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病嬌兒子他爹(5)(1 / 2)

裡正夫人扭曲著臉,心裡冒出各種這樣的想法,就是不想還欠款,他們家老爺憑本事騙出來的,怎麼能這樣還回去?

她不知道的這隻是第一步,她家的宅子都不是自己的,談何家財啊。

眾人看裡正夫人一臉糾結的給不出個意見,胡子漢子就急了,怒氣騰騰的盯著她道了句:“你是說個話?不行我就自己想辦法了,你們家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我家要折也是一個。”

“你急什麼?那是七百大洋,不是七塊大洋,這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的了主的嗎?再說我們家裡哪有那麼大洋給吳群之啊。”裡正夫人眼神閃爍的說著,她有錢也不想給怎麼辦?

“你家的事你知道,我就不奉陪了。”胡子男心裡著急的是兒子,坐不住了,之前他吵吵的凶,是覺得有大長老壓著,怎麼吳群也要給三分薄麵,可沒想到啊,大長老不好使。看那模樣是被轟出來了。

漢子回家直接要錢,帶著他的欠款悄悄地來到了吳群家裡。

“弟啊,你看這些夠嗎?我實在不記得欠你多少錢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看看能不能找個人瞧瞧你那不成器的大侄子到底怎麼樣了?”胡子男,這時候了還在存著僥幸的心裡,覺得吳群會見好就收。

“不記得?沒關係,阿福拿出賬核對一對,這些錢夠不夠。”吳群冷漠的看著胡子男,這人夠機靈的,還知道偷摸來找。

“老爺,除去利息,這裡隻有三分之一不到,您看收還是不收?”阿福恭恭敬敬的問了一句,可讓胡子男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居然還有賬本?這吳群之是來真的了?這欠款要是還不上了,那他家的地,他家的房子,豈不是吳群之一句話功夫家沒有了,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吳老爺,您看看我這裡還差多少,我回去想想辦法給您補上。”胡子男以前不怕,是因為覺得人家不能把他怎麼樣,可現在怕了,是因為人家手裡捏著證據不說,還怕他用下作的手段對付他。

“阿福,簽字畫押,還了多少記清楚些。”吳群冷著臉回著一句。便不再理會胡子男了。這後麵反正過來要還錢的人多著呢,他是不可能一一接待的,再說了,他們有什麼資格讓他接待?他要去縣城裡陪兒子,改造兒子。

胡子男一身冷汗的從吳群家出來後,白著臉衝進了自己家裡,開始翻箱倒櫃,他女人不樂意了,追了進去,指著鼻子就開始罵人:“你個慫貨,兒子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話啊。”

“閉嘴,你知不知道,我們兒子去安西拿錢的時候,在人家那裡寫了借據?你給的那些錢不夠。差太多,要不還不上,我看吳群之那意思,是要公了了。”胡子男癱坐在地上乾巴巴的說著,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大長老那話是什麼意思了。舍財保平安,原來是這樣的,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掌控權都在吳群之的手裡,他們一點兒便宜都占不到。

“你怕他作甚,欠了他家錢的人又不止我們一家,你急什麼?”胡子男的媳婦不解的問了一句。

“不急?我不急,急的是你兒子生死不知。”胡子男皺眉,這件事情,彆人家可以不在乎,但他家不行,他就這麼一個兒子。

女人慌了,事關兒子,她一點兒主見都沒有了,看著胡子男這樣真的是怕。

“不是說,不會有性命之憂嗎?怎麼還生死不知了?當家的你彆嚇我?”女人眼淚嘩嘩的就出來了。

當然這種事情,在各家都在上演,可真的拿錢的也就這胡子男,以及和他關係好一些的人。他們藏著銀圓大半夜的敲開了吳群家,把銀園遞了進去不說,還帶在這附近上等好地的地契,這是他們商議過的,必須讓吳群滿意。

