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未婚妻你是魔鬼嗎 程淵 18444 字 6個月前

熊化肥頗為感慨地道:“其實當初你們在一起我是極力反對的,畢竟你的成績和謝灼同學成績相比……”

他一聲長歎:“但謝灼同學跟我保證了,他會負責把你的成績拉上來的,我才答應。”

回憶著,老熊搖搖頭說:“後來你的成績是上來了,謝灼同學他……哎真是個傻孩子。”

柳淼淼從老熊這番話中快速地尋找出了關鍵信息,茫然迷惑地問:“……我和他在一起?”

熊化肥說:“啊,不然呢,彆告訴我你們現在分手了啊。”

柳淼淼:“……”

柳淼淼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連這男人是誰都想不起來。

熊化肥還想再說點什麼,被跑過來的同學叫走了。

柳淼淼閒來無事獨自在教學樓裡逛著,午休時間的課室空無一人,她順著班級門牌一層層地找到高三一班,裡麵五十幾桌木質桌椅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桌麵堆成小山的各科試卷和筆記本。

上麵紅黑筆記交織一片,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青春奮鬥的氣息。

柳淼淼挑了個窗邊位置坐下,從這個地方,恰好能看見學校的籃球場。

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們在場上身姿矯健地運球上籃,正是個青蔥得能掐出水的年紀,沒有裝逼的摩絲,沒有拉風的西服,男生們一個個穿著整齊劃一的校服,理著款式簡單的黑碎發。

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跳起來將球扣入籃筐,估計是學校裡挺受歡迎的一個男生,場邊女孩子尖叫聲陣陣。

忽然,柳淼淼腦海裡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麵,男生大概也是這樣的年齡,穿著和他們同樣的校服,在場上一躍而起,乾脆利落地將籃球投入籃筐。

汗水沿著他清秀的眉眼滑落,他轉過身來,對她溫柔地笑了一下。

柳淼淼莫名地失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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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柳淼淼出神地想著剛才腦海裡一閃而過的畫麵。

她記不太清那個少年的模樣,隻覺得那個少年的笑容乾淨又溫暖,讓她有種心軟的熟悉。

她試圖再回想起一些什麼,可回憶卻像觸手不及的雲霧,隻是一瞬便消失無蹤。

想不起更多的了。柳淼淼感到沒來由地心煩,司機將車駛入酒店外圍,柳淼淼便道:“就停在這裡吧,我想自己走走。”

下了車,柳淼淼沿著酒店的花園小路散心,腳下的小高跟踩在鋪得平整漂亮的白瓷地磚上,一下一下,敲出清脆的聲響。

腳尖抵上個小石頭,柳淼淼輕輕一抬腳,石頭便圓潤地滾出好遠,然後撞在一雙黑色皮鞋處停下。

柳淼淼抬眸。

男人倚在車門邊抽煙,指尖輕點煙身,一小段灰燼便落了下來。

似乎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見她走來,謝灼稍稍直起身。

昨晚那件事還沒完。柳淼淼腦裡頓時警鈴大作,捂著脖子上被他深咬出來的紅痕,警惕地盯著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謝灼汲了口煙,將剩下半段扔在地上,抬腳撚滅。單手落進褲兜,走到她麵前,懶洋洋地扯起一邊唇角,笑容溫淡卻聽不出情緒:“這麼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你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居然還想登堂入室?

昨天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他都對她乾出那麼……那麼羞恥的事,單獨相處那還得了?

柳淼淼本能後退了一步,更加警惕:“你想乾嗎?我和你又不熟。”

“不熟?”男人眉目斯文安靜,生得就是一副極易博取彆人好感的長相。他明明神情中噙著諷刺,深黑的眼裡卻讓人誤以為裡麵蘊了幾分難掩的柔情。

他看著她,緩步走到她跟前。

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

直到她退無可退了,腳下的細高跟卡進花園瓷磚縫隙,險些朝後摔倒,男人朝前跨了一步,攬住了她的腰。

兩人距離被驟然縮短,男人衣襟上淺淡的薄荷香味兒撲鼻而來,他的氣息拂過她的發頂,夾著淡淡的煙草香。

柳淼淼頓時心一震,感覺昨晚一幕又要重演。

她覺得憤怒,這人認錯一次人就算了,怎麼回回都認錯。

“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柳淼淼冷冷地說。

謝灼置若罔聞,兀自收緊了攬在她腰上的力度,目光筆直毫不顧忌地落在她臉上,仿佛要生生將她的臉燒穿一個洞。

謝灼扯了扯唇角,諷刺道:“怎麼了,怕被你那個新男朋友看見?”他指尖纏住一縷垂落下來的發絲,替她捋至耳後,聲音很輕,如同故意的撩撥:“我的淼淼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誰是你的淼淼!

