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武癡他爹(3)(2 / 2)

“舅父,在這裡。”吳悔不同意,他小時候就住在舅家,母親過世之後才離開的,所以他本能的覺得那是他的家。

“兒子,那也得我們有了自己的家,才能去拜見,你不會打算就這樣去吧?衣錦還香什麼的做不到,至少要帶著禮物去啊。”吳群絮絮叨叨的說著,吳悔木著臉聽著。

吳悔有些不讚同,他爹可一點兒也沒把銀子當回事,瞧瞧這一路上,除了一開始有些艱難,後麵簡直讓他不適應,主要是太閒散了,要不是他爹每天都要跟著馬車練一練輕功,晚上固定的兩個時辰的劍,他都以為,他爹是假的。說好的劍癡呢?這差的也太遠了。

他爹除了吃,就是給他買買買,要不就是說說說。總之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難道是他爹走火入魔之後,認知變了?如果他爹都變了,那他的刻意的追求還有沒有用了?

吳悔陷入了迷茫中的時候,大牛已經按著吳群的吩咐,找上了牙人。

“老爺,牙人來了。”大牛憨憨的笑著說著。

吳群一看大牛身邊乾瘦的漢子直接說了自己的要求:鬨市區,兩進院子,必須要帶水井,最好再能有一房守門的門房。和一個大一些的花園。

牙人一聽,大腿一拍,有啊,這樣的房子可多了呢,就是銀子貴。

可吳群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自從他發現金屬性的葉子再吃金銀珠寶之後,他可勁的往裡麵塞,雖然吃的慢,但總比不吃的好。

吳群看了三家,就選了一處鬨市區相對安靜一些,綠化好一些的院子,直接買了,銀子不在話下,大通票號的銀票,大雍朝各地適用。

吳悔傻眼了,他爹啥時候有這麼多的銀票了,他怎麼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多的銀票他爹是藏在那裡的?

吳群則是無視吳悔的眼神,他的銀票當然是用金子偷偷的江州府換的,要不然到了這裡可不方便了。果然他有先見之明。

宅子不錯一直有人在打理,這看著宅子的老仆人也順帶的過到了吳群名下。

吳群又私底下和牙人打聽了一下科考的事情,委托了牙人購置一些書籍,這才送走了牙人,帶著兒子住了下來。

新的環境新的家,吳悔住下來之後,還有些不適應。隻要不適應一練武就會進入忘我的境地。所以也就沒什麼了。

家裡多了人,新的門房,新的丫鬟,還有廚房裡的大廚,看起來,他家像極了小財主。

吳悔不知道,吳群不止買了宅子,還買了地,就在歲羽城的郊外。現在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地主家的少爺了。

至於吳群的錢財是怎麼來的,牙人才不管這些呢。

不過聽說吳群想要參加童子試,牙人私底下鄙視了一番,好好地俠士不做,卻要去做書生。

吳群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吳悔拿著木頭人練習著針灸之術。不過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練習飛針術。

八月初二,吳悔母親的忌日,吳群帶著一眾仆從,去了西山拜祭。

估計是他們去的有些早了,吳悔舅舅家的人還沒有來。等他們都拜祭完了,要走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有人朝著這邊來了。

吳群一看這些人的穿著,頓時感覺就不好了,原身到底糊塗到了什麼地步,才會覺得那女子是個紅衣女俠,而不是官家的小姐?瞧瞧人家穿的,廣袖啊,那麼寬大的袖子,原身是怎麼瞎掉的?那可不是布衣老百姓能穿在身上的東西,吳群黑著臉,不住的罵著原身,也在怪自己沒好好的一下吳悔母親的具體工作,現在好了,那排場可不是小老百姓能有的。

“悔兒,你舅父可是朝廷的命官?”吳群木著臉問了一句。

吳悔木著臉回應了一聲“嗯”,於是乎,父子倆大眼等瞪小眼,最後還是吳群堅持不住的道了句:“那你也去考科舉,當個官吧。”

對於父親三天兩頭改他誌願的事情,吳悔並沒有反駁,而是略微有些不讚同的看著吳群:“父親,您呢?”

改他的誌願可以,那當爹的呢?

“為父,也去考一考,想來都是字,應該不能。”吳群乾巴巴的說了一句。還好原身識字,要不然這話都圓不過去了。

吳悔一聽這話,默默的點

了點頭,拽了拽吳群,指了指快要到了的馬車和騎著馬的人。

吳群木著臉,帶著吳悔上前行禮,沒有說話。

“三舅父安好。”吳悔問好,有些奇怪,他爹怎麼不說話。

騎在馬上的人,俯視著吳群:“你就是那個負了妹妹的武林中人?”