阿福拿著東西帶著人在花廳候著他去找吳群了。

“老爺,這幾乎人家全部還清了,還附帶著良田的地契。就是地大多在東郊有些遠。”阿福恭恭敬敬的彎著腰在吳群的耳邊說了句。

“還清了就去向上麵報告消了這筆賬,把人家的費用結算了。”吳群是個大子都不想便宜他們,所以不還回來,休想讓他銷賬。

他這邊不銷賬不撤訴,那這些人按著這個時期的律法,就會被關著。

這裡的法律好啊,相對來說很健全的,尤其欠債不還這方麵。對於這種老賴,隻要證據齊全就可以對持公堂,強製性的還錢。

當然在這期間要是欠債的人還了錢,那當事人也是可以撤訴,隻不過要支付一筆損耗的費用。

現在胡子男就屬於這種的了。

阿福第二天一早就打發人去了,中午時候胡子男家的兒子,一臉激動的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家還了錢的。

這一下子家讓村子裡轟動了,大家都圍著胡子男家打探情況,可胡子男是一個字都不肯說,他們一家子閉門謝客。其他幾戶人家也是一模一樣的操作。

吳群就在呆了一日,之後去了縣城,他要去看看吳優怎麼樣了。至於剩下的這些人,公堂見就好了。

縣城偏遠的郊區,吳優和小新租了一家小院,他正在蒙頭寫稿子。吳群來的時候,他剛好寫完,可卻在一臉不高興的在和小新抱怨。

“小新這種報縫就是用來惡心人的,一點兒文人的骨氣都沒有,我下次不想寫這個了。”吳優黑著臉看著自己的稿子說了句。

“少爺,你寫了咱們就有飯吃有地方住。”小新木著臉,激勵著吳優。

“那也不能天天寫這種報紙夾縫裡的小消息,太沒成就感了。”吳優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他還是寫了。

“小優,是不是覺得不如意不想做了,哎,都是爹不好讓你受苦了。”吳群說著苦大仇恨,臉上卻一點兒愧疚的表情都沒了。

“爹,你怎麼來了?吃了嗎?我這兩天倒是賺了一塊大洋,還是可以吃個飽飯的。”吳優很開心他爹了來。

“爹不餓,小優啊,爹請阿福清理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你有很多貴重卻不用的玩意,你看……”吳群坐在青石上,淡淡的說著。

“爹,都什麼時候了,你買了吧,我這裡你不用擔心,我會賺到錢的,就是這家報社隻讓我寫報縫,連個正經的版麵都不給我。”吳優小聲的抱怨了一下,寫這小縫隙錢太少了。

“少爺,報社的東家說了,你之前在安西名聲不好,所以現在不能版塊。”小新解釋了一句。

吳群挑眉這事情是他拖朱大福安排的他清楚,這個小東西都弄不好,那後麵的事情他也不用做了,總不能一直是眼高手低吧?雖然這個兒子應該算是比較有才的那種。

“我知道,我就是說說。”吳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以前在黎鄉哪裡可是寫專欄的,現在在安東卻隻能寫報縫了。這讓他心裡不平衡了。

“小優,你要不自己在重新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活計可以做?”吳群可沒想著讓他就隻安穩了,少年人不闖蕩闖蕩,吃吃苦怎麼行,這報縫的工作,在一陣子就要維持不住吳優的生計的。

“爹,其他的我不想做。”

吳優雖說長進了一丟丟,但骨子裡的優越感還是在的,就看他現在穿的用的,都是之前的東西,也沒想著去拿去當了就可以看出了,他還是很自信的,還有他居然舍得花錢租院子,也就說,他還沒有徹底的缺錢。小新這小子辦事不靠譜啊。

吳群沒有說話,等他明個兒收拾完那波癩子,就來教會他怎麼認清現實。

“行,爹還有事,你加油。”吳群也就是來看看他怎麼樣,現在看到了,他搖著頭有些失望啊,家裡沒錢啊,怎麼可以住這麼好,穿的這麼好?看來阿福沒有徹底理解他的心情啊。

離開院子,吳群黑著臉看著阿福道了句:“這就是你說的清苦生活?”