柳淼淼氣不打一處出。

她大概是猜到了,很有可能她不僅和這喪病男人的前女友長得很像,名字估計也所差無幾。

目測是叫趙淼淼,李淼淼,王淼淼,張淼淼之類。

柳淼淼想掙開他,可她剛才腳下崴了一下,現在腳踝那處刺痛發疼,不好支撐。

男人也注意到了,見她從剛才開始腳踝便使不上力,他有半會兒不易察覺的沉吟,然後竟兀自彎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柳淼淼像一隻布娃娃一樣輕易落入他懷中,驚道:“你放我下去!”

謝灼沒動,下巴朝自己車方向抬了抬,問她:“想去我車裡還是想去酒店,你自己選一個。”

柳淼淼:“……”

柳淼淼覺得好羞恥啊。

這他媽是什麼破問題。

柳淼淼憋紅了臉,硬是沒吭聲。

謝灼抱著她便朝酒店內走。

“你放我下去!”

柳淼淼在他懷裡亂踢亂蹬,鬼哭狼嚎,引得一路上的人紛紛投來奇異的目光。

謝灼紋絲不動:“你可以叫再大聲一點,把媒體喊來,明天我們倆一起公開上娛樂版頭條。”

柳淼淼:“……”

柳淼淼閉嘴了。

慶幸這家酒店保密功夫做得極好,而花園這頭人也不多,不至於引起太大騷動。謝灼一路抱著她走進酒店,大堂經理幫他拉開玻璃門,見狀稍稍一愣。

經理認出了謝灼,見他懷裡抱著一姑娘騰不出手,識相地問:“謝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助您的嗎?”

謝灼道:“不用,我自己處理。”

柳淼淼:“……”

幾度掙脫無果,柳淼淼平時又飽受媒體關注,心裡也不想就這樣被個陌生男人抱著登上娛樂版頭條,畢竟她懷雙胞胎那事兒還沒過去幾天。

她這麼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形象和名聲多麼重要。

柳淼淼欲哭無淚,連聲音都不覺軟了下來,帶著一點哀求的意味:“……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啊?我保證不會跑的。”

謝灼垂眸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可憐巴巴地蜷在他懷裡,像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動物。清澈的眼睛裡泛著一點點水光,像塊透明漂亮的琥珀一樣。

她今天穿的係帶高跟鞋有些緊,腳脖子都勒紅了。

謝灼想起那年女孩子也是這樣,來不及換下睡裙便匆匆跑到學校找他,腳上穿著被踩臟的棉拖鞋,身材纖瘦得讓他覺得心痛,後來便一路抱著她上樓進了屋。

可當時的他毫無意識,她最擅長的便是在他生氣的時候佯裝出可憐的模樣,欺騙他心軟,一步一步地,淪陷進她的陷阱裡,甚至讓他心甘情願地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然而他已不再是五年前的他了。

男人有幾秒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沒出聲,柳淼淼被他盯得有些發怵,總感覺此人來者不善,不是來尋仇就是來找茬的。

柳淼淼腦袋一抽,原本掛在他脖子上的手向下移……撫摸過男人的脊背,腰,再到他的屁股。

彆說,還挺翹。

手感不錯。

五星好評。

謝灼:“……”

謝灼冷眼看她:“你摸我做什麼?”

柳淼淼的手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遊走,理直氣壯道:“我摸摸看,萬一你帶了什麼斧頭小刀和電鋸,想把我殺人分屍。”

男人似是覺得她想法好笑,扯唇乾巴巴地哼了聲:“是也是先奸後殺。”

柳淼淼:“……”

謝灼抱著她進了電梯,淡問:“幾層?”

柳淼淼嘴唇抿成一條倔強直線,打死也不說。

謝灼自然有辦法收拾她,落在她腰間的手滑了一下,掐在她癢癢肉上,柳淼淼身體一彈,頓時笑得打滾,扭啊扭的,“不準掐我腰!”

