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笑:“額……是一道菜名。”
李玄清:“菜名?”
“就是……煆猞猁呀!”江言笑胡亂道,“燒猞猁肉,一種野味,我好久沒吃了,怪想的……”
李玄清:“是麼。”
不知有沒有將他糊弄過去,反正李玄清沒有再深究,拿起浮生劍開始切土豆。
江言笑聽著咚咚咚的聲音,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才沒有去看李玄清的動作,聽他近在咫尺的心跳。
好不容易切完,江言笑趁機鑽出李玄清的懷抱,抄起簸箕出去鏟雪。
他來回跑好幾趟,把雪堆進鍋中,待水融化沸騰後,李玄清將食材放入水中,手持石勺慢慢攪動。
半個時辰後,兩人合力完成了一頓飯菜。
李玄清將米飯與菜肴端到自己的石屋中,他轉身邁出門檻的一刹那,係統在腦海中道:【笑笑,就是現在!】
江言笑袖口微微一動,那粒蒙汗藥滑落至掌心。
係統:【丟進去,大功告成!】
江言笑沒有動。
他緊緊捏著藥丸,用力到掌心出汗,明明盯著石鍋中的土豆白菜,腦海中卻都是李玄清的模樣。
係統:【快!太微清尊要回來了!】
可不論係統百般催促,江言笑都沒有任何動作,直到身後傳來漸近的腳步聲,他才對係統道:【係統,離三個月還有多久?】
係統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還有十五天!】
江言笑【好,那我先不走了。】
係統:??!
他把蒙汗藥收入袖中,待到李玄清出現時,已看不出一絲端倪。
李玄清道:“笑笑。”
江言笑轉身,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師尊,湯我盛好了。”
*
當天夜裡,小木屋。
窗外風雪交加,屋內一片寂靜。江言笑躺在床上,睜眼看著房頂,沒有入睡。
【笑笑,你說你……】係統道,【何必再拖半個月呢,走的越晚,牽掛越深,最後真的離開,負罪感也會越重。】
江言笑捏住被角,振振有詞:【我的劍法還沒有練熟。】
【生劍尚需熟練,死劍更是剛剛起步,不說戰鬥力與自保能力,萬一在外麵被人認出是師尊的徒弟,豈不是給他丟臉。】
係統道:【隻要你不說,是不會被認出的。】
【……我知道,】江言笑道,【也許師尊往後會有彆的弟子,可至少現在我還是他的徒弟。】
【徒弟不應該多陪陪師父嗎?何況這並不影響下一個任務,你就讓我多呆幾天吧。】
說到這個份上,係統不再勸說。江言笑如願以償,在上真境多呆了十五日。
可惜這半個月中李玄清時常不在,他閉關或外出的日子似乎比平日更多幾倍,江言笑不知他去做了什麼,又不好賴在師尊身邊,隻好一個人默默練劍,有問題再請教李玄清。
可是,饒是江言笑再努力練劍,再將一天掰成兩天過,半個月的日子也如流水般,一眨眼就過去了。
這日傍晚,天氣甚好,夕陽比往日還紅幾分。江言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最終還是將蒙汗藥下入湯中,端去給李玄清。
李玄清沒有任何懷疑,飲下整整一碗湯。他喝湯時,目光一直凝在江言笑身上,似乎想說什麼,但一直沒有開口。
雖然他時常如此,江言笑早該習慣,但這日,李玄清的目光格外灼熱,格外幽深,盯地江言笑心裡毛毛的,隻敢埋頭吃菜,不敢與李玄清對視。
於是,李玄清吃什麼他也吃,李玄清後來喝湯他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咕咚咕咚一口飲下。
係統:【笑笑!你瘋了麼?你喝什麼呢?!】
【啊……我給忘了!】江言笑回神後才放下碗,改去扒米飯,【不過,這樣才不容易引起師尊懷疑,這顆藥對我也不一定有作用。】
江言笑心很大,看上去對自己誤食蒙汗藥不以為意,係統卻為他捏了一把汗。
雖然,宿主的確不會受到道具影響,但江言笑這番動作卻不是什麼好事。
係統秉承專業精神,提醒江言笑:【笑笑,你還要完成下麵的任務,所有任務完成後,你會離開這個世界。因此,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以免最後傷人傷己。】
江言笑哈哈一笑:【放心,我知道。】
他無數次給自己做心理調整,說服自己接受現實,繼續往下走,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有那麼點效果。
一炷香後,江言笑看著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李玄清,上前探了探他的脈搏與呼吸,確定他身體無恙,又繞到李玄清身後,輕輕抱了抱他。
【師尊,對不起,我要走了。】江言笑直起身,在心裡道,【走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係統,我記得我還有一個金手指沒有用。】江言笑道,【無所不知讀心術,三次機會隻能用在同一人身上,對麼。】
係統道:【你要用在太微清尊身上?】
江言笑:【嗯。】
係統:【可是……】可是任務已經完成了呀。
江言笑知道它要說什麼,解釋道:【係統,雖然之後我會有很多師父,但應該沒有哪個人像師尊這般隱藏心事,難以讀懂。】
【讀心術因完成與他相關的任務而得,我會用在他身上。】
一陣靜默。
係統:【……你想知道什麼?】
江言笑:【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