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候選伴侶:沉雲落,姬容。]
兩年前從太虛幻門回來的時候,陸遙遙就見到了祈年。
那是她和祈年第一次見麵。
以對方這顏值這資質,她以為係統會二話不說將其納入候選伴侶的名單。
意料之外的是並沒有。
陸遙遙鬆了口氣,宗門裡一個沉雲落就算了,要是再加上一個她實在是左右為男。
本來她應該安心了,主要是剛才祈年喚了自己“師妹”,他是這麼久以來頭一次沒有錯認自己性彆的人。
因著這點特殊性,陸遙遙生怕情況有變。
好在是她多想了,候選伴侶後麵依舊隻有沉雲落和姬容兩人,沒有再生出其他變故。
將係統麵板上的數值仔仔細細查閱了一番,確認無誤後,陸遙遙洗漱好躺下了。
明日便是三月三出春日。
沉雲落說到時候他們要最後走,不與其他人一起乘飛舟。
這麼選擇的原因有二,一是飛舟目標太大,二來蓬萊附近靠近兵塚入口的地方海上多生蜃樓,易走散迷失。
禦劍沿蓬萊城徐徐進入,最是萬無一失。
想到這裡陸遙遙從枕頭下取出了一卷圖紙,一被展開就懸停在了半空。
少年早早就將此行的路線用靈力標注好了,靈線赤金,閃著光亮清晰可見。
從昆侖南境出,過百裡海域,越三島,方入蓬萊。
繞是繞了點兒,但是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妖魔邪祟頻出之地,總得來說在入兵塚之前一切都很安全。
唯有一個地方。
陸遙遙眯了眯眼睛,纖細的手指點在了三島之間。
蓬萊外圍三島,看似是平平無奇的附屬島嶼,實則是三座封印妖獸的囚牢。
以海為陣,用島鎮壓,行三方之勢,互相牽製。
這一片的妖氣十分強烈,海麵多生風波,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被卷入海底。
若是其他地方的海域也就算了,卷進去了自己遊上來了事,偏偏這裡不同。
要是不慎掉下去了,不等上來,眨眼間的工夫就會被下麵的深海妖獸咬食殆儘,連骨頭渣都不帶剩的。
這裡得好生注意下。
陸遙遙手一動,用靈線在這一地帶畫了個紅圈。
然後又將其他地方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後這才收了圖紙。
她抱著圖紙睡下了,隔日晨鐘剛敲響陸遙遙就醒了。
因為他們是最後一批離開劍宗的,所以陸遙遙並不著急。
她慢吞吞地坐了會兒,醒神洗漱好後還悠哉悠哉吃起了早飯。
等到沉雲落過來的時候,便是看到陸遙遙嘴裡塞包子的畫麵。
他沉默了一瞬。
沉雲落之所以決定最後離開劍宗,一是不想被祈年他們看出路線端倪,二來是因為他覺著這次他們不是尋常曆練,凶險異常。
他想著陸遙遙平日裡表現得再平靜淡然,心裡多半會有些緊張不安,因此特意留了些時間讓她多睡一會兒,休息好了再出發。
不曾想是他多慮了。
陸遙遙注意到了對方的到來,朝著他揮了揮手。
沉雲落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她麵前。
“你要吃嗎?”
她將盤子裡剩下的另一個肉包子遞給了沉雲落。
這是十一十三早上特意去山下給她買的。
換作平日裡這種優待是絕對不會有的。要不是看在陸遙遙要走了,他們兩個懶鳥是不可能大清早飛那麼老遠給她買包子的。
沉雲落:“不用了。”
他對吃食不感興趣,不像陸遙遙早早辟穀了還是割舍不掉口腹之欲。
陸遙遙也隻是和他客氣客氣,聽到他拒絕後立刻將包子拿了過去。
沉雲落看她吃得腮幫鼓鼓,滿嘴有光,眼皮子跳了跳。
“我勸你還是少吃點,海上顛簸,容易吐。”
陸遙遙擺手,“禦劍到蓬萊再怎麼馬不停蹄也得明日去了,那個時候我早消化完了。”
她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又灌了一杯茶水,這才結束了早餐。
“那我們這就出發?”
沉雲落掃了一眼陸遙遙,最後視線落在了她的芥子囊上。
“東西什麼都帶齊了?”
陸遙遙:“齊了。”
她拍了拍芥子囊, “丹藥零嘴,都在裡麵。”
沉雲落皺眉,“就這些?”
陸遙遙莫名,“不然呢?”
他發現她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頗為頭疼地捏了下鼻梁。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給你留了那麼多時間準備,結果你就塞了這麼點東西?”
“法器呢?護身的靈寶呢?你這兩年不是出了不少賞金任務,入了不少秘境嗎?你的那些靈寶法器呢?”
要說這兩年宗門上下誰接任務最多,非陸遙遙莫屬。
儘管每次任務等級不是很高,得到的賞金也不是很多,但是天道酬勤。
沉雲落從陸遙遙那高居不下的賞金榜上約莫估計了下,就算她沒有遇到什麼好機緣,任務攢下的那些賞金也足夠她買不好傍身的法器靈寶了。
陸遙遙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那個,我……”
少年看她躲閃含糊的樣子,神色一沉,一個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
“你彆告訴我你把賞金全拿去買吃食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沉雲落險些給氣笑了。
“陸遙,你是豬嗎?你……”
陸遙遙可不接受自己被扣上豬精在世的帽子,反駁道。
“我沒有。”
沉雲落明顯不信,“那你賞金呢?哪去了?”
陸遙遙在對方的逼問下彆開了臉。
“……還債了。”
沉雲落第一反應便是陸遙遙去賭了。
沉雲落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沒想到陸遙遙貪嘴也就算了,竟還染上了這樣的惡習。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著情緒問道。
“還清了沒有?”
還請了沒有?
陸遙遙被問住了。
她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那個白衣金冠的少年,靖國一路相護,過往情誼多年。
一樁樁一件件……
她不知從何算起,從何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