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一一一一層：讀書破萬卷】
【皇甫淵、孟錙、林雙, 進入一千層之上，觀看弟子闖關投影的權限開放！】
林雙剛站穩，還沒觀察這一層四周, 眼前就浮現了水波紋。
她錯愕，“還能查看？這不就知道闖關內容了嗎？我剛才的分析——”
她說完, 就聽身邊孟錙嗤一聲笑, 伸手就點了他眼前的水波紋。
“拒絕查看, 關閉權限。”
林雙一怔。
轉而看到下一行, 她就明白了。
【林雙目前1222層, 可觀看弟子投影為1-222層。】
隻能查看自己所在層的千層以下。
於考核無益。
頂多隻能看個熱鬨, 當做她的娛樂行程, 或是關注什麼重要人物。
【林雙，是否花費50靈石, 點擊查看1-222層某試煉洞府？】
【每一炷香，每一個投影, 計費50靈石。】
林雙眉頭一皺，覺得此事不太簡單。
比奇異果、酷的超前點播費, 一集六塊錢, 還貴！
【如需在投影中發言, 與其他弟子遠程實時交流，每20字1靈石。】
林雙眼角抽搐。
發彈幕竟然要收費？
“關關關, 休想騙我錢！”
孟錙白眼翻上天。
“清水宗是不是要倒閉了？死鎮川, 十年前30個字才1靈石……”
皇甫淵嗬嗬輕笑，對麵前的觀看、發言權限, 不置可否。
雙手插在剛換了一身毛茸茸的雪白狐狸毛披風中，好像無動於衷。
【第11111組，兩人開啟觀看弟子投影的權限；兩人開啟發言權限。】
【收費通道, 將在進入房間後開始計費，各自承擔。】
孟錙不敢置信，回頭看向林雙與皇甫淵兩個冤大頭。
兩人注視地上。
“師兄，無聊時看看嘛。”
“師弟，消遣罷了。”
“……”
孟錙閉眼，他祖師爺的，罪惡的有錢人！
三人處理完鎮川的權限，很快眼前一片白霧湧現。
【我霧裡讀書破萬卷，起身依舊一白丁。】
【試煉正式開啟！】
【此關試煉：凡弟子記住功法，一字不差背誦，修煉至第一層者，則通關。】
萬卷書，如薄薄霧氣彙成字海，頃刻環繞站立的林雙三人身側。
須臾間，又如潮退般，緩緩消散。
林雙這才看清，此刻他們所在的是一進兩間式的屋所。
一室之間，以一道雲霧繚繞的千山萬水屏風相隔。
而兩間屋子內，各有鋪著錦緞的臥床，煮著靈茶的官帽桌椅，以及古樸書架。
仿佛有人在此處生活一般。
“這哪來的萬卷書？”孟錙皺眉看著頂多隻能容納百卷的書架。
但林雙剛走到其中一間的書桌邊探查，就聽他一聲怪叫。
“快看牆上！”
話音剛落，他們所在裡屋的四麵白牆，但凡肉眼可及之處，均有一層淡淡墨跡，滲水般在牆麵清晰顯現。
蠅丁小字，密密麻麻，由淡轉濃。
皇甫淵站在書架邊，鳳眼微眯，低頭翻看隨手翻開的一卷書冊。
裡麵書頁，清晰墨字，也一一從無到有。
“書桌上也有。”
林雙低頭看書桌，一遝宣紙上麵遒勁草書，墨跡也濃重清晰。
孟錙皺眉，“床後的牆也有。”
剛要退後，就見床帳上也墨跡如水痕般顯現。
“這……到處都是。”孟錙眉心直跳。
洗手的水盆中，字如波紋搖曳。
水盆架上，木紋透字。
乃至打開桌上紫砂壺，都能見到裡麵墨字閃現。
“怎麼這麼多！”孟錙退後一步，按住手中大刀。
放在前世，這就叫被學習支配的恐懼。
林雙太陽穴直跳。
宛若高考突擊，單詞、公式、文言文小紙條貼得滿屋都是，桌麵、飯碗、茶杯、床沿，牆壁……無孔不入地將他們包圍。
吃飯讓他們學、喝水讓他們學，哪怕睡前躺床上發呆的最後一分鐘，還要他們學！
這種讀書破萬卷，可怕。
“書架上百餘本書卷，我手上這本就記載了十篇提速心法。”
“床帳是金剛訣，牆上刀決、劍訣各百篇。”
皇甫淵，身為榮寶齋管事，鳳眼掃視而過，就對功法一一如數家珍。
孟錙呼吸都急促了，這真的是送！
還多的令人發指。
“……屠血陣……”
林雙到處張望間，就聽皇甫淵突地一聲呢喃。
