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如何知曉,總之,聖上是有可能幼時見過這位沈小姐的。”薛宸笑眯眯地說道。
“沈小姐看來沒這個意思啊。”劉華明也聽到了長洲這裡的一些傳言,“之前禮官前來,她都借口去禮佛避開了。”
“所以這不是派我來了嘛,若連我也請不到宮裡去,說明沈小姐是真沒這意思了。”
“聖上,怎麼可能是這般好的人,沈小姐不願,他就不要了?”
“她若成婚就罷了,若她不成婚,聖上定然是要……”薛宸似想到了什麼,馬上噤聲了,“咱們會有辦法讓她答應的。”
“聖上就該如此,我看那沈小姐十分跋扈,還將囚車攔了,是該讓她知道天高地厚。”劉華明輕嗤一聲說道。
“顧長傾……”薛宸也聽到京城中發生的事,他敲了敲酒杯,笑道,“顧長儀狼子野心,當真可惡。”
“罷了,喝酒。”薛宸舉杯道。
——
沈訴訴領著顧長傾走進春淮樓的時候,聽見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包廂被人占走了。
“是誰,敢搶本小姐的包廂?”沈訴訴果然不樂意了。
“是……京城來的兩位官爺。”春淮樓老板擦了擦額上的汗,有些不知所措。
沈訴訴的眉頭一皺,一想到薛宸,她就有點慫。
“去隔壁的。”她讓了步。
再忍幾天,她就能把幾個麻煩家夥熬走,沈訴訴暗自想道。
顧長傾隨她上樓的時候,在步梯儘頭,抬眸,與一雙狹長精明的眸子對上。
“沈小姐。”薛宸微笑著說。
“方才我們在二樓包廂裡看到你的馬車過來,想著你應當最喜歡視野好的包廂,我們便讓了出來。”
“沈小姐請進去吧。”薛宸柔聲說道。
“你們坐過的地方,我才不坐。”沈訴訴回身,抓住了顧長傾的袖子,徑直往上走。
顧長傾低眸看了一眼她的動作,知道她是做樣子,沒開口。
他的戲演得比她好些,於是反手將她的手腕捉住了。
冰涼的手腕貼在溫暖的掌心裡,沈訴訴一愣,險些摔了個踉蹌。
她的麵頰微紅,沒掙脫開,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
“哦?”薛宸看了顧長傾一眼,拉長了音。
“怎麼?”沈訴訴故作大方地說道,“很……很奇怪嗎?”
“沈小姐,我隻是提醒你,若不是寫入戶籍的婚姻,是沒辦法讓聖上打消心思的。”
薛宸側過身子,讓他們走了過去,他的聲音響在沈訴訴身後。
“皇上怎麼比我爹還盼著我成親?”沈訴訴怒。
“他自然是……傾慕你的。”薛宸道。
“傾慕我的男子多了去了。”沈訴訴仰起頭道。
他將顧長傾的手舉起來:“譬如這一位。”
“好……好……”薛宸看著顧長傾,忍俊不禁,“沈小姐說什麼便是什麼。”
那邊劉華明也走了出來,來到薛宸身邊,他還在狀況外。
他看到了顧長傾,但並未認出他,隻在心中暗歎一聲,真是好俊俏的公子。
顧長傾自幼便去了隱居世外的武學門派習武,後來轉去軍中鍛煉。
他第一次回長安,就是顧長儀謀反之事敗露。
除了那晚追殺他的人,無人知曉他的模樣。
劉華明看著顧長傾的背影道:“此人氣質不俗,嗯……他怎麼與沈小姐牽著手,他怎麼敢?”
“尋不到顧長傾,劉大人是不是要打道回府了?”薛宸道,“留下來吧,還能喝上一杯沈府的喜酒。”
“真有人敢娶她?”
“聖上也不信。”
“但若有娶她的勇氣,想來聖上應當能死心。”薛宸喃喃自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嗐,說的跟聖上是什麼情種似的,他才二十多歲,能有什麼,沈小姐生得如此貌美,若我有這等權力能擁美人入懷,我也——”
薛宸拿手中合起的扇子打了一下劉華明的手,他的表情變得冷肅。
“劉大人,慎言。”他冷聲道。
——
沈訴訴與顧長傾吃上飯菜的時候,已過了午時。
關在囚車裡遊街問斬之人,這個時候,應當人頭落地了。
顧長傾坐在春淮樓二層窗子旁,側過身,看向長洲縣中央的廣場。
他的眼眸微垂,長睫半掩著黑眸,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心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片刻,在晚春正午的明媚陽光下,沈訴訴起了身。
她拈了一塊桌上的糕點,來到窗邊,順著顧長傾的目光看向遠方。
沈訴訴叉著腰,清脆嬌嫩的聲音在顧長傾耳邊響起。
“本小姐不喜歡看到有人愁眉苦臉。”沈訴訴將自己手裡的糕點遞了出去。
“我未來的夫君也一樣。”
“怎麼,一說要娶我,臉色就這麼難看?”沈訴訴輕笑出聲。
“顧什麼,笑一笑。”她對他說。
顧長傾與沈訴訴對視著,許久,他的唇角翹起一點弧度。
這是他蘇醒之後第一次笑。
他接過了沈訴訴遞過來的糕點,略頷了首,將糕點吃下。
“可惡可惡!”沈訴訴惱了,“我是讓你幫我將糕點上的紅豆挑出來,我不吃這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顧長傾:白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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