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光暈打在他的側臉,他狹長的眼梢微挑,眸光溫潤,似有閃爍。“讓你久等了。”聽到這……◎
淡黃色的光暈打在他的側臉,他狹長的眼梢微挑,眸光溫潤,似有閃爍。
“讓你久等了。”
聽到這句話,萬寶寶的委屈勁兒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她癟了癟嘴巴,唇瓣微微顫抖。用力吸了兩下鼻子,“嗷”地一聲哭喊道:“你這個王八蛋!”
說著,她扔掉修指甲的工具,猛地撲了上去,摟住男人的脖子,撒潑般地嚎啕大哭。
男人穩穩地托住她,勾唇笑了起來。
“見到我為何還哭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萬寶寶反而哭得更凶。
她哭得稀裡嘩啦,用力拍著“袁椿”的胸部道:“你快變回去!我不要這個!硌得慌!”
裘泱聽到更是笑出了聲,下一秒“袁椿”的身量開始拔高,□□變得一馬平川。肩膀拉寬,女性的纖腰變成男人的勁瘦腰身,手臂加粗,肌肉攏起,手掌變得寬大,能將萬寶寶的手整個團在裡麵。
萬寶寶麵對麵坐在他腿上,一邊哭一邊控訴他:“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沒了一條心頭骨!”
裘泱從她外袍內側抽出手帕,替她擦著眼淚道:“既然無計可施,告訴你也是徒增煩惱。”
“那你有可能重新活過來,為什麼也不告訴我!”
裘泱聳了聳肩:“萬一沒有成功,你空歡喜一場豈不更難受。”
“呸!”
萬寶寶對他這回答可不買賬,她戳著他的胸口道:“你什麼事情都一個人背,一個人苦,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裘泱摟著這隻小花貓,雙腿顛著她,眼睛裡滿滿都是她。
“恨不得想殺了我?”
萬寶寶剛剛褪下去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彆說殺了你,我撕了你的心都有!你,你知道我多難受嗎?你知道我蹲在深坑邊給你收屍是什麼心情嗎?你這個王八蛋,連個屍體都不完整,摟都摟不住,我都怕漏出來!”
一說這事她就委屈,彆人收屍都是一整個,就她收屍像揀年糕碎!
裘泱膝蓋提高,萬寶寶就滑了下來,他托住她的臉蛋,垂首親吻她的眼皮、眼窩、眼梢。
他碎碎地細吻著,低聲道:“是我的不是。”
裘泱的吻又溫柔又炙熱,他的呼吸噴在她脆弱的眼瞼,萬寶寶眼眶一熱,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我都做好了守你五十年,一百年的心理準備,不論你的男的,女的,高的,胖的,能不能說話,會不會走路都沒關係……要知道你隻離線一年……你快把我的覺悟還給我!”
裘泱額頭抵著她,用高挺的鼻梁摩擦她紅彤彤的鼻尖:“那我應該晚些醒來?”
萬寶寶用右腳的後腳跟踹他小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短嗎?太長了!”
長得她都害怕忘記他長什麼樣子。
裘泱:……那他到底是早了還是晚了?
萬寶寶張嘴,去咬裘泱的鼻尖,裘泱也不躲,任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鬆開嘴,萬寶寶望著他鼻梁上的牙印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又哭又笑道:“剛剛好,你醒來的剛剛好。”
無論何時,無論何處,他醒來的那一刻於她而言都是最美的一刻。
裘泱微側頭,右手托住她的後腦,彎下了形狀優美的脖頸。
兩隻嘴巴就像磁石一樣互相吸引著,咬得不可開交。
萬寶寶回抱著裘泱的脖頸,左手去掐他的耳朵,鼻端縈繞著香甜的奶香,萬寶寶吸了吸鼻子,她太懷念這個味道了。
每每想他時,萬寶寶就會埋首於那包袱碎泱泱裡麵,進行奶香療法,可是這種療法治標不治本,每次治愈後反而更加空虛。
“你就不怕我不等你,又找一個道侶?”
兩人的臉龐離著極近的距離,仿佛有透明的絲線在彼此拉扯,就像兩隻交頸的動物,你啄我一下,我舔你一口。
裘泱透著紅光的瞳孔猶如捕獵中的獵手,牢牢地捉住她的視線,用氣音道:“你去哪兒找第二隻嬰鬼?”
萬寶寶“噗嗤”笑了:“我若換了口味呢?”
裘泱風淡雲輕地道:“殺了就是。”
萬寶寶:……
得虧是她,這本書要是換個心思敏感點的女主……那女主估計就跟裘泱沒什麼事了。
可不是所有的女主角,都能在他手裡活過二十章……
“對了,什麼是蕾絲?”
……這記性是真好。
萬寶寶麵部表情佯裝自然道:“……是一種布料。”
裘泱挑眉:“我怎麼未曾見過。”
萬寶寶:“咳咳,就是產地比較遠,得坐船。”
裘泱:“那朱家做的買賣裡,應有這種布料。”
萬寶寶:“啊……應該有吧。”
裘泱掐了掐她的臉蛋,似笑非笑道:“一年沒見,你說謊的壞習慣又犯了。”
萬寶寶這會可不怵他,心裡給自己鼓氣,萬寶寶擰著脖子道:“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謊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還說我!”
裘泱從容地道:“你可以跟我計較。”
萬寶寶張了張嘴:“算了,我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
裘泱:“裘某小肚雞腸,愛計較。”
萬寶寶:……
你這人要不要臉麵?!
自己一個人叭叭叭說是很過癮,但沒有裘泱跟她鬥嘴,屋子裡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回蕩,讓她想忽略孤單都很難。
萬寶寶左右瞟了瞟,用最快的語速道:“……就是女女相好的意思。”
裘泱詫異地揚起了眉梢:“想不到師妹還有這種嗜好。”
萬寶寶:“我沒有啊!你好好回想一下……對了,去年一整年發生的事,你有記憶嗎?”
裘泱:“煞氣是我的一部分,自然有記憶。”
從他恢複神智的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就像開閘的大壩一樣,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