他視線落在她手上的宣紙，瞳孔一縮。
【讀書無歲月。】
【屋中一年，乃屋外一日。】
【弟子可任意挑選屋中功法，但任一功法，不可被重複選擇。】
果然也有時光陣！
有用。
真的能按照自己所需，挑選試煉洞府！
一邊修煉，一邊過關！
孟錙複雜看向林雙，“功法不能重複被選，你先。”
“林師妹料事如神。”
皇甫淵看著她手中宣紙，鳳眸閃爍。
“運氣也不錯。你手中宣紙所寫的屠血陣法，乃是上古殺陣的第一篇。”
“據傳威力無窮，曾有入虛大能用此陣，斬下成年九尾狐的三尾。”
“九尾狐，傳說入魔的上代妖王嗎？”
孟錙吃了一驚。
皇甫淵麵上淡然，不高不低地嗯了聲，“此陣，榮寶齋售價十萬靈石。”
孟錙直咽口水。
“這間屋內，應該沒有比屠血陣更稀有的了。”
皇甫淵食指按著銀絲手爐，鳳眸似有若無地落在桌角。
“師妹你若選這篇——”
“小愛，我下個行程是什麼？以及我目前的修煉缺失是？”
皇甫淵被打斷，黑睫一動。
“滴，小愛為你服務。”
“下個行程是——劍修課。”
皇甫淵微楞。
“現在為你查詢，目前修行劍訣的缺失之處……”
“右手水靈劍：攻擊R、速度SR、耐久SR、防禦R、耗藍SR、回血（空）。”
孟錙聽得暈眩。
皇甫淵鳳眸發怔，望向林雙，隻見她聽完這信息記錄符籙的軟糯報答，就啊了聲。
“如此，那我就選一套左手劍訣。”
林雙按住下巴。
“與我的水靈劍配合。”
“這裡的劍訣都是地級以下的，不如屠血陣珍貴——”皇甫淵複雜望向她。
“屠血陣是能回血、還是能防禦？”
皇甫淵眼瞼垂下：“……它連成年九尾狐都能斬……”
“我要這乾嘛？”
林雙搖頭，在空中畫了個六邊形。
“我現在劍訣缺失攻擊、防禦、回血，新學功法必須補足其中兩項才行。”
“屠血陣太單一，隻有攻擊，與我的六邊形發展不符。我又不去殺九尾狐，也不是陣法師。”
皇甫淵指間的書卷一鬆。
孟錙聽了，都表情複雜，將本來躍躍欲試、企圖拿屠血陣一覽的手收了回去。
他的刀決，天字一刀斬，屬於強攻，也有很大的弊端。
他也不是陣法師，拿個屠血陣，也要修煉到五階陣法才學得會！
在鎮川短短時間，不可能完成。
“那我看看刀決。”孟錙扛著刀，轉回牆邊。
皇甫淵薄唇輕抿，鳳眼溢出一道微光。
“嗯，那我看一下丹修心法。”
三人當即各管各的，屋中一片靜默。
沙漏不斷滑落。
林雙花了兩個番茄鐘，期間休息了下，才勉強將學習範圍縮小到兩個功法。
《不如歸去劍》地階。
[老夫在遊曆時所創，因遇一群邪修，不敵老夫，卻日日擾亂老夫修煉，煩不勝煩，因此自創此劍。
當受到攻擊，劍訣將自動激發，反射而出。
最高可反射五成、但不超修煉者自身修為的攻擊。]
這是攻擊反彈！
雖然隻能反彈一半，林雙都心水得要命。
又能防禦又能攻擊！防止掉血！
配上水靈劍，她就是五邊形戰士了。
還有一部功法，林雙取名叫‘我拿走一些你不介意吧’，人階《滴水成河訣》。
[蠢笨師弟過招中，突然領悟。]
[在打鬥中，竊取敵人攻擊招式的靈氣，強化自身，敵人無法發現。]
哎林雙露出一個糾結表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個是攻擊反彈的你自己打死你自己，沒想到吧；
一個是我拿走哥哥一些哥哥不介意吧的茶王。
她都好喜歡。
“不行，再浪費時間，我兩個都學不會。”
已經快要傍晚，林雙強行要求自己冷靜，她花了太多時間糾結功法選擇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尊重清水宗的師資力量。
天地人。
地階功法，比人階功法的評級更高，顯然更為稀有、強大。
她選擇了背誦地階《不如歸去劍》，而後把人階《滴水成河訣》在手心抄了小抄。
“今日當值的丹田是六號。”
六號立刻運轉，修煉不如歸去心法。
