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師滿天下[穿書] 景煥 9761 字 4個月前

氣血直衝腦門, 江言笑唰地衝進去。

桌上硯台還在,隻不過黑漆漆不起眼, 他方才直接忽略了。禿毛筆滾落在桌下,三本佛經也掉了下去,橫七豎八地躺屍著。

江言笑把一方桌台翻了個遍,恨不得把桌子敲碎……還是沒找到自己抄寫的十八張宣紙。

江言笑從桌麵下鑽出來, 倚在木桌旁,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乾乾淨淨。

【係統,】他曲起食指指節,在桌麵上敲了三下,【你說……是誰做的呢?】

江言笑不打算忍氣吞聲, 抱起白玉淨瓶, 打算去找事。

這兩天江言笑大致熟悉了大昭恩慈寺的構造, 也趁機摸到了“悟空”兩人的住處。

他們住的離慈心較遠, 緊挨西側職事房, 離慈心的居室大約有兩三百米的距離。

江言笑風風火火闖入時,兩個小和尚正在紮笤帚。

“……”江言笑砰一聲將白玉瓶置在桌上,懶得拐彎抹角,開口就問,“誰乾的?!”

屋內闖入不速之客,兩人同時停下手中動作, 表情都不太好看。

覺空恨恨地盯向江言笑, 眉頭擰成川字:“蕭子楚,你什麼意思?來興師問罪?!”

“沒錯, ”江言笑道,“我再說一遍,我抄寫的佛經不見了,是你們中誰乾的?!”

覺空一下子跳起來,眼睛快要噴火:“你的佛經沒了,找我們做什麼?!誰知道是不是風吹走了,還是你故意藏起來或焚了撕了,借此陷害於我?”

江言笑道:“是啊。誰知道你們是故意把硯台挪開,讓佛經被風吹走,還是特意毀屍滅跡,趁機反咬一口?”

覺空:“我沒有!!!”

覺悟也站起身,定定地看向江言笑:“沒有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

比起覺空暴跳如雷,覺悟看上去冷靜許多,隻是目光忿忿,看上去不想與江言笑撕破臉,在竭力壓製怒氣。

他的餘光掃過桌上的白玉淨瓶,又若無其事地轉回,落在江言笑身上。

“子楚,”他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肯定以為我們嫉妒你,見不得大師偏愛你,才會把你的抄寫的佛經偷走。”覺悟嘴唇抿成一條線,掩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可是,就算給我們定罪,也要講究證據,空口無憑冤枉我們,這樣有失公允。”

“此事不是我和覺空做的,我們問心無愧,”覺悟道,“你若不信,大可找大師主持公道,由大師評判誰是誰非。”

“對啊,有本事找大師告狀去!”覺空道,“要是調查出來並未我們所為,你就滾出大昭恩慈寺!”

他們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地近乎天衣無縫,江言笑看著他們,最初的憤怒像被紮破的氣球,迅速癟下來。

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新思路,江言笑忽然有點想笑。

但他憋住了,氣憤填膺道:“證據肯定被你們毀了!”

覺空道:“那你敢不敢打賭?!你儘管去找大師告狀,要是最後證據證明是我們乾的,我們走,否則,你走!”

覺悟在旁邊歎道:“哎,何必弄到這個地步。”

江言笑:“我憑什麼和你打這個賭!”

覺空:“怎麼,怕了?”

江言笑道:“誰怕你?!”

可是,他的語氣卻弱下來,看上去色厲內荏,有所顧慮。

“悟空,你們就知道欺負人!”江言笑放出最後一句狠話,抱起白玉淨瓶,後退幾步,“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毀的是佛經,佛祖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他轉身跑出,邊跑還邊抬袖,左右開弓擦掉並不存在的眼淚……活像是被氣哭了。

覺悟與覺空等了一天,沒有等來任何詰問。江言笑卻沒有再糾結此事,當天中午,順利進入浮屠塔。

咒語過後,耳畔傳來連綿的梵音。江言笑腳尖點地,落在整座浮屠塔最低層。

他先去小河邊找了一株垂柳,折下一根柳枝。隨後,江言笑環顧四周,目光掃到那隻大頭凶獸,緩緩笑了出來。

“乖爺,中午好啊。”江言笑過去和饕餮套近乎。

小乖:“吼——!”

