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葉村到北城,就算是馭劍也得花些日子。靠小溫柔一匹馬拉著,就算日夜兼程,也得用至少三倍的時……◎
從紅葉村到北城,就算是馭劍也得花些日子。
靠小溫柔一匹馬拉著,就算日夜兼程,也得用至少三倍的時間。
裘泱的身子骨似乎已經並無大礙,不會突然暈倒,也不會突然抽搐。
精神頭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龍精虎猛……
是的,精神頭那叫一個足。
白天坐車廂裡像老神仙一樣打坐,晚上就瞪倆眼珠子不睡覺。
夜晚兩人並排而躺,萬寶寶喜歡側過身與他額頭相貼,近距離看裘泱的眼睛非常漂亮。
裘泱話本就不多,他就讓萬寶寶說。
萬寶寶就說說今天做過的事,說困了,就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什麼了,裘泱見她快睡著了,便將她團到懷裡來。
有時萬寶寶會爬到他身上躺著,困了之後,直接就閉眼睡了。
裘泱看了看壓在他身上的萬寶寶,沒將她推下去,反而升起黏漿將兩人裹成一團,不分彼此。
在萬寶寶的設想裡,兩人交往之後,應該是她去搓軟軟糯糯的白團子,沒有想到,卻是白團子盤她……
近來裘泱很喜歡撓她的癢,兩條煞氣化成的癢癢爬非常靈活,萬寶寶笑得滿車廂裡跑。
外麵兢兢業業拉馬車的小溫柔一刻都不敢放鬆,生怕馬車被他倆鬨翻了。
萬寶寶給小溫柔喂糖飴時都忍不住感慨:“你真是匹好馬……開創了無人駕駛的先河,應該把你寫進曆史裡啊,小溫柔。”
小溫柔:……你倆還好意思說?!
萬寶寶要是實在躲無可躲,她索性就不躲了,轉頭將黏漿團成一團。
這日更是直接爬到了裘泱背上,指著黏漿說道:“它欺負我!”
五隻金藕娃娃目瞪口呆,這煞氣跟這鬼是一體的啊,她為何要跟他的本體告狀?
娃娃們全然不懂戀愛中人的智障迷惑行為……
裘泱垂眸,陪著萬寶寶玩:“你想將它如何?”
萬寶寶大眼睛轉了轉:“師兄,你抽它!”
裘泱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誰知真的甩了甩袖子。
冷風“啪”的一抽,能生吞骨肉的白團團此時真如普通的糯米團子,被打得翻了一個滾,還抖了抖。
萬寶寶一看急了:“彆真動手啊。”
裘泱在自虐方麵算是個人物,說打自己就打,一點都不帶心軟。
之前心頭骨離體,他想都沒想就用手捂,結果兩隻手掌被戳了個對穿……萬寶寶光是看著都頭皮發麻。
萬寶寶從他背後下來,將白團團抱進了懷裡,轉過身,雙腳毫不講理地架到裘泱腿上,顛了顛道:“下次彆用力抽,多疼。”
裘泱撩起外袍將她的腳蓋上:“是你說想抽。”
萬寶寶:“那你下手輕點。”
說著,萬寶寶低下頭,用臉蛋蹭了蹭白團團,輕輕吹了吹它,還指著裘泱的方向小聲道:“他大大的壞。”
白團團和裘泱本體相對無言半晌。
等萬寶寶玩夠了,裘泱將白團團回收,融進了體內,說道:“我的痛覺並不敏銳。”
萬寶寶用腳跟勾住裘泱的腿,往前躥了躥:“那塊石碑可沒寫你不怕疼,那是你自己的錯覺。況且,就算你不疼,我看著心疼。”
裘泱沒有心,盯著萬寶寶胸膛看了看,問道:“何為心疼?”
萬寶寶想了想道:“比如,我要是被人偷襲,受傷了,師兄你看到會不會很難受?”
裘泱:“你受傷,我為何會難受。”
他指著金藕娃娃道:“吃一隻便好了。”
萬寶寶右手按胸口,重重地歎了口氣,在心裡勸自己:他跟正常人不一樣,不跟他一般見識!
幸虧她理解裘泱,要是換個心思細膩,多愁善感點的女孩子,估計早就衝出馬車了,邊跑還得邊想:他是不是不愛我!不在乎我?!
但萬寶寶覺得,如果她真的衝出馬車,裘泱這廝八成會拖著她的後腿把她拽回來……
另一邊,裘泱冷不丁說了一句:“誰傷了你,殺了便是。”
萬寶寶聽到這,心思一動,說道:“如果我的傷沒那麼嚴重,就是擦破了點油皮?”
裘泱淡道:“有傷你之心,便不可留。”
萬寶寶重重的“哦”了一聲,問道:“換個人,若是……騰閣宗的遲修士受傷了,師兄你也會幫著去報仇嗎?”
裘泱冷笑:“他若死了,我給他添幾兩香燭錢。”
萬寶寶:……倒也不用這麼極端。
裘泱挑眉:“你提他作甚?”
萬寶寶解釋道:“就是讓師兄對比一下,你對待他人的態度,與對待我是不同的。我受傷了,師兄會感到憤怒,想幫我報仇,這便是心疼。”
世界上美好的詞語太多了,愛,關懷,珍視,嗬護,裘泱並非不懂,隻不過表現方式與常人有些差異罷了。
這與成長環境和經曆有關,萬寶寶沒想讓他改,他也改不了。
她隻是想讓他多懂得一些美好,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
萬寶寶按住自己的心口窩道:“師兄若是傷了,痛了,寶寶這裡也會疼。……但我可能沒有師兄那麼厲害,可關鍵時刻,我能背著你跑路。”
裘泱盯著她瞧了瞧,道:“我不像你那麼弱,你怕是沒有心疼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