一個番茄鐘後，她就看話本放鬆，而後又開始第一遍修煉。
“好，就這個山海十三斬！”
孟錙也選擇完畢。
林雙感興趣地望去，“是什麼威能？”
“最厲害的那種——”孟錙咧嘴。
皇甫淵的輕笑聲，從煉丹爐後傳來，“十三斬，地階刀訣中最高價的一部，價值八千五百靈石。”
“嘿嘿。”孟錙搓手。
林雙：“……”
她閉眼，簡直沒法看。
“皇甫師兄你選的呢？”孟錙扛著刀過來看，湊到他丹爐前，“你學的這丹藥多少錢？”
皇甫淵勾唇，“這是毒樟丹，五十靈石一顆。”
不值錢。
孟錙果斷轉身。
經曆八千五百靈石，他已然膨脹。
林雙坐在床榻上，盤膝閉眼。
枕畔符籙獅子犬，當即滴一聲，“五息後，本番茄鐘：《不如歸去劍》第一層修煉即將開啟。”
孟錙腳下一滑，瞪眼。
什麼她學到第一層了，怎麼這麼快？
他才剛選完功法，還沒開始背！
皇甫淵悠然朝丹爐投擲藥材的動作，也是一頓。
轉而丹爐轟隆一聲，炸了個黑霧繚繞。
“你是騙人的吧？林雙？嗯？你修煉哪有這麼快？”
孟錙不理解。
如果是這樣，小白為什麼要走？
她為什麼十年還沒入內門？
但他一開口，就觸發了符籙獅子犬小愛的自動回複設置。
“你好，林雙正在練功行程，無法回複。預計還有一柱香結束，請稍等。”
“前方排隊等待溝通的，0人。”
啪地獅子犬符籙，朝孟錙麵門呸地吐出一張黃紙。
——排隊窗口，第1人。
孟錙：“！？”
皇甫淵眉梢微動，丹爐內又傳出轟隆一聲。
但很快，他嗬嗬一笑，“林師妹平日修煉十分認真啊。”
孟錙刀眉蹙起。
是啊。
“可……不應該，小白之前明明被她修煉不認真影響，而且她不是一直修煉很慢嗎？”
他不理解。
但啪地，獅子犬符籙又被激活。
“測到關鍵字，修煉、慢、不認真。”
“請問你要谘詢的是，1修為慢的解決方法；2修煉不認真如何改變；3有沒有修煉不認真、但又突破快的辦法……？”
孟錙：“！”
皇甫淵企圖往丹爐裡、笨拙扔第三波藥材的動作，停住，也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應答符籙，通常隻有一階。
都是製作者，事先準備好的問答。
“三，有沒有修煉不認真、但又突破快的辦法。”孟錙桃花眼閃爍。
獅子犬符籙，紙疊的雙目，一通符紋閃爍。
“滴，問題三為VIP內容。”
“？？”
孟錙與皇甫淵皆是茫然。
獅子犬符籙卻往前，哢嚓哢嚓，紙疊小腳移動兩步，“正在驗證VIP身份……”
“滴，驗證VIP身份失敗，靈氣不匹配。非趙柯然小師妹VIP III級權限，非白玉小師妹VIP I級權限。”
“抱歉。請進行一定的情感充值後再谘詢。”
孟錙與皇甫淵齊齊一愣。
白玉小師妹？
“等下，這說的是白羽嗎？”孟錙瞪眼。
皇甫淵額角動了動，“如何進行情感充值，成為……為挨批？”
“滴，情感充值，你可以在每日辰時與林雙說話溝通，例如贈送她小禮物，與她討論如何提高做事效率的話題……”
“也可以一起用三餐，或是在她外出周末遊時，作為驢友相伴。”
“當然也可以與她一起出汗燃脂哦~~~”
皇甫淵與孟錙愣住。
正要說話，獅子犬符籙又萌萌地開了口。
“還需谘詢問題一或一嗎？”
“小愛即將休眠，3，2……”
“問題一！”孟錙瞪眼，“如何解決為挨批，呸，如何解決修煉慢的問題！”
獅子犬符籙這次遲鈍了一會，才發聲。
“問題一，解答如下——”
“滴，已為你連接燃脂對象蕭七的傳訊石，他已掌握部分快速學習的辦法。”
孟錙：“？”
皇甫淵：“……？”
蕭七是誰？
“喂？林雙師妹嗎？你終於有空找我燃脂運動了！我問隔壁師妹借把劍，馬上就來！”
一個矜貴嗓音，卻好像窮得沒有自己的飛劍。
“誒，師妹彆走啊，把你的劍借我去清水宗抵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