而出的心頭骨,他會怎麼做?
低頭覷著萬寶寶,裘泱嗤笑了一聲。
萬寶寶說得最響,膽子也最小,真遇到事情的時候……雖然不是一無是處,但也差不多。
若沒有道始文給她做後盾,萬寶寶不知道已經死了幾次。
此時裘泱竟生出了一點慶幸,要是第一次見麵他就把萬寶寶吞了,那就沒有現在了。
“萬寶寶……”
裘泱低聲道:“……我想將你吞了。”
摟著萬寶寶的手臂化成了白色的黏漿,濃厚的黏漿就像流動的蠟液,將萬寶寶團團包裹了起來。
黏漿覆蓋過她的秀發,耳朵,臉蛋,隻留下一雙眼睛、鼻孔和嘴巴。
她的周身都是黏漿,再無一絲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