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法則227 心安處(1 / 2)

本書禁閱 童柯 10224 字 3個月前

“你們的意思?”

幾人默契一笑,歐天齊挑了挑眉,“這還用說嗎,等你這句話很久了!”

“人都要生鏽了,最好能把莫爵那王八的東西全搶過來,咱們還沒去找他,他就這麼看不過咱好過。”他們也不問綿綿到底要做什麼,既然莫決商說了大乾一場,那就不是他們平時出去槍個被子,救個普通人這種小打小鬨的事情了。

“好好的氣氛能彆提那賤人嗎,有他哭的時候。”雲貝貝一臉厭惡,以前有多信賴漸漸了解到真相就愈加反感,這反感更多的還是對自己曾經的識人不清。

“誰年輕的時候沒見識過幾個人渣,沒他我們怎麼會認識決商,就衝這點,我都要好好‘謝謝’他!”

這種我再胡鬨也有兄弟陪著我一起瘋的感覺,給僵冷的動脈灌注新的活力熱量。在來末日那麼長的時間,再硬的心也被捂熱了,如果說綿綿曾經羨慕過莫爵,不是彆的,就是這群願意為他出生入死的人。

劉逸清比綿綿本人還要高興,看到他們這麼真心對待綿綿。

整個人不管是眼神還是笑容都那麼專注溫柔,無論回頭不回頭,他始終在原地等待著莫決商回頭的一眼。

那是隻有對完全信任的人才會露出的真實,曾經滿身是刺的刺蝟劉少卸掉了殼子,隻有裡邊不安脆弱的部位蹭著他,就好像他一個微笑一個肯定都是劉逸清的全世界。

甚至不需要說一句話已經將那意思說的再明白不過,柔軟寵溺的眼神讓綿綿心虛,不著痕跡的錯開了眼神。

錯開後才像是被澆了盆冷水,這種行為對阿清這種敏感認死理的家夥來說不知道會腦補出什麼來,再重拾視線,那視線竟還是不變的溫暖,甚至因為綿綿終於看到他,反而露出幾近傻笑似得表情,眸子裡點綴著白光,開心的不得了。

這麼容易的滿足的劉逸清,像一道光猛地照了進來。漏風的心頓時被這笑容填上了洞,有那麼一刻綿綿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枝椏最上頭被陽光照拂的樹葉。

其實劉逸清才是他的救贖。

心安處,就是家,無關情愛。

踽踽獨行無枝可依的時候,有個全心全意的存在就是他僅有的歸屬感。

這一世最美好的,莫過如是。

“對了,那些猴子呢,放它們在這兒太危險了吧?”

“既然是同盟,當然是我們去哪裡他們就去哪裡,這種戰鬥力不要是白癡!”

“我擦,你才是白癡,你眼瞎啊以為這些猴子那麼好糊弄,你讓它們走就會跟你走,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好了,這事我會去交涉。稍後再擬定這次出去的名單,我們不能全走,這大後方的工作可不能沒人顧,散會!”稍作忖思,綿綿就定了下來,這裡到底是基地外麵,太細的計劃也不可能說。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基地的一切已經上了正軌。

過了幾天,綿綿看完傷患,又去後邊鏟平的樹林裡開辟出的簡易射擊場,雖然這名字高大上,但實際上也隻是弄了幾個以前馬路上的告示牌或者草堆當靶子,讓一部分大人孩子帶著改良的弓箭或者弩練習。

為了節省子彈,隻用了仿真氣槍來鍛煉射擊準度。

裡邊不僅是年輕人,無論是小孩還是老人都在練習,他們的神色太認真,專心致誌。

綿綿站在他們這群人後麵,這些人竟沒有一個都沒發現新來的人。

他發現這當中還有那群老兵,默默看了一會他發現這些老兵不愧是上過戰場的,那精神氣兒還是射擊準度都比其他人要專業,也許是受了他們的影響,其他人也秉著一口氣不能比下去,開什麼玩笑,連走路都不利索的老人都拚不過,太沒麵子了。

在一個角落綿綿發現了一個身影。

那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架著一把十字弩,沒有一般孩子的東張西望的好奇,也沒有因為極高的射中率而高興。

