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1 / 2)

第二天一早, 莊簡寧側睡著, 剛醒, 眼睛還未睜開, 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渾身酸軟, 又麻又漲,無比充盈的感覺, 讓他腦中突然閃出各種讓人不忍直視的聲音和畫麵。

……這輩子簡直都沒臉再睜眼照鏡子了。

將緊摟著他的手臂拿開, 用胳膊肘撐起上半身,酸麻感更甚, 他短促地“嘶”了一聲, 還未來得及往前挪動分毫,便又被身後人猛地攬進了懷裡。

更滿更漲了。

“啊!”莊簡寧驚呼一聲, 嗓音沙啞的厲害。

他羞憤難當地捂住臉, 偏偏賀灼還不放過他。

輕柔地親著他耳後,晨起慵懶又性感的嗓音直往耳廓裡鑽,“喝點水吧?從昨天下午一直叫到夜裡, 又那麼大聲。”

“喂!”莊簡寧側過頭, 用沒什麼力氣的胳膊去錘他,氣鼓鼓地道,“你怎麼這麼壞。”

濕漉漉的漂亮桃花眼裡, 三分委屈三分無辜四分嗔怪,賀灼心臟一顫,大手順勢捧住他的臉,抬頭, 情不自禁地想去吻他。

莊簡寧本就疑惑昨天下午到夜裡的事兒,好好的睡著覺呢,怎麼突然就跟吃了藥似的。

搖著頭不給他親,臉漲得通紅,“你出去。”

“它還沒醒呢,出不去。”賀灼動了一下。

“老流氓……唔……”晨起時的反應,少年人本就無法抗拒,賀灼力氣又大,兩人鬨了會兒,莊簡寧便陷進了纏綿的濕吻裡。

枕邊突然傳來“嗡嗡”的震動聲,聽見手機響,再加上擰著脖子接吻太累,他一把推開賀灼。

不顧賀灼還在身後作亂,莊簡寧摸到手機,見屏幕上是陳默的來電,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接,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快速點開接聽鍵。

“簡寧,你可算是接電話了。你在哪兒,乾什麼呢?”話筒裡傳出陳默有點著急的聲音。

賀灼挑起眉尾,得逞地輕笑一聲,附在莊簡寧耳側,低聲道:“跟他說說你在乾什麼呢。”

電視屏幕上,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如注,野地上一朵顏色淺淡的小花沒有任何遮擋,隻能直麵暴風雨狠狠的摧殘。

莊簡寧怕電視上的聲音吵到陳默,慌亂中趕緊將電話掛斷。

雨越下越大,打在小花花瓣上的雨滴越來越重,小花纖細的枝乾幾乎快要承受不住,每一秒都有被折斷的可能。

不知下了多久的暴雨,刮了多久的狂風,小花的花蕊裡終於盛滿了雨水。

天空漸漸放晴。

莊簡寧軟軟的趴在床上,連指尖都沒了力氣,手機還在持續震動,他閉著眼睛想緩一會兒,卻差點睡著。

賀灼清理乾淨後,細致地裡外塗抹上天然香膏,又借機把玩了半晌。

這才伸手拿過他的手機,直接點開接聽鍵,伺候著放在他耳朵上。

“寧哥,你在哪兒瘋玩呢,連電話都不接。”是章昊的聲音。

“怎麼了?”聲音一出口,莊簡寧自己都嚇了一跳,啞的厲害,心虛地趕緊加了一句,“我重感冒,從昨天睡到現在。”

“哦。”章昊長舒一口氣,“我就說你怎麼被直升機接走就失蹤了呢,還以為你被人綁票了。”

綁票是個什麼鬼。莊簡寧突然一驚,“你怎麼知道我被直升機接走?”

“我去!你該不會飛到哪個與世隔絕的海島上了吧!你錄節目那地兒侯著那麼多媒體跟粉絲,你坐直升機的照片和視頻早已經傳遍微博,還有朋友圈了。”

莊簡寧:“……”

賀灼幫他扶著手機,手指若有似無地搭在他臉頰上,有點癢。

莊簡寧抬起胳膊,用手指摳了摳賀灼的指尖,心突然安了下來。

他開口跟章昊道:“傳遍就傳遍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章昊見正主都這麼淡定,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將嘴邊的傳言咽進肚子裡,說起正事兒,“班主任許老師聯係咱們說填誌願的事兒呢,你還是準備報清北嗎?想好報什麼專業了嗎?”

