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笑激情表白了一通, 可惜少年壓根聽不懂。
他抱著膝蓋,安靜地仰望夜空, 像是把自己隔絕在了一個小小的世界裡,理所當然地寂寞著。
江言笑的聲音漸漸低下來。
“師尊,你有聽我說嗎?”他捏捏少年的手,凝視他的側臉。
少年垂下頭, 對上江言笑的目光。
江言笑:“你真的不認識我?”
少年遲疑了一秒,搖搖頭。
江言笑:“那你為何教我陣法,救我出水牢?”
少年再度搖頭,不知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那好,我換個問法。”江言笑道, “當時你在水牢把我推進瞬移陣, 傳送到了姬九雲房中。為什麼那麼做?你是故意要我看見他如何對待雲姬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 少年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的睫毛微微顫動, 頓了會兒, 執起江言笑的手,在他手心寫字:他不是好人。
江言笑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他的確不是!要不是係統逼迫,鬼才拜姬九雲為師。”
“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姬九雲最近可能有大麻煩了。”江言笑收斂笑意,輕聲道,“我們作壁上觀就好, 等這波過去任務完成, 我就回去找你。”
這天夜裡,江言笑與少年回到小茅屋, 把草堆當床,雙雙躺了下去。
雖然少年不愛搭理江言笑,卻不排斥他的接觸。江言笑得寸進尺,單手環腰,另一手插在少年的長發中,就著這麼個親密無間的姿勢,睡了許久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接下來幾日,是江言笑來鬼界後經曆的最閒適鬆散、也最開心的時光。
他被姬九雲打入“冷宮”,無人打擾樂得自在,有時和少年學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有時強行牽少年的手散步,和他講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有時也會打坐修煉,以防修為退步,總之過得十分愜意,算是進入了一種獨特的戀愛狀態。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但凡江言笑醒著,就一定會牽著少年,不讓他走。但隻要他坐忘或睡著,醒來時一定見不到少年的身影,非要去極樂穀邊緣找,才能找到徘徊在外的少年。
“心肝大寶貝,你在乾什麼?不會還在埋引雷符吧。”
“你難道要炸了極樂穀?”
不論江言笑怎麼問,少年都沉默以對。後來江言笑也不問了,隻減少打坐的次數,更多的纏著少年學習陣法。
七日後,江言笑終於得到了姬九雲的召見。
烏錯一身黑衣,單手叉腰站在小茅屋門口,白嫩雙峰簡直要從抹胸中跳出來。
“言肅,你可真是……真是……”
“是什麼?”江言笑抽出枕在少年腦袋下的手臂,放開少年的腰,頂著烏錯錯愕的目光,在少年臉頰上吻了一下,“烏右使有事?沒事趕緊走,彆壞了我的好事。”
“穀主叫你回去,順便帶上這個小的!”烏錯瞪大眼睛,指向被江言笑擋在身後的少年,“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我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江言笑直起身,冷冷道。
烏錯:“……”
烏錯:“彆告訴我你是個癡情種子!”
她兀自在一邊驚訝,江言笑懶得理她,彎腰摟住少年的肩膀和膝彎,輕輕鬆鬆把他抱了起來。
“彆廢話,走吧。”
烏錯招來一朵黑雲,與江言笑一前一後站在雲上。
“喂,你不累麼?”烏錯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頻頻回頭看向江言笑懷中的少年。
那少年明明醒了,江言笑卻不放他下來,還抱在懷裡,跟抱個寶貝似的。
“不累。”江言笑冷著臉,把少年的頭按在自己胸前。
烏錯:“……”
大概是被江言笑黏習慣了,少年也不掙動,任由他抱著,顯出幾分乖巧。
烏錯忍了忍,沒忍住:“我說……等會兒見了穀主,你可千萬彆這樣。”
“什麼意思?”
“就是,彆在穀主麵前秀恩愛,表現出‘你隻是玩玩’這種感覺最好。他最近心情不好,你要是刺激到他,可能連你們倆一起刮。”
“……”江言笑沉默片刻,道,“知道了。”
很快,三人來到極樂穀,在一片紅光中飛向最中心的黃金樓。
尚未接近,靡靡的絲竹聲就穿透黑風流雲紮向江言笑。他習慣地念起清心咒,扭過腦袋觀察少年的神情。
“你還好嗎?”江言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