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生就滿足他的這個心願,讓他在監獄裡能夠儘情享受各位花臂老哥們的特♂殊♂關照。
……
夏生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時分了。
前一波來探望的同學們都已經離開了,現在病房裡除了躺在床上的高田教授,就隻剩下夏生和高田兩個人了。
所幸平場當時投毒的時候為了能掩人耳目,用的是粉末狀的□□,比起液體的氰化氫毒性要低上不少,田島教授這才能在中毒後沒有立即毒發身亡,硬是撐到了醫院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雖說是撿回了一條命,但也隻是剛脫離生命危險的程度,根據剛才來查房的醫生所說,田島教授從搶救回來之後就隻在中途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次,很快就再次陷入昏睡狀態,這估計也跟他上了年紀,身體的自我回複機能跟不上有關。
總之,病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不能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田島教授沒有子女,唯一的伴侶也在一年前離他而去,能稱得上是親屬關係的隻有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妹妹。
田島教授今年76歲,他的妹妹今年也已經有73歲的高齡,自然不可能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去照顧另外一個隻比她大三歲的老人家。
夏生原本想留下來當陪護,不過還沒等他去醫院前台登記,就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填了陪護的登記表。
田島教授的妹妹讓她的女兒過來陪護了,那是位行為舉止都相當端莊的夫人,一言一行都透露著書香世家的良好素養。
“我經常能從舅舅的口中聽到你的名字。”
這位嫁人後就從夫姓手塚的夫人說起話來也是溫聲細語的。
“當著我們這些小輩的麵,他不止一次提起過,你是他教學生涯中最讓他引以為傲的學生。”
“他當著我的麵可不是這麼說的。”
夏生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老頭,頗為無奈地笑了笑,“經常催著我做這做那,我稍微休息一會就提著他的拐杖追著我揍。”
“啊啦,這就是他中意一個人的表現了。”
手塚夫人捂著嘴輕笑道。
“舅舅他的性格就是那樣,越是中意的小輩,就會對他格外嚴格,我的兒子國光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被舅舅送了本全英文的小說當作他的生日禮物,當時舅舅還說希望幾個月之後能親耳聽到國光流利地閱讀那本書呢。”
或許是因為旁邊有兩位安靜的聆聽者,平時話不算多的手塚夫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將一些有關田島教授的事情都說給了兩人聽。
“舅舅好幾年前身體就出了點問題,當時舅母還在,舅舅每次去醫院都是她陪著,在一旁細心照顧。”
說到這裡,她突然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段時間為了照顧舅舅勞累過度,舅母在一年前就走了。舅母走之後,舅舅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不少,他們倆是年少夫妻,從小就認識,一直相互扶持走了這麼多年。”
“上個月我去看望舅舅的時候,他還跟我說他夢見舅母了,大概是舅母在那邊的世界也想他了。”
夏生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乾淨的紙巾,遞給她,手塚夫人向他道了聲謝,接過那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手塚夫人的這番話讓夏生想起了幾個月前他還沒有離開東京搬到橫濱去的時候,他去看望田島教授。
向來急性子的小老頭那天難得沒有對他吹胡子瞪眼,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陽台的搖椅上,看著擺放在陽台上的一排排盆栽。
那些都是田島教授的夫人還在世的時候種植的盆栽,教授夫人去世後,教授沒有心情打理這些盆栽,現在就隻下一盆盆的枯枝爛葉擺在那裡了。
“我前幾天夢見了枝子。”
枝子是教授夫人的名字,教授夫人離世後,教授很少在其他人麵前再提起這個名字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囉嗦,埋怨我沒照顧好自己,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睡覺,還抱怨她養的這些盆栽都被我養死了。”
教授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她說我腿腳不方便,讓我不要著急,走路慢點走,她會跟以前一樣,一直等著我。”
夏生沒有辦法去形容當時聽完教授這些話的心情。
或許是有一點為教授感到難過,但更多的,卻是羨慕。
羨慕教授能夠夢到他想見的人,羨慕教授就算在夢裡也會被溫柔地提醒一直有個人在等著他。
真的很羨慕。
夏生想起來曾經也有個人在彌留之際拉著他的手,用著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聲音對他說了一句話。
“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從此以後,這個人再也沒有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哪怕一次。
而最後的那句遺言,化作無形的鎖鏈,成了束縛他一生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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