江言笑聽多它的吼聲,也不怕了。頂著小乖的怒視,他笑眯眯地甩了甩柳條,將纖長的柳枝探入細頸,帶出幾滴淺金色的金瓊玉露。

江言笑手腕一抖,柳枝上的凝露飛出,在半空中化作幾朵金雲。

饕餮小乖立即張大嘴,一躍而起,將漂浮的雲朵儘數吞入口中。

“吼——!”它又吼了一聲,隻不過這次聲音低了不少,想來是吃人嘴短,不好再對江言笑這麼凶。

見饕餮被喂食,第一層的妖怪凶獸蠢蠢欲動,都跑過來圍住江言笑,形成一個包圍圈。

江言笑也不怵,環視一周,對它們道:“想吃麼?”

有的妖獸眯起眼睛,有的擺起尾巴,有的實誠地點點頭,但不論神情如何,皆沒有後退半步。

“很好,”江言笑道,“隻要你們回答問題,我就給你們吃。”

話音剛落,江言笑又將柳枝伸出瓶口,沾滿金瓊玉露後,唰地甩出,同時喊:“乖爺,接著!”

這一次甩出的金瓊玉露更多。饕餮沒想到江言笑還會喂它,聽到指令下意識騰起,將數十朵金雲吞入腹中。

“……嗝。”這次,小乖連吼都不吼了,靨足地打了個飽嗝,對江言笑點頭示意後,轉身離去。

眾凶獸為小乖讓出一條道,目送它離開後,全都目光炯炯地盯向江言笑。

方才江言笑三番五次給小乖喂食,眾凶獸縱使眼紅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小乖吃下幾年以來第一頓飽飯,趾高氣昂地遛彎兒去了。

手指捏住柳條,在金瓊玉露中輕輕攪動,江言笑笑眯眯道:“乖爺於我有救命之恩,還是浮屠塔的鎮塔獸,不論出於哪個原因,我都該最先請他用食,把乖爺伺候好。”

“接下來,就輪到各位了。”江言笑道,“不如這樣,咱們玩個遊戲吧。”

眾凶獸露出疑惑的神色。

江言笑道:“這個遊戲,就叫做搶答!”

“我問一個問題,最先答出那位仁兄就能吃到金瓊玉露。答題次數不限,次數越多吃的越多,當然,不可以說謊,不可以惡性競爭,若有異議或矛盾之處,我會自行判斷。被我認定為‘撒謊精’或‘攪屎棍’的仁兄,對不起,你就得餓肚子啦。”

沒等眾凶獸反應過來,江言笑道:“第一題——魔尊指的是魔尊沉蒼麼?”

有的凶獸反應慢,還在消化方才的遊戲規則,有機靈的立即脫口而出,大叫道:“對,就是他!現任魔君沉蒼!”

江言笑略一點頭,朝那隻夜叉甩出一滴金瓊玉露。夜叉得意洋洋地張嘴,吞下飛到麵前的金雲,嚼巴嚼巴,從鼻孔中噴出兩道氣。

“……唔。”它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就差直接炫耀自己機智過人了。

其他凶獸紛紛瞪向夜叉,齜牙咧嘴,目露嫉妒。這時,江言笑又語速飛快地問出第二問:“聽聞魔尊得了瘋病?”

一隻燭龍伸長脖子搶答:“是啊是啊!他瘋了!”

“等下,我還沒問完,”江言笑道,“……什麼瘋病?”

燭龍縮回脖子,滿眼茫然,看樣子不知道答案。其他凶獸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時間沒有一個開口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