“三弟,這位俠士謝謝你帶悔兒來拜祭家妹。”馬車裡的人開口。

吳群內心平靜無比,直起身子冷著臉:“不客氣,鄙人正是吳悔的父親。”

吳群一看這傲慢的人,就不想說話了,吳悔卻看著吳群,不理解,他爹之前還說要去拜見舅父一家子,怎麼見了又不說話了。好生的奇怪。

“父親?”吳悔不走,還拽住了吳群。

“悔兒?”吳群不解的看了一眼。

“悔兒,三舅和你二舅父拜祭過你母親,我們就回家。”三舅父一臉高傲的看著吳群來了一句。

“三舅父,我有家,在南市竹林巷。”吳悔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

這讓吳群刮目相看,這孩子算是說多的字了,不過好現象,這兒子算是認可他們的家了。

“悔兒,安心再這裡稍等片刻,二舅父有話與你父親講。”馬車的人出來了。不過臉色不太好。

“父親,二舅父可治?”吳悔上前扶著二舅父問了一句。

吳群歎了口氣,算了不要讓兒子為難,這點兒刁難,他原身受了,本來就是原身錯,大呲呲的就和女俠乾了一碗女兒紅,有了吳悔。即便是這事情是女俠精心設計的局,但他不心動,也沒辦法不是嗎?說白了,還是心動了,所以再怎麼樣人家娘家人找茬也是應該的。雖然十幾年過去了,畢竟原身和女俠沒名沒分。

“可。”吳群大概的看了一下這二舅父,麵色發黃,身體虛弱,有沒有發燒他不知道,但就這樣一看就知道肝氣鬱結之症。

這病應該不難道治,為什麼這個二舅父這把年紀還這樣?有問題。

“俠士,你會治病?”二舅父拱了拱手,禮儀周全的問了一句。

“略懂。”吳群近距離的接觸,更加確定這人就是這病了,莫非是因為吳悔母親的緣故?不能吧,這都多少年了,不應該。

“父親,二舅父很好。”吳悔難得的維護以個人,態度十分堅決,他就像要父親治好舅父。

“知道了,你二舅父的是小毛病,沒事,彆擔心,現在正事要緊。”吳群無奈的拍了拍吳悔的肩膀。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執著。

“多謝。還請稍等片刻。”二舅父拱了拱手客氣的道謝。

吳群也點了點頭,他兒子重要,兒子很少有能求他的事情,說什麼也要滿足兒子。

三舅父看二舅父過去了,不悅的道了句:“你和那粗人有什麼好說的。這都多少年了,今年假惺惺的來拜祭,怕是有所求。”三舅父對吳群的突然出現十分不滿意。

“你沒看到悔兒很開心嗎?姐姐最大的願望就是孩子能和他爹在一起,現在這樣也不錯。”二舅父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三舅父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二舅父的說法。

吳悔拽著吳群,不肯讓吳群先行離去,眼中儘是對祈求。

吳群心一軟,這兒子唯一的要求都用在了舅家了,看了來舅家對他不錯,畢竟離開的時候都十一歲了,半大的小子能記住誰對他好了。

吳群真就盤坐在一遍開始打坐了,吳悔的眼中透著喜悅也盤坐吳群身邊閉上了眼。

等著祭祀結束那是不可能的,仆人來喊吳悔主祭,吳悔起身看著吳群不動。

吳群無奈的看著吳悔,這孩子咋這麼倔強呢,明顯舅家的人不歡迎他啊,他不想讓吳悔失望,起身看著吳悔道了句:“你可要護著爹,要不爹今天估計的陪你娘去了。”

吳群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但他沒想到吳悔開口了:“不會,母親說過,不悔。”

吳悔看吳群依舊不動又加了一句:“算計你不悔,愛你不悔,生我不悔。”

吳群看著吳悔驚呆了,神啊,這個兒子出現奇跡了。

“父親,所有的,舅父們都知曉的。”吳悔想了想又說加了一句,算做解釋了。

吳群看吳悔真心急了,上前摸著吳悔的頭說了句:“悔兒爹知道,彆緊張,爹不會讓你難做,也不會讓你失望。”

吳悔聽到這句話嘴角輕微上揚,拽著吳群的隔壁,再度朝著女俠的墓走去,哎,明明拜祭過了的,沒想到還要再來一次。

吳群陪著兒子行著大禮,拜拜,人已亡故,死者為大,怎麼拜都不為過。

一起行著大禮的還要兩位舅舅,這讓吳群有些吃驚,即便是姐弟間感情好,也不用這樣行大禮,但他沒說,走的時候他這才知道:今年是女俠寧靜雪的十周年祭。怪不得如此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