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更可惡了!等回了長洲縣,她一定要把他關起來,天天隻給他饅頭吃!
搜尋的黑衣人已來到他們躲藏的樹前,沈訴訴的身子微微蜷縮著。
方才她撲過來的時候沒太在意姿勢,現下,淺青的輕軟裙擺下,露出一段潔白的腳腕。
她的腳踝微紅,蹬著一雙石榴寶花紋的淡粉繡鞋,繡鞋沒穿好,露著半截瑩潤似玉的腳跟。
不遠處一直在林中掃來掃去的橫刀即將落在這隻露出的腳上。
沈訴訴怕極了,她的呼吸急促,身體緊繃,生怕自己下一瞬就被發現。
在那橫刀即將搜尋過來的時候,抱著她的男子很快反應過來。
他的手沿著她的小腿緩緩往下,沒觸動一絲可能引起懷疑的草葉。
他的大掌將她的腳虛虛攏著,捧了回來。
這動作幾近於狎昵,沈訴訴氣得都快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了。
但他攏著她腳踝的手指卻屈起,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
沈訴訴覺得自己快要炸了,她心想,等此事過去,她一定要好好報複回來。
樹乾後的黑衣人走遠,沈訴訴鬆了一口氣。
當她剛放鬆下來,天公就不作美了。
天上烏雲如潑墨,又是一道赤色閃電劃破天際。
這閃電生生將他們不遠處的一株樹木劈斷。
緊接而來的便是驚雷聲與樹木墜地聲,紛飛的落葉撲了下來。
突然的驚嚇終究還是讓沈訴訴大喊出聲,從這男子身上彈起來。
與此同時,前方剛過去的黑衣人猛地回過頭來,他們終於注意到了樹後的沈訴訴。
奪命的橫刀如期而至,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人見到此次追殺的人。
本來沈訴訴暴露,這男子就這麼藏著,他們不一定會發現他。
但他還是在那奪命刀刃落下來的時候,撐起所剩不多的力量,將自己的橫刀迎了上去。
這刀身略長的橫刀一路跟他戰鬥到這裡,也快撐不住了。
錚然一道刺耳聲響掠過沈訴訴耳際。
這男子的橫刀被斬斷,他手中的半截刀轉了個方向,直直朝黑衣人攻擊而去。
這次的攻擊他沒顧得上保護自己,隻將沈訴訴拉了回來,旋了個身子,將她護著。
——這本是他的禍事,犯不著連累他人。
半截橫刀,解決兩位最後的黑衣人性命,他勉強躲過了刀鋒,卻沒能躲過那沉重的刀柄。
為首的黑衣人力大無窮,他與他對戰,看似輕鬆寫意,實際上每一道招式都狠辣。
刀柄直直落在他的後腦上,這男子緊鎖眉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隻來得及對沈訴訴說:“我叫顧……”
沒說完,他就又倒了下去,倒在沈訴訴身側。
沈訴訴想要尖叫,但發不出聲,這回林中除了他們之外是徹底沒活人了。
她顫抖著唇,捶著這人後背。
“你叫顧什麼?倒是說啊,你放我一個人在這裡。”
“旁邊還有兩個死人,嗚嗚嗚嗚,你快醒過來,我怕!”
沈訴訴在雨中哭了很久,這男子也沒醒過來,她知道他救了她一命。
“你等著,你彆想逃,等我回了長洲縣,第一個懲罰的就是你。”夜裡,沈訴訴罵罵咧咧。
後半夜,雨停了,沈訴訴除了肚子有些餓之外,沒感覺到哪裡不適。
她睡不著,就守著昏迷的男子,她不離開的原因單純是旁邊還有兩個死人,她不敢走。
她無聊得在地上揪草葉,並且編出一百種不同的詞彙來罵人。
沈訴訴知道,隻要小滿和重九沒死,他們一定會來找她。
後半夜,有燈籠的暖光在林中搖曳,小滿焦急的聲音在林中響著。
“小姐!小姐,你在哪裡?!”
重九提著燈籠,憂心忡忡道。
“大小姐這病,若那暖爐滅了,她可能撐不了多久。”
“還不是怪你沒用,沒能將那黑衣人都攔下來,你若是有那被追殺公子半身的功夫,也不至於讓小姐自己去逃命!”小滿怒道。
她哀歎一聲:“不過也怪小姐脾氣不好,老爺招來保護她門客都被她氣走了。”
重九對找到活著的沈訴訴不抱什麼希望,沒與小滿犟嘴,隻悶頭往前找。
沈訴訴聽到了他們的聲音,連忙清了清嗓子喚道:“小滿,重九,我在這裡。”
待重九與小滿趕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就是模樣狼狽、衣衫不整的沈訴訴與一個昏迷的男子……還有兩具黑衣人的屍體呆在一起。
小滿踮著腳繞過屍體,趕忙將沈訴訴扶了起來。
她一觸沈訴訴的手背,有些驚訝,因為她家小姐的體溫一向很低。
但現在,她的纖手溫如暖玉,竟不像是犯了病。
可是,這裡都死了人,她還能被嚇得不犯病嗎?
“扶我回馬車上。”沈訴訴沒空說太多,她從小滿手裡接過續命的暖爐。
她回眸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子,他的臉色蒼白,模樣倒是俊俏。
“重九,將他也背上,他得罪了本小姐,我要將他帶回長洲縣問罪。”沈訴訴氣得要死,惡狠狠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是甜文,真的是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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