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辟蹊徑。
想把阿飄姐叫醒估計是不可能了,她老人家維持這個姿勢一……◎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辟蹊徑。
想把阿飄姐叫醒估計是不可能了,她老人家維持這個姿勢一百多年,不是沒有理由的,八成是沒有辦法動。
在小黑屋裡她最後怎麼就動了呢?
萬寶寶撓頭想了想,忽的靈光一閃,莫非和道始文有關?
想到了就馬上去做,萬寶寶麻溜地站起來,跑到阿飄姐麵前,像小學生一樣開始默背道始文,她的視線牢牢地盯在阿飄姐的臉上,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可是阿飄姐並沒有反應。
莫非是需要文字的方式?
萬寶寶就拿著石子在地上開始默寫,後來一邊背一邊寫,寫得手指都紅了,阿飄姐也沒飄一下。
裘泱在她身邊席地而坐,單手托腮,問道:“你這道始文,究竟是哪兒學的?”
萬寶寶鼓了鼓腮幫子:“你彆打攪我,等我把這段寫完的。”
她默寫加默背完一個段落後,才直起了腰,伸了伸酸痛的後背,將石頭一放,把手放在裘泱的膝蓋上道:“你幫我捏捏,手指疼。”
這家夥,趕上默寫字典了!
裘泱放下托腮的手,鬼相的長爪子變回修長的食指,不輕不重地捏著萬寶寶的小白手。
萬寶寶扭著脖子道:“阿飄姐……不是,咱們娘親有反應嗎?”
裘泱知道萬寶寶擅長順杆爬,對於“咱們娘親”這個稱呼,他覺得甚是滿意。
“沒有。”
裘泱好奇道:“你為何稱呼她為阿飄姐。”
說到這茬,萬寶寶覺得她有必要鄭重地跟裘泱說一次她夢中的事了。
萬寶寶舔了舔嘴唇,清了下嗓子,用很認真地表情道:“泱泱,雖然我總是愛開玩笑,但是接下來的話,你要相信我。”
裘泱難得看到她如此正經的表情,道:“你說。”
萬寶寶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這個道始文,真是在夢裡學的……你先彆笑,聽我講完。就是突然有一天,出現在我的夢裡了,我要是不學它,它就不讓我好好睡覺,然後呢,和道始文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咱們娘親。”
裘泱:“你是想說,是她教了你道始文?”
萬寶寶:“不是,道始文是我自學的,它有一種不可抗力,就是你一看它,它就像蟲子一樣往你腦袋裡鑽,鑽進去就出不來了。”
裘泱:“繼續說。”
萬寶寶:“我為什麼叫咱們娘親阿飄姐呢,是因為她總在天空中飄著……”
裘泱垂眸看萬寶寶寫腫了的手指,道:“她可曾跟你說過什麼?”
萬寶寶:“是這樣的,她一直都是現在這個狀態,你懂吧,看著遠方,視若無物,可是有一天呢,她說話了。就是在我夢中的怪事消失的那一天,她最後像燃燒了一樣,跟我說,救救他。”
裘泱聽完,點了點頭道:“沒了?”
……她怎麼覺得裘泱一點都沒聽進去呢?
“有啊,還記得我們去蓮子廟,你被石碑上的道始文拉出心頭骨的時候嗎?我向你跑過去的途中,阿飄姐也突然出現了一瞬,說了句,救救他,就又消失了。”
裘泱雙手合握住她的手,抬眸道:“她是殘魂,消失了就會魂飛魄散,她如何能去給你托夢?再者說,她並不會道始文。”
萬寶寶:“……我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麼來的,但她確實出現了。她說的“救救他”,明顯就是讓我來救你啊。”
裘泱笑了:“萬寶寶,你說過那麼多次謊,這次最為拙劣。”
萬寶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對裘泱道:“我真的不是說謊,我是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還會說謊的人嗎?”
裘泱按了按她的手心,道:“你就算不用安慰我也無妨。”
裘泱隻當萬寶寶是覺得他們倆走不出去了,才編個謊話出來,讓他被三生魂吞噬前,不要走得太淒涼。
或許她的道始文真的如她所說,是在夢中學的,但那裡絕對不會出現裘清淼。
她們已經重複了太多次,不知道哪一次就會是最後一次。所以裘泱將她的真話當成臨終關懷也無可厚非。
萬寶寶鼓了鼓腮幫子,決定換一個話題,現在分秒必爭,關於阿飄姐的事,她可以以後慢慢跟他爭辯。
萬寶寶看著阿飄姐,想著裘泱最後送她離開的畫麵,靈光一現地想到,裘泱直接碰觸阿飄姐的話她會消失,那中間夾個她呢?
萬寶寶分開雙手,反握住裘泱道:“來,你透過我去抱咱們娘親試試。”
裘泱不懂她的意思,萬寶寶解釋道:“你把我當做夾層,我在你和娘親之間。”
說著,萬寶寶背對著阿飄姐,讓裘泱擁抱她,這個姿勢著實怪異,就像在向婆婆展示他倆有多恩愛一樣……
但是這個動作有個弊端就是,最後碰觸到阿飄姐的還是裘泱。
那反過來?
萬寶寶鬆開手,轉過身去,對裘泱道:“你從背後抱我,我來抱娘親。”
眼前的阿飄姐還是一樣的痛苦,她的表情似是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了一般。
但裘泱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麵前的兩個人是他這世間最在乎的存在。
她們都在這裡,其中一個還在絞儘腦汁地想辦法,不惜舍了她自己的性命。
裘泱伸手環抱住萬寶寶,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聲道:“你真打算在此與我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