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萬寶寶和裘泱商量著,下午帶裘嫣下山去轉轉。去外麵的時候,裘泱都會將小家夥強製變成人身,任何時候都不怕出意外。
小蛋清已經四歲了,現在就是個煩人的小喇叭,每天“爹娘”叫個不停,萬寶寶累了,就會把她寄存到龐師叔那。
上元宗已經許多年沒有小孩子了,裘嫣這個蔫壞蔫壞的小朋友到哪都能贏得長輩們的喜愛。萬寶寶怕長老和師叔們寵壞她,所以每天都在唱黑臉。
裘泱看著她們娘倆在那嬉鬨,忽然,他的鳳目掃向了右側的一個角落。
“寶寶,你先帶著蛋清去換衣服。”
萬寶寶今天穿的是裘泱內袍改小的家居服,用剩下的邊角餘料又給裘嫣縫了個小裙子,就是小丫頭不老實,總想掀自己的裙子。
萬寶寶就隻能給她裡麵套條褲子,鼓鼓囊囊,就像條燈籠裙。
萬寶寶彎下身,想要抱起裘嫣,可小家夥來回躲,嬉皮笑臉地耍賴,眨眼間就化成了一灘軟泥,貼在了她媽媽的腿上。
萬寶寶:……剛洗乾淨的衣服,又趴地上了……
“裘嫣,你要是不乖乖起來,我們今天就哪兒也不去了。”
裘嫣眼珠子一轉,她娘親平時都叫她蛋清,一旦叫她裘嫣,那就是要揍她了。
萬寶寶揍她已經揍出了心得,把小家夥套進大布袋裡,就算她化成一灘煞氣,也流不出去。
“娘親,穿衣衣。”
裘嫣瞬間就變回了小丫頭,摟著娘親的小腿,仰起白裡透紅的小臉,露出一個極為獻媚的笑容。
萬寶寶:雖然不想承認,但蛋清狗腿子這點確實像她。
架著裘嫣的胳肢窩,萬寶寶將她提進了裡屋。蛋清兩隻小腿在空中打晃,笑嘻嘻地跟裘泱擺手。
待她娘倆進屋,裘泱的眸光便是一涼,看向了房間的角落。
淡道:“出來。”
從陰影裡倏地流出了一灘白色的黏漿,黏漿堆砌成一個人的模樣,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俊美的男子。
裘泱打量這個不速之客半晌道:“你不應該在這裡。”
俊美男人長了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就是氣質稍顯陰鬱,帶著化不開的殺氣。
男人啟唇道:“那兩人是誰?”
如果他沒有看錯,其中的小女孩,應是跟他一樣的嬰鬼,而對麵這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更是萬分詭異。因為他體內的煞氣,與自己的如出一轍,仿佛是同一隻鬼。
“我進了什麼結界?”
裘泱回答他道:“也許你不信,我應當是某一個世界的你。”
他從萬寶寶那聽說了小世界的事情,如果這真的是一本書,並且重新開始過三次的話,每次未必就不是一個所謂的“小世界”。
裘泱對鬼從來沒有惻隱之心,尤其是一個似乎能威脅到他的嬰鬼。
就算是他“自己”,他也不會歸為己類。
或者應該說,就因為是他自己,才更加危險。
“你該走了。”裘泱下逐客令道。
男人冰冷的眸子微沉,低聲道:“方才的小嬰鬼是誰?某一個世界是什麼意思?你是以後的我?”
裘泱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袁椿死了嗎?”
男人不明所以道:“死了,你是我,難道不知道?”
裘泱點了點頭,答道:“我不是以後的你。”
他認識了萬寶寶之後才殺了袁椿,這個男人沒見過萬寶寶,那顯然不是過去的他。
裘泱接著道:“那小嬰鬼是我的女兒,另一個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