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寶正欲再說,就聽見轎子外麵傳來了二成的聲音:“你又跑哪去了?”
萬寶寶想了想,迅速掏出自己的小號綠檀石劍,拉開大成的外袍,插進了他的褲袋裡,又連忙幫他把衣服攏好。
大成慢半拍地攏了攏衣服,茫然的眼睛看向萬寶寶。
“交給你了。”
比起她,大成顯然更自由,可以在淮府自由自在地出入。
大成天真的大眼睛裡裝滿了無知,讓萬寶寶很懷疑他到底聽懂了沒有。
這樣不行啊。
萬寶寶抿了抿嘴唇,眼角瞥過坐在她膝蓋上打瞌睡的金藕娃娃。
“你能看到他們嗎?”
裘泱能看到金藕娃娃,他的煞氣再稀薄,也應當能看到。
萬寶寶舉起金藕娃娃在大成眼前晃了晃,大成渙散的雙目逐漸有了焦距,伸出粗壯的手指,想去摸萬寶寶手上的娃娃。
金藕娃娃們不讓他摸,一起往右跑,大成就伸手去向右掏。
萬寶寶點了點頭,能看見就好辦了。
她團住亂蹦的娃娃們,在他們耳邊悄悄叮囑了一番。
“我說你在哪兒呢,你跑這來乾什麼?”二成皺著眉頭,不滿地拉起轎簾,看到大成後,將他拽了下去。
大成被拽得一步三回頭,二成碎碎念道:“你看什麼呢?大小姐還等著咱倆去幫忙呢!你這是掉了魂還是怎麼著,怎麼傻乎乎的?”
被二成拽走的大成暫且不表,萬寶寶坐的轎子又一次被抬了起來。
她心裡有點狐疑,她和倔強哥就算不在一個屋候著,也不應該離這麼遠啊。
沒過多久,她聽見了院門被打開的聲音,這一路上穿過了這麼多扇門,她都見怪不怪了。
隻是這扇門轉動的聲音長了一點,萬寶寶掀開轎簾的一角向外瞧。
一股胭脂水粉混著腥氣的古怪味道就從外麵飄進了轎子裡。
萬寶寶抽動鼻尖,這個味道她聞過,是淮鵬身上的味道。
轎子被輕輕降下,萬寶寶剛放下側麵的轎窗,正麵的大轎簾就被掀了起來,幾個穿著白色衣袍的侍女等在外麵。
眼觀鼻鼻觀心,垂首安靜。
站在最前麵的正舉著掀起的轎簾,第二個抬過木質小踏腳,放在的轎子前,第三個高舉雙臂,似是要攙扶她下轎。
萬寶寶說道:“我自己來。”
三個侍女一動不動,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萬寶寶乾咳了兩聲,一躍跳下了轎子,她左右打量了一圈,這處院子頗大,最裡麵有個拱門,應該後麵還有院子。
見她落地,最開始的三個侍女才站直了身,抬轎子的侍從們在院子裡掉了個頭,將轎子抬了出去。
“請問這是淮大小姐的院子?”萬寶寶試探性地問道。
幾個侍女無人回答他,連敢抬頭看她臉的都沒有,她們盯著自己的腳尖,右手向前伸,替萬寶寶指明方向。
萬寶寶狀似無意地掃過院門,裡裡外外有五六個白衣壯漢守著,淮家的下人確實不少。
萬寶寶笑著跟在侍女們的身後,道:“還請姐姐們帶路。”
侍女們麵無表情地收回手勢,將她引導到中間的房間,替她推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那股子味道就更重了,熏得萬寶寶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打量了一眼屋子,裡麵很乾淨,該有的家具也不少,地麵還是光滑石板鋪成的。
萬寶寶抬步踏進,屋子裡有床有塌,還有茶桌和梳妝台。
侍女們上前一步替她擦了擦椅子,萬寶寶到了聲謝謝,她剛要坐下來,就看到了椅子把手內側的汙痕。
這把椅子很新,把手的內側似被撓下了幾條木屑,留著深淺不一,抓痕似的痕跡。
萬寶寶眯眼看了看,那汙痕成黑色,黑中透著點暗紅。
她忽然就明白這個古怪的腥味是什麼了。
就像夏天豬肉沒放冰箱,被捂了幾天的酸臭,為了掩飾這種臭味,又撲了很多香粉的味道。
“我想如廁。”
萬寶寶屁股剛沾木椅,就站了起來。
侍女們沒有被她突然的一嗓子嚇到,她們的情緒似乎和舌頭一樣,都被帶走了。
她們從床側邊搬出了一扇半透明的紗質屏風,如果上麵沒有呈噴射狀的血跡的話,就更好了。
留著這樣的屏風來用,足以說明主人的惡趣味。
另一個侍女在屏風後麵擺上了一個木桶,衝萬寶寶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薄紗的透明程度,和玻璃房廁所有什麼區彆?
萬寶寶咳了咳道:“能否請各位稍出去片刻,有人在屋中,在下實在羞於如廁。”
侍女們微微點頭,便悄聲無息地退下了,萬寶寶走到門邊,裝作幫她們開門的樣子,趁機把金藕娃娃們甩了出去。
金藕娃娃們的任務非常重,它們要先找到大成,隨後引他去砍辟邪杆。
他們來這院子沒花多長時間,想必離大成的距離不是很遠,等大成砍完了辟邪杆,金藕娃娃們也能告知他萬寶寶的方位。
關上門,這下屋子裡的人都沒了,萬寶寶走到床邊那個非常有違和感的梳妝台。
梳妝台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與新家具們格格不入。
萬寶寶深吸一口氣,“啪”的拉開抽屜,看到裡麵的東西之後,她“啪”的又關上了。
……她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淮鵬是個兔爺!
沒想到啊,她扮成男的來應聘夫婿,還能被一個男人給盯上了。
淮昕不想要她的芙蓉麵,可她哥哥淮鵬居然想要她的菊花|臀……
【噗噗噗女主終於意識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