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變形計綜藝裡的惡毒炮灰(十二) 並非……(2 / 2)

“咳……”還是蘇卿夢咳嗽了一聲,沒讓他多說下去。

但是這些信息也足以整個直播間炸開:【靠!這個導演也太下作了!】

【之前他出那個什麼隱藏拍攝的主意,我就覺得他缺德……】

【何止缺德,都缺德冒煙了!】

【夢姐還是未成年人,他怎麼敢的!】

【就算成年了,公開場合剪哪個女明星的衣服,我都覺得對方是出生!】

【樓上辱出生了!】

【不敢想象,在那麼多人麵前,而且還開著直播,蘇卿夢的衣服破了……】

【這個導演能不能去死!0-】

【但是你這樣私下開直播,也挺不厚道的。】

【樓上不僅心瞎還耳聾,我夢姐一開始就聲明:她的行為沒有違法合同,隻是為了澄清。】

【樓樓上太搞笑,不指責施害者,反過來指責受害者當眾揭露施害者。】

蘇卿夢笑眯眯地看著直播間的彈幕,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一看果然是編導的電話,她笑著按下免提:“蘇卿夢!快退出直播間,你再胡說,節目組是可以起訴你的!”

“編導,”蘇卿夢心平氣和地問,“你是節目組的正式工,還是臨時工?”

“……”那邊編導沉默了,隻能看向叫他打電話的導演,而導演的臉除了鐵青還是鐵青。

【哇,這是不是威脅!】

【是赤/裸裸的威脅!】

【這是欺負我夢姐不懂法律嗎?夢姐不要怕,我是律師,可以幫你免費打官司。】

【這個無良節目這樣對待未成年人,就沒有人能出來管管嗎?】

編導的這個電話更是將事情的熱度加了一把油。

蘇卿夢這邊剛關了直播間,那邊就直接衝上了圍脖熱度,不單單是綜藝熱度,還有社會新聞的熱度,是對找未成年人參加綜藝並製造噱頭這一類現象的討論與批判。

有人給簡行之發了消息,問他對蘇卿夢引發出來的熱議是撤還是加持,他回了一句:【讓這些熱搜上去。】

又跟著一句:【儘量不要帶上她的名字,保護好她。】

很快,#節目組下作#、#惡心#、#好好管管沒下限的綜藝#幾個熱搜都跟了一個爆字,衝進了熱搜前五。

導演那邊也接到了無數個電話,一時之間焦頭爛額,無心再去管蘇卿夢。

尤其是安德校長給他打了電話,認為他現在給學校帶來嚴重負麵的影響,安德這邊不會再讓他拍直播。

一些晚上沒有關注這件事熱度的觀眾,在第二天進入直播間的時候,突然發現直播間居然又停播了,又重新上網搜了一遍,持續給了這件事熱度。

整個事情炒得沸沸揚揚,熱度不斷。

先是安德學校發聲明,表示並不知道導演的這些惡劣行徑,為了保護學生,將單方麵終止與節目組的合作。

沒過多久,管理部門發了一個“緊急叫停”的通知,不允許商業性的綜藝節目打著“教育”和“夢想”的幌子,利用未成年人進行直播賺錢。

直播間被叫停之後,導演很快就收到了整個節目被禁止撤項的通知,由於是因為他的關係導致了整個節目的流產,他還麵臨著被投資人追責起訴的窘境。

節目不存在,蘇卿夢也沒有繼續留在安德的理由。

離開,是注定的事。

【宿主是故意的嗎?】係統第一次提出了十分人性化的問題。

“嗯?什麼故意的?”蘇卿夢卻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反過來問係統,“我現在要怎麼辦?安德已經給了我通知,讓我這幾天就把宿舍空出來。”

並不是蘇卿夢“主動”要離開安德,而是因為節目不存在了,所以蘇卿夢“被迫”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蘇卿夢的錯覺,她似乎聽到了係統的笑聲。

