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的炮灰後媽(十一) 局(2 / 2)

一想到馬上就能扳倒江淩風這個師長,上麵三令五申不能動的海軍卻因為他而馬上就要大洗牌,他生出了幾許興奮,朝著江淩風陰森一笑。

二團很快就來了。

全軍整整齊齊地在操練場上組成方隊,各團之間涇渭分明。

隻是蘇卿夢遲遲未到,所有人都等得有些躁動不安。

江淩風的下巴越繃越緊,默默看著逐漸西移的太陽,在心底數著時間,他想,再等五分鐘,如果蘇卿夢沒有來,他就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動手了!

所幸,在他心底默數到180秒的時候,蘇卿夢來了。

蘇卿夢因為左腿打著繃帶,而看上去有些行動不便,她穿著紅色碎花長袖和白色長裙,顯得整個人既嬌又媚。

而江淩風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腿上,一瞬間渾身的煞氣壓抑不住,以極為冰寒的目光死死盯著林家英。

那一瞬間,林家英竟生出了窒息的錯覺,他甚至覺得江淩風會什麼也不顧地一把掐死他,不自覺地就解釋出聲:“她自己跳舞傷到的!”

蘇卿夢的平衡很強,她單腳立著,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背後撐傘的人,略微生氣地說:“你能不能撐得專業點,太陽都曬到我了。”

“……”被林家英派去強行帶她來的人滿是無語,這個姑娘為什麼一點都不怕,不對!他為什麼要聽話地一路幫她打傘過來?

林家英冷笑著說:“蘇同誌這個做派都要趕上資本家的太太了。”

“我什麼做派?”蘇卿夢就沒有怵過他,比他更快地開口,“我一個受傷的人被林主任強行拉過來,要我說林主任這真是強盜做派、霸權主義,你還陽奉陰違,上麵都同意我休息了,怎麼林主任覺得自己能隻手遮天,還是能變這南疆島的天?”

林家英重重哼了一聲,“我不和你胡攪蠻纏。”

江淩風走上前一步,像是要去扶蘇卿夢,但是被她靈活地避開了,她一把搭在李建華的手上,拿起拐杖又指了指陳大勇:“陳大勇正好你也在,上次你愛人和兒子一起打我兒子的賬是時候算一算了,怎麼你覺得老楊不在了,就可以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了?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忘記要不是老楊拉你一把,你早就因為當水匪被槍斃了!”

“……”陳大勇沒想到蘇卿夢一來,首先對他開腔,和他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迅速看向林家英。

“……”林家英也完全沒有想到蘇卿夢會突然對付陳大勇,她這得罪人的麵倒還是挺廣的。

在陳大勇身邊的幾人都把他與林家英暗中的眼神來往看得分明,隻是不動聲色,除了蘇卿夢。

毫無顧忌的姑娘當著全軍的麵就說了出來:“你看林主任乾什麼?怎麼想夥同林主任一起誣陷我,還是潑我們老楊家臟水?”

她又假假地回頭對著林家英說:“林主任,我不是說你要對我潑臟水的意思,我是說像你這樣京城來的趾高氣揚,不是,是高風亮節的乾部一定不會和陳大勇有什麼暗地勾結。”

要不是場麵太過於嚴肅,李建華是真的想要笑,他向右看了一眼,不單單是他,老鄭也在憋笑,再看向左,江淩風的眼裡竟也是笑意,比他還明顯。

林家英咬牙切齒地說:“我自然不會潑你臟水,但如果你真和江淩風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也瞞不過組織。”

“林主任,”蘇卿夢天生一副好皮囊,站在一群大老爺們當中,看著嬌弱無助,比起其他人,她的話似乎更可信,“上次你來調查的時候,我不是已經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了嗎?當時鄭部長和李政委都在,所以你現在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找我這個傷號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家英揚了揚下巴,示意陳大勇繼續指證蘇卿夢,陳大勇磕磕巴巴地就要繼續編排她和江淩風,沒想到蘇卿夢一個小姑娘完全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滿眼皆是鄙夷地斜睨著他。

陳大勇突然就有些詞窮了,他正低頭思考著要怎麼把蘇卿夢和江淩風說得不堪,卻聽到江淩風突然開口:“陳大勇,你殺林望北的目的是什麼?”