他前方桌子上擺著十個已經變形的易拉罐,雙目赤紅,神情專注讓人覺得那易拉罐和他有著血海深仇。

他是很久沒出現在綿綿麵前的顧衡。

弩因為箭矢粗而短,質心在氣動前段容易產生在後繼無力下墜,射程短,但這個缺點在現代已經改良了不少。優點也非常明顯,

利於危險情況下的隱藏,發射時幾乎是無聲息的,無煙無光,對使用者要求較低,近距離傷害比弓強,相對的臂力要求小,命中率非常高。

但這是對成年人而言,一個孩子想要短時間掌控一把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單單是姿勢就要練習個把月,這孩子身邊的成年人就是例子。

顧衡好像在這幾個月摸了這把弓無數次了,甚至經常握的地方已經被磨得光滑能起反光的程度。

他調整著歸零距離,修正跟蹤彈道,將控製力逐漸遞增,做起來非常熟練快速。綿綿甚至發現他似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手上的弩上,那精準而細膩的控製正在調整,隨著精準度變高,射中率也同樣會提升,這個時候的顧衡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孩子,反而成熟的有些心驚。

綿綿居然發現那隻十字弩上麵有十發箭,一個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和精準度!

這是件難以置信的事。

即使十字弩做的再精巧,也比弓箭這類武器要重得多,光是上麵的零件就沉的能讓這個孩子撐不住倒下。

瞄準!發射!

七隻易拉罐被再次貫穿,足見其力道。

雖然還有三隻箭偏離了軌道,但這成績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身上就足以震懾人了。

顧衡卻皺了整張臉。

他有些營養不良的皮包骨,瘦得在毛衣下的身子能被吹走似得,頭發很久沒剪了似乎遮住了眼睛,他隻是用一個夾子固定住,露出了一張白皙清瘦的臉,尖銳的下巴似乎都能當鑽頭了。

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鬱諷刺。

唯獨眼神裡的清澈依稀還能看到原本單純的男孩。

他小跑的過去撿短箭,又小跑到場邊。

“有點鬆了,再幫我多做一些箭。”將剛剛又一次中紅心的十字弩遞給身邊正在打磨石頭木塊的人道。

那是個腿有殘疾的人,但他的手卻相當靈巧。他們本就是殘疾人中心活下來的幾人,由於身患殘疾,為了在社會生活下去,在汽車、機械、電動力方麵都受過技校的專業指導,若沒有末日也是專業技師,即使還是不被社會接受的小群體但他們早就習慣了。

再不公平的環境,但習慣了也就百毒不侵了,也不需要任何的憐憫,他們的抗壓能力和意誌力遠遠超過一般人。

這人叫庚成周,在製作現代改良的箭和弩天分。

也是他們交接的時候,綿綿才看到顧衡那雙紅腫磨破的手在微微顫抖,那是太用力導致的脫力。

隻是幾個小時絕對不可能那麼嚴重,他維持這樣多久了,幾天幾周還是幾個月?

自從那次不歡而散後,並不是他刻意避著這孩子,但卻總不是見不到他,也許是顧衡並不想見到他又或許覺得見麵尷尬。

作為唯一的親人,綿綿冰不打算逼這個過於早熟的孩子。

“螺栓壞了,會有些偏差。修起來恐怕要半天,你先回去晚上來拿。”庚成周看了眼弓弩,語調不變,甚至連頭都沒抬,平淡的說道。

他是清楚顧衡雖然年紀小,但意誌力卻比一些大人都要強,有些人有天賦,但卻少了努力,也許有機會成功,但一個有天賦卻願意花下數百倍的努力堅持不懈,就一定會成功。

他相信,就算沒異能,這個小男孩未來恐怕都不是好惹的。

末日不缺狠的,也不缺意誌力強的,更不缺有天賦的,但這三者都有的卻少之又少。

一個沒異能的孩子,真的可能有那麼精準率和射穿物體的力量嗎?

當然這僅僅是庚成周的猜測,基地每天來來去去那麼多人,沒明確有異能都不會上報,有了幾次誤會後,現在大家都將自身變化歸功到首領創造的極限訓練了。

對庚成周來說,這並不重要,與他個殘疾人又有什麼關係。

其實這把十字弩要修起來隻需要幾分鐘,但他隻想讓這個孩子好好休息一下,每天淩晨三點他開工的時候便能看到這個男孩在射擊場了,那天色還是一片漆黑,基地也沒那麼多電提供晚上作業,他不知道這男孩到底以什麼樣的毅力每天起來抹黑聯係。

是沒睡還是早起了,並不重要,他隻是付出不多的善心,一點善意能讓一個孩子休息下又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