【雖然按照原劇情,宿主必須在安德待滿半年才能離開,但因外在環境變化,劇情調整,宿主可以離開安德,不過還請宿主記住,宿主的任務是成為襯托女主的炮灰。】係統長長地說了一段話。

“我記得呢,發布的任務點我可是都完成了。”蘇卿夢站在宿舍的陽台上,像是最後看向安德的夜景一般,但是這裡並沒有什麼她值得留念的。

蘇卿夢的行李不多,她來的時候備受關注,走的時候卻是靜悄悄的。

在天還沒有徹底亮之前,她將宿舍的鑰匙歸還了宿管,背著雙肩包出來,就遇到了簡行之。

站在樹下的少年白衣黑褲,晨風撩起他的褐發與襯衫,曦光落在他的眉宇間,而他看向她的目光裡也帶著點點曦光,溫柔且溫暖。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蘇卿夢是真的有些驚訝。

簡行之笑而不答,他猜,她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提前離開安德,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隻要天天守著,總能遇到她。

“去哪裡?我陪你。”

“你有沒有興趣,去我的老家看看?”蘇卿夢問他。

“好。”她想他去,他總是要去的。

“蘇卿夢——”

蘇卿夢還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陳岩。

“你……真的要走?”陳岩看著她背上的書包,顯得有些煩躁,“你要是想留在安德……”

“我不想,”蘇卿夢打斷了他的話,“我要回去了。”

陳岩看著眼裡透著認真的少女,抿了抿唇,其實他並不意外。

“車來了,卿夢,我們上車吧。”簡行之原本是想陪著蘇卿夢多走幾步路,隻是見到陳岩來了,他立刻發消息給司機,讓司機將車子開過來。

“他也跟著你?”陳岩有些錯愕,皺著眉頭問,“簡少身體好了?”

“我的健康就不勞牽掛了。”簡行之淡淡地說著。

簡行之今天的車是一輛較高的SUV,他先把蘇卿夢扶上車,結果陳岩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硬是擠上了車。

“行之是要送我回鄉下呢。”蘇卿夢無語地看向鑽到最後麵的陳岩。

陳岩朝著她齜牙笑開:“我還沒去過鄉下,剛好跟著你們去長長見識。”

簡行之自然地坐到蘇卿夢身邊,問她:“要把他趕下去嗎?”

“隨便他吧。”蘇卿夢並不在意。

簡行之嗯了一聲,也就讓司機開車了,也不理後排的陳岩。

蘇卿夢所在的農村離京城並不算很遠,汽車過去也就六、七個小時,隻是過了縣城再往村子裡走,便是崎嶇的山路。

磕磕碰碰的石子路即便是再穩的SUV都開得搖搖晃晃。

蘇卿夢握了握簡行之冰冷的手,小聲問他:“你沒事吧?”

簡行之許是坐久了車,臉色略微蒼白,不過總體精神還不錯,他搖了搖頭。

“蘇卿夢,怎麼不問問我?”沉默了一路的陳岩終於忍不出發聲。

蘇卿夢回頭,就看到一向耀武揚威的高大少年麵色比簡行之還蒼白,死死咬著嘴唇。

她極為淡定地從書包裡拿出一條塑料袋遞給陳岩,“喏,要吐就吐在這裡麵。”

陳岩想說,她看不起誰,更不想在她麵前丟臉,然後在車子“咚咚”劇烈晃蕩了兩下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抱著塑料袋大吐特吐。

早上出發,趕在夕陽落山前到了村子裡。

下車的時候,陳岩還抱著塑料袋,腳底下還有一種踩屎感。

隻是撲麵而來,落日餘暉下的山色與田園,還有那笑語晏晏的少女,又叫他愣住。

同樣坐了七小時的車,蘇卿夢還是那麼朝氣。

她高舉著手機,對鏡頭快樂地打著招呼:“大家好,我現在回到農村了,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這裡就是樂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