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寶沒想去追問這些,等裘泱想跟她說了,再說也不遲。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萬寶寶酒氣有點上湧,掐掐裘泱的耳朵,拽拽他的頭發,衝他耳朵裡哈氣。
裘泱筆直地坐在那,掀起眼皮道:“萬寶寶,喝了酒,你怕不是要上天。”
那倒沒有,就是有點躁動。
對於成年人來說,不想負責任的時候,都會找借口,說是酒後亂嗶
雙方都想負責任的情況下,叫小酌怡情。
裘泱眯了眯眼:“你可彆忘了,我是隻鬼。”
不說還好,說了萬寶寶眼睛一亮:“師兄,你把角變出來給我摸摸。”
裘泱:……
這就好比你在惡狠狠地威脅人,然後,被威脅的人一點都不怕,反倒跟你說:“你凶狠的模樣真好看,再來一遍。”
萬寶寶抖了抖腿,催促道:“快點。”
裘泱梗著脖子頓了兩秒,倏地變成了鬼相。
尖尖的爪子,血窟窿一樣的雙眸,裂到耳根處的獠牙,青白色的麵孔,以及一對角,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怎麼看怎麼嚇人。
然後他就見,萬寶寶盯著那對角,舔了舔嘴唇,還吧唧了兩下嘴。
裘泱:“……你想做什麼。”
萬寶寶就是覺得,成年男女談戀愛,大家都開放一點,能用嘴丈量的,儘量都彆放過。
比如這對角,她就很想咬兩口。
萬寶寶托著他青白色的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往紅色的眼睛裡瞧:“師兄,你看我的時候,是紅色的嗎?”
裘泱:“……不是。”
萬寶寶又去摸他裂開到嘴角的牙齒:“張嘴,讓我看看。”
裘泱現在十分後悔變成了鬼相,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萬寶寶奇怪到了這種程度。
他張開尖銳的獠牙,萬寶寶一點都不怕,還伸手進去摸了摸。
裘泱小心的用舌頭擋住利齒,彆劃破她的手。
誰知萬寶寶的視線被吸引,還抓了一把舌頭。
舌頭驚了一下,將她的手用力向外一推,閉上嘴巴,不讓這個精神病進來了。
裘泱儘可能不張嘴,呲著牙齒道:“不許看了。”
那恐怖的模樣好像在叫囂:我沒有麵子的嗎?
萬寶寶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道:“師兄,你的鬼相也好看,都好看。”
既好看,又可愛。
裘泱板著一張青色的臉,萬寶寶摟著他笑,還親昵的用鼻尖磨蹭他鬼相的下頜。
他的胸膛裡空空蕩蕩,本應不該有多餘的情緒。
可心頭骨卻在胸膛裡左右搖擺,周圍的煞氣被攪得天翻地覆。
裘泱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麼。
他不得要領的抬起手,萬寶寶的餘光掃過,適時地止住了笑聲。
咳咳,還是不要笑了,煞風景。
清風從掀起的車窗外吹進,安靜的馬車廂內,一切都剛剛好。
這時,車廂內卻忽然響起了“哢嚓哢嚓”的聲音,音量大的讓人無法忽視……
萬寶寶:……嗯??
這個關鍵的時刻,哪兒來的聲音?
萬寶寶與裘泱尋聲望向對麵,隻見五隻金藕娃娃酒勁上湧,紅著金燦燦的大臉蛋子,開始瘋狂斷臂。
嗯,沒有任何的歧義,單純的在斷、臂。
金藕娃娃的胳膊再生速度堪比流水線作業,讓萬寶寶和裘泱都無言了片刻。
萬寶寶:“他們這是怎麼了?”
難道跟動物一樣,也有褪毛期嗎。
裘泱轉頭看她:“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
“嗯?”
“你想象不到它們喝多了會做什麼。”
萬寶寶沒有想到,她與冰泱泱浪漫的小酒怡情,會變成這個結局。
幾隻金藕娃娃根本不受控製,感覺將這兩百年憋著的藕都長出來了!
後半夜,裘泱直接道:“我將它們幾個吞了如何?”
萬寶寶連忙阻止:“彆彆,再等等,估計酒也快醒了。”
萬寶寶將這些藕都收進了百寶囊,覺得等事情都告一段落,她光是靠賣藕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第二天幾隻娃娃酒醒,不約而同地躲到了萬寶寶的身後,因為裘泱的煞氣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萬寶寶語重心長地對幾隻娃娃道:“不能喝就彆喝,下次你們要是喝得再多點,直接互相把腦袋揪了,那可怎麼辦?”
幾個娃娃嚇得團團摟住,搖頭說再也不敢了。
萬寶寶:嗯,再來這麼一次,裘泱就得生吃蓮藕了。
她遺憾地抿抿唇,可惜了,那麼好的氣氛。
又過了幾天,萬寶寶忽然察覺到了一個事情。
就是她的手和脖頸,甚至上臂,總是會出現類似牙印的東西。
手,也許是她自己咬的,但胳膊和上臂……
萬寶寶瞧了瞧一本正經的裘泱。
她今天晚上倒要裝睡看看……他每天晚上究竟在乾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