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扇護宅門深處,淮賀正在準備獻給袁盛彰的禮單。他們淮家有今天,全憑著袁宗長的照拂。
他還病◎
四十九扇護宅門深處,淮賀正在準備獻給袁盛彰的禮單。他們淮家有今天,全憑著袁宗長的照拂。
他還不知道,他的好兒女惹出了怎樣的大麻煩。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立於淮家正中央兩百年的辟邪杆被砍成兩截,上半部分掉落在屋頂,毀壞房屋數十間。
淮賀被巨響嚇了一跳,以為又是他那一雙兒女乾出了什麼幺蛾子。他搖鈴召喚侍女進來,不耐煩地道:“外麵怎麼了?”
侍女匆匆邁步進來,抬起雙手,快速地做起手勢。
淮式手語的詞庫有限,沒有“辟邪杆”的正確手勢,侍女隻得莫若兩可的比劃了幾下。
淮賀皺眉:“杆?棍?”
侍女指了指外麵,張開雙手比量辟邪杆的直徑寬度,淮賀這才反應過來,侍女比劃的是辟邪杆。
淮家內院的侍從都是啞巴,遇到這種天大的事,也沒辦法奔走相告,隻能莫若兩可的比劃。
淮賀這下可坐不住了,推開門往外一看,好家夥,烈日當空,將他家上空遮蔽用的雲霧吹得一乾二淨。
“誰乾的!”
侍女們紛紛搖頭,淮賀暴怒道:“昕兒和鵬兒哪兒去了?”
緊接著,淮賀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嘈雜聲,他點腳躍上房梁,向淮府門口張望。烏泱泱的人像蝗蟲一樣擠了進來,打前鋒的是一群侏儒,後麵跟著的是膘肥體壯的海上漂。
他淮家的四十九扇護宅門不知何時被打成了對穿,這些土匪所到之處暢通無阻,估計很快就能打到後二十個院子。
淮賀本來對自家守衛的身手與人數很有信心,然而很快他便發現錯了。
先不提驍勇善戰的海上漂,就說打前鋒的那些“侏儒”,也不是等閒之輩。
他們的打鬥方式十分奇特,幾人圍攻一人,等他們散開時,被圍攻的人已經血肉模糊。淮賀心有怯怯,咽了口唾液仔細看去。
看到的景象讓他當時愣在當場,那些侏儒……在吃人啊!
怪不得圍攻一個倒一個,都快被他們啃乾淨了。
淮賀不知這些人的來路,但顯然是些硬茬。
“快,打包行李,收拾東西!”淮賀匆忙吩咐道。
雖然心疼自家宅院,但此時大勢已去,強留可不是好結果。等他去上元宗央求袁盛彰相助,再打回來也不遲。
淮賀從屋頂旋身而下,他要先去找淮鵬與淮昕,帶著他們倆從後門跑路。
此時淮賀的房中,裘泱正在慢條斯理地“招待”他。
淮鵬的戰鬥力對上裘泱,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毫無疑問的被裘泱按在了牆上,一刀一刀地挖。
不消一會,淮鵬就被挖成了一具血葫蘆。
無手無腳,徒留完好的口鼻眼。
直接殺了他未免太便宜,禮尚往來,自當讓他嘗到百倍千倍的痛楚。
淮鵬剛開始還會呼叫,後來就像一條紅鯉魚,隻有在挖肉的時候才會抽搐兩下。
淮賀一進到淮鵬的院子,就看到了滿地的屍體,他這一路都提心吊膽,生怕遇上海上漂的人。養尊處優這些年,身手早就不如兩百年前。
或許是血濃於水,一看到淮鵬院子裡的慘狀,他僅有的父愛終於得以展現。房間的門開了一條不小的縫,能看到裡麵一片狼藉。
淮賀連忙快步走進屋,先看到的是站在門口的大成,他焦急道:“大成,少爺呢?”
大成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臉上忽的閃現一抹詭異的神色。淮賀直覺不對,正要跑,大成一甩胳膊,煞氣像漁網一樣,將淮賀一把就罩了過來。
淮賀被摔得不輕,倒在滿地的木頭玉石碎渣上,差點翻了個殼。
“大成”用黏漿將他按在地上,固定住了他的手腳。
淮賀奮力掙紮,卻一點用都沒有,他呼喊道:“大成?你瘋了嗎?!”
“淮賀?“一個清冷的聲音由上方響起。
聽見有人叫他名字,淮賀倏地閉嘴,費力地抬起頭,就看到了床邊坐著的男人,他的身後似乎還躺著一個人。
淮賀打量男人的長相,是個生麵孔,他並未見過,他遲疑地問道:“你是誰?”
淮賀的視線不由得被右側牆上掛著的東西吸引,很像一坨現殺的豬肉,血肉淋漓。他看了幾眼後,終於認出來這是什麼了。
“鵬兒!!”淮賀聲嘶力竭地吼道。
裘泱淡道:“我特意給他留了一口氣,讓你們父子倆見一麵。”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也要淮賀嘗嘗這挖心割肝的滋味。
淮賀雖然心狠手辣,但對這對兒女,他是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如今看到淮鵬的慘狀,淮賀不由得老淚縱橫。
“你怎麼下得去手!”
他又何曾想過,他一雙兒女做出來的事情,比這有過之而無不及。
淮賀這一嗓子,直接把萬寶寶吼醒了。
她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過了兩息,全身的疼痛開始回籠,萬寶寶哼哼了兩聲。
裘泱聽見萬寶寶的痛呼,他麵無表情地繼續片淮鵬。
淮鵬一抽搐,淮賀就開始大喊:“住手!住手!!”
任憑淮賀如何掙紮,黏住他的煞氣絲毫未動,將他牢牢地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