謝灼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又在她最怕癢那處擰了一把,他看著她在他懷裡笑得打滾,聲音不由放柔了一些:“幾層?”

柳淼淼繳械投降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十、十六層……”

電梯上行,到了十六層後打開。

這層樓都是套房,房間不多,裝修明亮而寬敞,出了電梯便是一道厚厚的吸音地毯,橫折至房間門口。

剛才在電梯裡還覺得沒什麼,這會兒到了房間門口了,柳淼淼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這人進去,想儘辦法想要從他懷裡逃出來。

柳淼淼放輕了聲音,可憐巴巴地說:“你放我下來好不好,這樣我沒辦法按密碼的。”她有理有據地說,“而且你現在抱著我,你也沒有手按密碼的,是不是?”

謝灼挑了挑眉。

他左右看了眼,這層剛才來時就沒看見服務生。

柳淼淼內心竊喜,以為自己這回能從他懷裡逃掉了,誰知道聽見頭頂落下男人一聲輕諷。

謝灼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設置的密碼不是六個一就是六個二,複雜的你記不住。”

柳淼淼:“……”

臥槽。

這喪心病狂的男人居然連她設置什麼密碼都知道。

下一秒,男人單側手用力,將她整個人扛在了肩膀上。

就像那些菜市場送豬肉的,彪形大漢肩膀上扛著一頭老母豬,大聲一吆喝——嘿,老板您要的豬來嘞!

——此刻她就是那頭奄奄一息的老母豬。

謝灼一邊肩膀扛著她,騰出手去摁密碼,柳淼淼倒掛在他後背上亂踢亂蹬鬼哭狼嚎:“你神經病!放我下來!”

男人偏生是極好脾氣的,任由她胡亂踢蹬一通沒有絲毫反應,進了房間,謝灼徑直穿過會客廳,進到臥室,將她放到床上。

一進屋就直闖房間,肯定沒安好心。

柳淼淼覺得這個性冷淡還不舉的男人可真是身殘誌堅。

柳淼淼萬分警惕地縮進牆角,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他。

謝灼沒理她,去浴室去了條小毛巾,從冰箱倒出冰塊包好,重新走到床邊坐下。

他拍拍自己身旁的空處:“過來。”

柳淼淼雙手緊緊抱著小腿,倔強地待在自己的蘿卜坑裡,瞪著他:“我乾嗎要聽你的?”

謝灼挑眉。伸手拉她胳膊,把她從蘿卜坑裡硬生生拔了出來。

柳淼淼又是一頓殺豬般的嚎叫。

他幫她把高跟鞋脫掉,然後將裹著冰塊的毛巾敷在她紅腫的腳踝處。

“你再亂踢亂動,明天這腳踝就不用走路了。”謝灼不帶情緒地說。

柳淼淼一怔。

男人低眉垂目,前額的碎發柔軟地撫過他直挺的鼻梁,眸光溫淡,一時竟有種他其實很溫柔的錯覺。

——不對,溫柔個屁啊!

誰昨晚把她摁在牆上當鴨脖子啃的!

柳淼淼拚命掙紮道:“腳斷了也不要你幫我!你放開我!”

她身體扭得厲害,冰敷包幾度差點掉下。謝灼也失去了勸她的脾氣,索性抓著她兩腿往自己腰上一盤,身體壓過去。

他卡在她身體中間的位置,強製性地將她的腿壓在身體兩側。柳淼淼頓時不動了,滿臉羞恥地望著他。

男人半撐在她身體上方,似笑非笑:“不亂動了?原來淼淼喜歡用這種姿勢冰敷?”

柳淼淼腦袋一炸,整張臉紅得滴血,拚命用手想推開他:“你走開!”

他卻抓住她兩側手腕,往上一提,固定在她頭頂上方。

這下柳淼淼全身都動不了了。

男人氣息近在咫尺,笑時漂亮的丹鳳眼微眯,黑玉般的眸子裡染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惡劣和邪性。

“我的淼淼臉怎麼這麼紅?害羞了?”

柳淼淼死死地瞪著他。

謝灼俯身貼近,壓低聲在她耳邊說:“現在知道害羞了?晚了。當初你把我推倒摁在床上的時候,我他媽還未成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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