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女主的邀請(1 / 1)

剛到大廳,野山馬場的負責人費明就迎了上來,“小菱兒,你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要不是底下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費叔,”鬱菱笑笑,“我就是路過,這就走了。”費明今年五十二歲,當年和她父親鬱盛一起搞畜牧業,是馴養動物的能手,尤其擅長養馬。在農村老家時,村裡老鄉有養牛的、養羊的、養豬的,費明不同,他就靠養小矮馬為生。隻是村子條件有限,彆人或許能養三五頭牛、十幾二十隻羊或者豬,費明最多養一兩匹馬。後來,鬱盛和妻子張婉一同離開老家去外邊創業,本來也想發展畜牧業,但場地受限太大,於是轉而從小商品生產著手。因夫妻二人為人誠實,辦事牢靠,竟讓他們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做大,開創了“錦盛”小商品批發工廠。當初買廠房的時候,除能向銀行借到的貸款外,鬱家東挪西湊也借了不少錢,其中就屬費明最仁義,掏出小半積蓄,解了鬱家燃眉之急。鬱家夫妻感念他的恩情,工廠正式運轉不久就把費明的錢還了,還特地在工廠旁邊原本做倉庫的地方,多買了十幾畝地,免費給費明養馬。發展十來年後,誰想正趕上上市政建設要拆遷。當初幾乎大片空地的城郊,十年間發展迅速,身價飛漲。原本十來萬買的小廠房,還有為了建員工宿舍花了不到二十萬買的普通住宅區,如今搖身一變,簡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天價!好在鬱家夫婦性子踏實,這麼一比驚天巨款砸到身上,雖然暈頭轉向了一陣,也很快調整過來,重新布置產業。隻是從此,鬱家涉足的領域慢慢擴大了。比如這家野山馬場,就是鬱家夫婦涉足的新領域之一。雖在市郊,但占地近二百畝,集餐飲娛樂為一體,有近百匹馬,可謂環肥燕瘦,應有儘有,因而在名流圈廣有盛名。隻是因為這家馬場主要負責人是費明,鬱家基本不露麵,以至於很少有人知道馬場和鬱家的關係。鬱菱並沒有說謊。當初馬場規劃時,她還在電影學院讀書,因此也跟著參與了馬場的部分規劃。尤其對於價格這部分,家裡和費叔都不大熟悉,但鬱菱在電影學院認識的都是各種二代,對這部分要熟悉得多,所以,除了請專業人士進行規劃設計外,鬱菱也給出不少參考意見。呂妍和馮盈出來時,鬱菱還在和費叔寒暄。那兩人趾高氣揚地從她身邊走過時,呂妍悄摸摸戳馮盈的手臂,暗暗使個眼色,馮盈立刻心領神會,陰陽怪氣笑道,“喲,這不是大明星鬱菱嗎?怎麼,和馬場的保潔套近乎,就是你說的能包起整個馬場?”說完還掩了鼻子,仿佛聞到了保潔身上的臭味。“保潔?”鬱菱奇怪地看向她們,頓了頓,才道,“——就算是保潔又怎麼了?”雖然費叔穿著簡樸,而且為了方便喂馬、給馬洗澡,確實穿了一身工作服,又急著來見她,所以沒換衣服——隻是,彆說費叔不是保潔,就算是保潔又怎麼了?這兩個人眼高於頂,哪裡看得起保潔這種底層小民?聽鬱菱這麼問,馮盈不懷好意的笑,“鬱小姐,和一個保潔聊得火熱,你彆是想承包馬場的衛生吧?”鬱菱冷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包馬場,我包它做什麼?”畢竟,她包一天,馬場得少掙多少錢!費明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擋在鬱菱身前,語氣不善,“你們是什麼人?”又叫來馬場服務人員,“今天明耀影視的許總清場,這兩個人有請柬嗎?”馮盈一聽就變了臉色。一旁的呂妍這才開口,“她跟我一起的,這是請柬。”費明掃了請柬一眼,也沒接,“呂小姐,很抱歉,今天是許總包場,沒有他的允許,恐怕你不能私自帶人進來。何況您旁邊這位小姐,言談舉止實在不妥。”馮盈氣的臉都發綠,還要反駁,呂妍急忙攔住她。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疑似保潔的伯伯到底是什麼人,但從服務生對他言聽計從的程度,呂妍怎麼也猜出他肯定不是保潔。“不好意思,這事我會親自和許總解釋的。”“好的,麻煩呂小姐了。”費明回答的不卑不亢,“不過在得到許總允許之前,還請呂小姐容許我先將這位小姐請出去。”說罷就叫來保安,一左一右把馮盈架出去了。看著馮盈作為流量藝人,卻以這麼滑稽的方式被帶走,鬱菱忍不住笑出聲。又見呂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鬱菱好心安慰道,“彆為她擔心啦,反正她又不紅,沒人會認出來的。”呂妍:……感覺又被捅了一刀。她狠狠剜了鬱菱一眼,這才轉身去馬場。費明擔心地望著鬱菱,“小菱兒,要不要以後拒接這個姓呂的?”“不用,有錢為什麼不掙,她來一次要花不少錢呢。”鬱菱也抬腳往馬場去,“費叔,我也先過去,晚些再聯係。對了,今天這事兒千萬彆跟我爸媽說,免得他們又嘮叨我。”“哎。”費明在她身後歎了口氣,忍不住道,“你又去找那個‘周嵐’啊?”“周嵐”在父輩們的眼中,就是向雪玉的代名詞,他們不大記得演員們的本名。然而鬱菱走得快,沒聽見費明這句話。