“老爺,你還不算清苦,少爺都隻能自己賺錢買吃的。”阿福淡定的回了句。

“貧民窟知道嗎?扔那裡去,不知民間疾苦,以後怎麼可能會有擔當。你瞧瞧他現在這樣,完全是富家少爺出來遊玩的模樣。”吳群不滿意,十分的不滿意,這算哪門子錘煉。

難道阿福不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注1),這兒子要不出狠手,怕是掰不過了的。瞧瞧他居然還有功夫嫌棄報縫夾子那廣告語的工作煩,那是一看就沒有餓過肚子。

當然這是事情可是慢慢來,他今天來縣城,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報的案子,要開始審了。他要對持公堂了。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報案和審案的部門,在這個慶國並沒有分開,都是屬於這個地方的警視廳管轄,吳群這個當事人今天就是去等處理的通知的。

是的隻是通知,並不是邀請他來商討的。

他們核實一下他控訴的內容,以及那些相關的人員,還有他們提前審核的結果,現在告知吳群一聲,明天早上就在警務廳開始辦後續審理了。

吳群十分感謝這些探長的熱情接待,慶國這階段的律法執行度比較好,對老百姓也是比較友善的,但對被執行者,就不太友善了。

第二天一早當吳群和吳家宗族裡的人碰麵後,大家憤怒的口吐芬芳了,指責吳群的不要太多。

“群之你是怎麼長大的?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死了。”

“就是,忘恩負義的東西,吃著百家飯穿著百家衣,卻一點兒也不懂感恩。”

“你快些讓警視廳的人幫我們放了。”

“群之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為了幾塊大洋,臉皮都不要了,我們可都是親人啊。”

“就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經呢。”

……

說什麼的都有,吳群冷眼看著,嘴炮來一發?還是算了吧,喉嚨會乾,這七月天可不涼快,還是省省力氣比較好。

眾人看吳群之不理會他們以為他怕了,族叔裡麵喊了起來:“探長,這人是我們侄子,欠債的事情都是我們的家務事,不用在公堂都上說吧?”

家務事?嗬,可真會說。吳群不理會這些人,可警視廳的人不能讓他們這樣吵吵著。

“肅靜,肅靜。”

“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吵什麼吵?”

探員大嗓門一出,頓時讓這人些安靜了一下,他們都被拘在一起站著,吳群坐在原告係上麵無表情,邊上坐著他請的律師,身後站著阿福。

邊上一圈都被警視廳的工作人員圍著,誰敢在這種場合生事,那就對不起,他們不客氣了。

很快審理這起案子的主審來了。

下麵靜悄悄的,族叔、族長倒還算平靜,可其他人都有些害怕的腿在抖。他們古老的封建意識裡,民不見官,見官哪就意味這事情很嚴重。

裡正到還好些,但他也在擔心,主要是吳群太過於淡然了。

“裡正,你說群之在鬨什麼?不會真把我們這些人全部關進大牢吧?”族叔的小兒子,緊張兮兮的小聲問了句。

“他敢。”族叔瞪著眼回來聚。

他們似乎都忘了這裡是警視廳,不是吳家祠堂,這事情吳群說了不算,他們說了也不算,除非吳群撤訴,但這可能嗎?

咚咚!

審判正式開始,走這一係列的程序,聽得人一臉的霧水,直到吳群的律師站起來陳述裡正、族叔他們欠債不還,上交了大量簽字畫押的證據後,這些人才慌了。

“假的,都是假的,怎麼可能有證據。”族叔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嗓子。

立馬就有人讓他安靜,畢竟還不到他們說話的時候。

吳群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一句話,就是看著律師在忙活。

這種打臉的時候,其實自己上比較爽快,可是他累,太熱了,懶得動口懶得動手,既然所有的事情,都能按著預想的流程走下來,那就沒必要他親力親為了,除非必要,比如傻兒子。

終於事情要塵埃落定了,上麵的主審冷著臉問了句,是否私下和解。

吳群挑眉,都審完了。居然還有這操作?真是夠可以的。他搖了搖頭,可裡正他們卻在瘋狂的喊著,他們願意庭下和解。

吳群冷笑了一聲,抱著拳道了句:“對不住,已經給過各位機會了。”

吳群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們這些人要被強製執行。錢財沒在規定的時間內還清,那他們要去哪裡做苦力就說不清楚了。他們一點兒也不想。立馬央求著警視廳的人,托人給家裡人帶話。還,一個子不差的還了。但也有堅決不還的,比如說族叔。

他望著眼前的四個兒子,隻說了一句:“這事我和你們大哥背著,你們出去以後,就帶著你娘離開吳家村。”