陳大勇猛地抬頭,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對上江淩風淩厲到讓他無處遁逃的鷹眼,刹那慌張,隨即在慌張之中生出了殺意。

在場的,除了蘇卿夢和林家英沒上過戰場,所有的人都是經曆過生死的軍人,包括老鄭也是軍人轉業,他們對殺意格外敏感,幾乎是同時戒備了起來。

“江淩風,你害死了楊師長,我要你償命!”陳大勇迅速拔出配槍,但是下一刻,他已經被江淩風單手卸了槍。

他在江淩風的手下隻過了兩招,就被江淩風折斷右手臂,鉗製住另一隻手,完全不得動彈。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江淩風並不是運氣好才當上這個師長的,尤其是是江淩風當著全軍的麵,拿出他和林望北暗中來往的證據。

江淩風早有準備,從林望北的屍檢報告到現場的痕跡照片,再到陳大勇提供給林望北的南疆島軍用地圖,他之前申請竊聽器的報告與從楊家拆出來的竊聽器。

“陳大勇,你有什麼話要說?”江淩風極為平淡地問著。

陳大勇回頭看向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三團,才發現一團和二團對三團早已形成包圍之勢,他已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他紅著眼睛,恨恨地說著:“老子不甘心!老子乾了那麼多年,師長的位置憑什麼是你的?就特麼你是跟著部隊長大,老子是水匪出身?”

江淩風不會對他解釋,他為什麼當不上這個師長,揮揮手,就讓人將陳大勇帶下去了。

然後利落轉身對向林家英。

林家英顯然沒有想到,他的合作對象就是他的殺子仇人,完全愣在了原地。

“林主任,林望北不單單犯有惡性傷人罪和殺人未遂罪,他在南疆島上的行為還涉嫌間/諜罪,而你作為他的父親,我們也不得不有所懷疑,所以還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江淩風冷冷地說。

這些天,他在部隊裡,隻是為了布局。

林家英順風順水了一輩子,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看著彆人像獵物一樣落在他搭建的陷阱裡,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栽在這個偏遠的南疆島上,栽在他看不上的流浪兒出身的江淩風手裡。

他嘴唇發白,一身冷汗,隻能無力而恐懼地說著:“我不是間/諜,我都不知道林望北他乾了什麼……老鄭、老鄭!你是知道我的!”

他恐懼著自己即將被拉下位置,失去所有,像個溺水的人向四周尋找救命的浮木,最終他看到了蘇卿夢,想要拉住她。

隻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蘇卿夢,江淩風已經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他的手,打小從軍的男人力氣很大,那一瞬間,林家英覺得自己的手腕要碎了,然後下一刻,他的膝蓋受到了重重的一擊——

是蘇卿夢的拐杖打在他的膝蓋上。

林家英吃痛地跪在地上。

江淩風回頭看向她,而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眸,毫不心虛地說:“我隻是被他嚇到了,本能自衛而已。”

如果沒有看到她眼中狡黠的光,江淩風還真會相信她,他眼中閃過笑意,隨意應了一個“嗯”。

江淩風將林家英交給李建華,審問是政委的工作,轉而對向老鄭,“鄭部長,這幾天多有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老鄭目光複雜地看著江淩風,突然明白江淩風這些天為什麼那麼沉默,完全是靜靜看著林家英四處作妖,然後再一網打儘——

誰說的打小在軍隊長大的人不會玩心機?

他拍了拍江淩風的手,“我主要是來調查林望北的案子,既然找到真凶了,我這就發電報給京城。”

老鄭猶豫地看了一眼江淩風,陳大勇是軍人,犯了事部隊能直接處決,隻是林家英卻不能,他還要把林家英帶回去。

江淩風也不為難他,點點頭:“我也會把我調查的結果報告上去,到時候派人送您和林家英一起回京城。”

老鄭長長舒了一口氣,再看向江淩風以及他身後的蘇卿夢,竟有點好奇眼前這個深沉的男人是怎麼追求這個嘴巴厲害的姑娘的。

大約是他太過明目張膽,江淩風不著痕跡地將蘇卿夢徹底擋在自己高大的身影後,“鄭部長今天也累了,我讓小張送您回招待所。”

江淩風沒等老鄭走遠,就回頭打橫抱起蘇卿夢。

蘇卿夢驚地叫出聲,用手推著他的胸口,“江淩風,你乾什麼!”

而江淩風沉穩如山,“你腳受傷了,我抱你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一雙眼眸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惱的還是羞的,好看又可愛。

“你放我下來!”蘇卿夢氣惱地說著。

江淩風以為蘇卿夢是因為有太多人羞惱的,低沉地說:“沒事,部隊裡發生的事都是嚴格保密的,他們不會亂說。”

蘇卿夢卻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這樣抱著我,陽光都直射著我的臉,這麼多天的防曬都白做了。”

“……”這個理由可以說很蘇卿夢了,江淩風沒能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