還沒剛到馬場地界,就見休息區圍了一堆人,馬場侍應生來來回回,甚至有人準備撥打急救電話。鬱菱猶豫了下,走上前去,“發生什麼事了?”眾人圍成一圈,鬱菱沒有繼續往前湊,謹慎的站在旁邊。這時馬場的私人醫生叫了一聲,“大家都散開,不要圍著,保持空氣流暢!”人群散開後,鬱菱才發現,竟然是向雪玉暈倒了!她下意識地搶走幾步,剛想伸手去扶,卻被一個手臂冷硬地打斷。身著騎馬裝的許諾,搶在鬱菱前頭抱起向雪玉,冷著臉吩咐人喊救護車。私人醫生冷靜地讓許諾把人放下,“隻是低血糖而已,我已經給她喂了葡萄糖,很快就能醒。”果然,下一刻,向雪玉就睜開了眼睛。隻是,她的眼神有些迷茫,頭疼地接受著現在的信息。從上個月開始,向雪玉就斷斷續續地想起一些東西,比如,現在的自己是在一本書裡。再比如,眼前這兩個神情焦急的一男一女,男的是許諾,設定裡是她的初戀情人兼白月光,也是她將要重修舊好的男主角;女的叫鬱菱,自己沒有覺醒前,為了刺激許諾而準備包養的小情人。要想從這裡回去,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按照劇情走完,先包養鬱菱,然後不斷刺激許諾,最後和許諾重歸舊好,走到大結局。但是……向雪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但是,她向雪玉難道是任由擺弄的人?一本書也想控製她的人生走向?而且,向雪玉發現這個世界有一個重**ug,那就是,但凡書裡沒有涉及到的部分,世界會根據她的經曆自動補全細節。就像,原本在書裡隻是個紙片人的向雪玉,現在的出身和經曆幾乎完全複製了現實世界。就連她的經紀人蔣明麗都和現實世界如出一轍。想要分辨這個世界和另一個現實世界的不同,唯一的一點可能就是,她根本沒有和許諾和好的意願,也絕不會做出包養一個小姑娘還以公謀私的事。這個世界如此真實,以至於向雪玉甚至幾度懷疑人生。但好在,隻要堅持自己的本心,這個世界就會漸漸變得和書裡不同。她揉揉眉心,立刻推開許諾,自己站了起來。許諾擔心的問,“雪兒,你還好嗎?”向雪玉保持著禮貌和適度的疏遠,冷淡道,“沒有大礙,多謝關心。”僅隔著兩三步的距離,鬱菱靜靜地看著兩位主角的互動,心道,不愧是虐戀情深,明明男主擔心之情溢於言表,可女主一冷淡下來,他也沉默了。鬱菱撇撇嘴,本來不想互動的,但考慮到這是在她家馬場,以向雪玉和許諾的身份,萬一出了點什麼岔子,對馬場來說,都是不小的損失,於是又近前一步,試探地問向雪玉,“玉姐,不然,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吧?”向雪玉抬眸掃了她一眼,瞬間被驚豔到。眼前這人穿著極精致的低胸晚禮服,一層絲滑的絳紅綢緞熨帖在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胸前雪膩的飽滿呼之欲出,偏偏領口有一朵手工繡製的純白梨花,映在粉嫩的胸前更顯魅惑。鬱菱施施然往那一站,光潔如白玉的肌膚在一片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紅色海洋覆蓋下,愈發顯得她嬌嫩誘人、秀色可餐。明明她的氣勢如此美豔,眉眼中卻帶著一股清澈的羞澀,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呈現在一個人身上,更顯得鬱菱嫵媚天成,幾乎沒有人能在這種含情脈脈的注視下不動心。向雪玉眼神微動,在心中做出定論:鬱菱長得非常漂亮,五官立體,辨識度很高,是一張為鏡頭而生的臉。再加上眼神靈動,哪怕是一動不動打個哈欠,都會讓人覺得雙瞳剪水、含情脈脈。然而鬱菱等的有點不耐煩。怎麼回事?就問她需不需要休息,要、或者不要,很難回答嗎?為什麼向雪玉用這副驚歎的表情看她?是,自己是長得很好看,可這也不是向雪玉當眾對她發花癡的理由吧?唯一的解釋隻能是,向雪玉為了刺激許諾,故意做出這種反應。嗐,又不是第一次見,有必要演的這麼逼真嗎?真不愧是影後。鬱菱甚至百無聊賴地小小打了個哈欠,隨即就發現向雪玉的眼神更深了。向雪玉卻真情實感地在心中讚歎,這姑娘真是個老天爺賞飯吃的好苗子,氣質反差大,代表可塑性強,不會輕易被角色束縛,發揮空間就很大。尤其此刻,紅裙映襯、肌如冰骨的鬱菱,天生帶出一段嫵媚風流。小姑娘眼神中還流露出迷茫震驚之色,更是為這番柔媚另添一種動人心魄的驚豔。說實話,向雪玉真的很為這副皮囊心動,很難有人能對著這樣的美人不動心吧?目光從鬱菱白皙的玉頸,流連至胸前那雪膩的飽滿,作為一個年近三十的老阿姨,向雪玉情不自禁地頓了下,隨即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愛美是本能,拒絕才是理智。美色或可成利器,但絕不能自恃美貌走上歪路。向雪玉定定神,眸中的讚歎就儘數斂去。略作遲疑,她決定跟鬱菱解釋清楚,同時也稍微提點下這位後輩。不管怎麼說,這麼好的苗子如果不能在演藝道路上走的更遠、被更多人賞識,實在有點可惜。隻是,這些話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於是她道,“你陪我去休息一下。”視線掃過許諾後,又補充了一句,“就我們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