“爹?你瘋了?”大兒子目瞪口呆的問了句。

“那麼多東西你還得起嗎?”族叔是考慮的大家,大兒子考慮的是他自己的小家,他爹能舍棄自己,可他不能,他有媳婦有孩子,怎麼能替弟弟去牢裡呆著?絕對不能。

“不,爹,我不同意我拿吳群之的並不多我可以還給他,他的大洋、他的房子、他的地,我都還給他,你們不願意還,彆拉著我,我自己去還債。”老大不樂意,族叔黑著臉,他沒想到最為老實的大兒子不乾了。

“站住,你四弟還沒娶親,不能在牢裡呆著。”族叔怒視著大兒子就差伸手打人了。

“爹,我兒子也還沒娶親。”大兒子怒氣騰騰推開族叔,就朝著那邊的人遞話去了,他簽的手印不多,他還得起。

這種家族裡反目成仇的事情,就這裡這一刻上演著,吳群卻對這些一點兒也不感興趣,結局已定,他們翻不出浪花。

這一晚,吳家村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傳說:吳群之被逼急了,動了大乾戈,想要他們的命。想活命,趕緊還錢還地。

家裡隻剩下女人孩子的,倒是很快東拚西湊的把欠的還上了,隻求在警視廳那邊消了債,讓自己漢子回來。

可家裡有人的,男丁人多一些的,

這些人家裡就另一回事了,他們是寧願讓人去服勞役,也不願意還錢。

這些人,在三天後,就被吳群的家丁和護衛包圍了,不還錢?還想占著他的地?這麼美的事,怎麼可能!

一陣兒雞飛狗跳,這些人家值錢的東西,哦不,應該是從原身哪裡騙錢買的寶貝,都回到了吳群的手裡,有些東西可能已經貶值了,但即便是貶值了也不能便宜這些吸血鬼。

吳家村亂了,可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本來有人還想死一死威脅吳群,敗壞吳群的名聲,可吳群圈養的家丁和護衛不是吃素的。

這時候大長老幾個傾向於吳群的人這才明白,原來一開始,人家就是打算收拾這些人的。好在他們不貪,借的錢也是實打實的有難處。所以吳群並沒有為難他們

吳家村經過這一番整頓,已經變成了吳群的吳家村了,他沒有成為裡正,卻是裡正的支持者。大長老的兒子被他支持的成了新的裡正,人家對吳群恭敬的不得了。

吳家村的事情快刀斬亂麻,前後一過一周的時間,可吳優那邊並不是一周就可以解決的。

三天時間,吳優失去了報社寫報縫的工作,小新一個不小心又把他家少爺的體己給丟了。所以兩人沒錢了。

吳優在等一個人的消息,日子到了,那邊沒有回信,他這才開始擔憂了,不停的問小新為什麼韓曙一直不回信,是不是沒送到她手裡。

小新回答千篇一律,送了,他親手遞給了韓曙的丫鬟。

吳優聽多了,也就不在焦急地等著回信,可眼見屋裡的吃的被吃完了,他在不想辦法賺錢,兩人都要喝西北風了。

而這時小新冰冷的告訴他:“少爺,吳家沒了,老爺遣散了下人,我們也要離開了。”

吳優一愣,之前就倒了,他知道的,可不是不想遣散下人嗎?怎麼又要弄走下人了?他爹不在這裡,他也沒處去詢問。

“小新,你和福伯還有三叔他們都要走嗎?”吳優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助了。

“嗯,下鄉的宅子也沒了。少爺您保重。”小新毫無波瀾的陳述著傷感的話。心裡卻是一個勁的在想,他家老爺為什麼要讓他這樣說。

“小新,那我爹呢?”話都是小新在說,可他爹呢?宅子沒了,下人沒了,都不可怕,這一刻可怕的是爹沒了。

“估計再一會兒老爺就要到了。”小新數著心裡的台詞,想著還要幾句才能完,他不忍心欺騙他家單純的少爺。可老爺說不這樣,少爺永遠都長不大,沒有擔當,成不了氣候。

吳優傻愣愣的望著小新,看著他離開,消失的不見影蹤,這才反應過來,他真的隻剩下一個人了。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