章昊和袁澤考的都不錯,許老師挨個聯係他們,讓抽空去一趟學校,根據學生的意向和各大院校往年錄取分數線,幫忙參考一下填報誌願。

許老師怎麼都聯係不上莊簡寧,便讓章昊幫忙關注一下。

莊簡寧想起那天錄節目的時候,導演說門口還圍著其他幾所知名高校的招生辦老師。他心意已定,“我就去清北,專業還沒想好。”

章昊和袁澤的分數,都超過了往年清北的錄取線。章昊想了想問:“寧哥,我真挺好奇的,你怎麼一直這麼堅定。”

裡的大學設定和莊簡寧那個世界並不相同。

莊簡寧想,大概是看書的時候,上麵寫著,賀灼就是以理科狀元的身份考入清北大學的。

他微微側過臉,眯著眼睛去瞧賀灼,跟著重複了一句,“我也挺好奇的。”

好奇賀灼到底經曆了什麼,到底有哪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掛了電話,莊簡寧點開手機嚇了一跳,一百多個未接電話,好幾百條消息。

賀灼半靠在床頭,將他抱在懷裡,從小黑托著的餐盤裡,取了杯白水,裡麵加了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蜂蜜,遞到莊簡寧嘴邊,“喝點潤潤嗓子。”

莊簡寧跟沒骨頭似的,歪在他胸膛,頭枕在他肩膀上。

撿著重要信息回了幾條,又將應該回的電話挨個記下來,準備等嗓子稍微好一點再回過去。

借著賀灼的手,昂頭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清甜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舒服極了。

推開玻璃杯,他看著賀灼,猶豫著問:“你昨天……是不是給我用了什麼?”

雖然很儘興,但是總感覺有點奇怪。

賀灼一頓,抬頭看了眼電視櫃上的香薰機,他覺得自己挺冤枉。

要是之前,他可能就由著莊簡寧隨便怎麼想,但是此時,他捏著莊簡寧的下巴,試著像正常人一樣跟他交流,“你知道自己點的是什麼香嗎?”

莊簡寧猛地抬眸:“什麼香?”

不待賀灼解答,也猜個七七八八,他垂下眸子,“不管什麼香也是從家裡帶出來的。”

賀灼很早之前備這些,也不知道是準備跟誰用。

賀灼抬起他的下巴,“等咱們回家,我把家裡的東西都跟你介紹一遍。”

莊簡寧自從住進去,似乎隻有一摞書和幾身衣服,像個隨時拎包就走的旅人。

莊簡寧感覺賀灼將他抱的更緊了點,抬頭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他試探著問道:“包括地下室嗎?”

他很想知道地下室除了那張電擊床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讓賀灼折磨他自己的東西。

見賀灼快速移開視線,莊簡寧心裡一沉,有點慌亂地笑了笑,“我說著玩的,等咱們回去,你一定得把那一堆香料挨個給我介紹一遍,尤其是功效。”

賀灼再次對上那雙桃花眼,他覺得自己是時候需要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了。

親了親莊簡寧的眼角,將話題就此揭過,“你帶香薰去做什麼的?睡不好?”

沒有他抱著睡不習慣這種話,也太矯情太羞恥了。莊簡寧下巴朝向水杯,張嘴。

賀灼端起杯子又喂了他幾口,自己將剩下的全部喝完,聽莊簡寧道:“提神醒腦。”

莊簡寧決定結束話題,去洗漱吃早餐,低頭,瞧見身上紅紅紫紫的印記,紅著臉,趕緊轉頭去找自己的睡衣。

驀地,他掃見了賀灼的腿。

之前賀灼睡覺時都會穿個長褲,就算有時那什麼,在莊簡寧醒來之前,也會將長褲穿上。

這還是莊簡寧第一次清晰完整地看見賀灼肌肉萎縮的小腿。

平日裡,賀灼的輪椅功能強大,又有小白小黑幫襯,他自己本身的臂力和大腿力量甚至比一般成年男性還要強健,生活中沒有任何不便。

莊簡寧跟他日常相處,也是賀灼更強勢一點,想抱他就抱,莊簡寧基本上沒有把他當成跟自己不一樣的人。

也是在此時,眼前萎縮嚴重的小腿肌肉,才讓他有了賀灼身患腿疾的直觀認識。

剛剛賀灼抱著他時,背靠床頭,兩腿分開,用使不上力氣的小腿撐著床,膝蓋向上彎曲。就為了能讓自己坐在他懷裡時,可以屁股懸空,減少不適感。

想到已經在他身上坐了這麼久,莊簡寧怕他小腿太過吃力,猛地彈起,跪坐在一旁,愣愣地看向萎縮的肌肉。

賀灼眸子漸沉,上次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言辭激烈地拒絕了莊簡寧的觸碰,甚至還讓他發出了想要被公平對待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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